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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3:40:06 作者: miss_蘇
此時設想,如果當初她跟蘭泉也真的按照世俗規矩舉行婚禮,且不說婚禮上靳欣這樣的人會不會出來鬧;但是那份靳家的身份和陣仗,她就一定吃不消,說不定當時她有可能真的當落跑新娘了。
其實梓書、婉畫這兩個姐妹倒也還罷了,簡桐真正覺得有點BT的是jú花小四兒的父母……
好吧好吧,作為晚輩的這麼說長輩,那是大不敬,可是那兩位也實在太……
所以簡桐算是充分理解了,jú花小四兒那麼那麼的----與眾不同。
靳虛谷此人看起來還是比較正常的靳家人,畢竟前頭還有靳長空、靳蘭泉,加上半拉段竹錦做先例,所以簡桐對靳虛谷的BT還是比較不驚訝的;可是一聽見靳虛谷夫人的名諱,簡桐就不厚道地笑了。
靳虛谷的夫人,也就是jú花小四兒的母親,名叫鄧瑟瑟萌.
接到電話說靳虛谷夫婦特地從舊金山飛回來探望簡桐母子,簡桐稍微有點緊張,提前揪著蘭泉給她做功課。
結果簡桐一聽見鄧瑟瑟的名諱,就笑得不行了,「老公你原諒我吧,這個名兒實在太有創意了,聽著怎麼都像『得瑟』……」
蘭泉也笑,伸手敲簡桐腦瓜崩,「四嬸兒在舊金山已經是第三代的華人了,所以他們家取名字早就忘了國內的詞兒。你說這個『得瑟』,估計四嬸兒他們家人都不大懂。而且瑟瑟,有特別含義的啊。」
簡桐特地去度娘,找到了瑟瑟的美好含義----《通雅》有註:寶石如珠,真者透碧。
再結合白居易經典詩句里「半江瑟瑟半江紅」,瑟瑟乃是碧綠色之意。通俗來說,瑟瑟也就是碧綠色的寶石。倒是真的好美,應和jú花小四兒今生經營古董生意的意思。
當然這夫妻倆真正出乎意表之處是----聽說他們為了第12次度蜜月而將小四兒獨自扔在舊金山家裡,而且還為了照顧他的飲食起居而給小四兒找了個----女啊就女僕!
蘭泉趕緊給簡桐解釋,說他們久在國外的人啊,對於英漢互譯有點亂套,不是那個什么女仆,也就是個保姆、家政服務員之類的意思,絕沒其他特別含義在。就像香港人動不動還將人家菲律賓的家政服務員叫「菲傭」類似,其實絕無貶損的含義。
「其實我比較擔心小四兒。」簡桐皺眉,「我這邊還不知道啟櫻那邊有什麼反應沒有呢,如果小四兒再跟個女僕孤男寡女地在沒旁人的大房子裡頭……」
「我怕四兒吃虧啊。那還是少男啊。」簡桐很嚴肅。
見過靳虛空夫婦,他們二位送過禮物前腳才走,後腳jú墨還真的就趕回來了,進門就滿頭大汗、用力喘氣兒。
「這是怎麼了,難道真的不幸被你二嫂言中?」蘭泉上一眼下一眼看jú墨,「臉色白、冒虛汗,是虛的症狀哎……」
簡桐真是沒轍了,扔靠墊砸蘭泉,「就算真是那樣,你也不能當面說呀,畢竟人家還是未成年少男。」
「我爸媽呢?」jú墨也沒工夫跟他們倆鬥嘴了,也知道自己一個人鬥不過他們夫妻倆,「我第一是來看二嫂和小怪獸,二來是找這兩個老傢伙算帳的!」
簡桐的確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那個女僕,把你,咋啦?」
一說到這個,jú墨連臉紅都顧不上了,氣得大叫,「那個醜女人半夜爬上我的床,在我身上亂摸!」
「哇,這麼勁爆!」
蘭泉捂鼻子,「穿女僕裝爬上你的床,半夜,亂摸……唔,請原諒我流個鼻血先……」
「你們!」jú墨要瘋了。
正在此時,房間裡的內線電話響,護士站給打電話來,「請問房間裡是否有一位名叫Eason的訪客?門外有客人找。」
「Eason?」簡桐笑了,「陳奕迅呀?」
jú墨翻了個白眼,「我英文名。」
「哦,有啊,他馬上出去。」蘭泉壞兮兮給外頭回話。
jú墨登時就急了,「你們怎麼能說我在呢!我躲都來不及,你們非但不幫我,還把我給賣了!」
「啊?」蘭泉和簡桐都一怔,一同指著門外,「不會門外那位,就是你的----女僕?!都從美國追著來啦?!」.
蘭泉溜出去偷瞅了一眼,回來就樂起來。
簡桐簡直都要好奇死了,從床上偷偷下來也溜達到門邊去。
蘭泉憋出內傷似的將手機拿給簡桐看,裡頭是他偷***的照片。
先是一張背面照片----哇,黑色掐腰連衣裙,長發垂下腰際,美女耶!
後面一張是正面照片----簡桐這才知道蘭泉笑啥,也充分理解了jú墨的痛楚。那女孩子長了一張麵包似的圓圓的臉,臉上還有碩大的幾顆麻子,是東方女孩卻賊有西方人做派。更要命的是,人家還愛美,這樣的面容,眼睛裡頭還戴了雙碧綠碧綠的美瞳!
OH,賣糕的,整個人就是一隻被打腫臉了的加菲貓!
蘭泉還模仿那女孩的聲音,「E神啊,你為審磨要偷偷離開偶?偶哪裡沒有伺候好你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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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後第三更。】
萬泉歸海,蘭舟催發(更3)
這日給簡桐送完了飯,安排好了出院的事宜,靜蘭便主動退出病房來.
靳家人多,她雖然是當娘家母親的,卻也不必事事兒都跟著。還是讓琴、書、畫幾個女孩子同車陪桐桐回去的好。
「靜蘭,跟我坐一個車吧。」吳冠榕從病房裡走出來,輕聲說了句。
靜蘭猶豫了下累。
「靜蘭,我先上車,你跟著來吧。」吳冠榕也沒在走廊里多做停留,率先向門外走去。婦產醫院的院長,包括衛生局的幾位領導都陪同在畔,聲勢自是不同。
靜蘭嘆了口氣就也跟了上去。雖然心中對這位老太太還有芥蒂,可是這兩天因為桐桐臨盆,兩人在病房外間裡也共處了多日。再彆扭,也總不能在小桐此時表現出來。
有時候人跟人之間的芥蒂,只剩下一張臉皮。而一旦將臉皮放下,才發現其實一切早已成過往雲煙。
靜蘭出門,何婆婆就走上來,「靜蘭啊,到後門去。咱們家的車太惹眼,不敢在正門等著你;老太太囑咐了,車停在後門候著你呢。」
靜蘭嘆息,「何阿姨……」當年靜蘭懷孕在靳家,一應起居多虧何婆婆照應。只是何婆婆很守規矩,從來不亂說話;可是這位老人家的善意,靜蘭還是體會得到的。
「都老了……」何婆婆笑了笑,「還有什麼放不下?老太太那是一生叫硬兒的人,當年文革那會兒,造反派和紅衛兵那麼折磨她,要她揭發檢舉老爺子,跟老爺子劃清界限,她一點都沒服軟……靜蘭啊,她這輩子還沒主動跟誰服軟過。萌」
靜蘭深深吸氣,「我懂。」如果沒有吳冠榕這位老人家的剛強,靳家早就散了,如何還有今日的顯赫?
都是女人,都是母親,都曾獨力支撐一個家。吳冠榕的心情,靜蘭此時已經能夠體會.
靜蘭上車,吳冠榕吩咐司機,「去梅山溫泉。」
靜蘭一怔,「您老這是?」
吳冠榕笑了笑,「孩子們鬧鬧哄哄地陪著小桐回家就行,你不用擔心。更何況家裡還有王大夫和竹錦在,自然不用咱們伸手。所以咱們不如索性上風雅的地方轉轉,等轉完了回家去,他們的飯菜也就做得了。」
「我就是不放心他們下廚……」
「放心吧。」吳冠榕這才轉頭望靜蘭,「今天的大廚師你知道是誰麼?」
靜蘭搖頭,「何阿姨也在車上;難道是靜怡?」靜蘭說著有點擔心,「靜怡還得演出呢,她這要是掌勺傷了手指頭可怎麼好?今天這麼些人,要做那麼多菜!我看我還是趕緊回去替她才好。」
「靜蘭你別瞎操心。」何婆婆就笑起來,「老爺子要親自下廚啊!」
「啊?!」靜蘭這才驚叫。
「老爺子的手藝一直深藏不漏。」何婆婆就樂,「老爺子當年躲在你們袁家的醉仙樓,也正經做了好幾年的小夥計呢,好些你們當年叫得響的名菜,老爺子都會做!不過懶了幾十年了,從來就沒給我們做過;難得今兒老爺子說要掌勺,說要好好慰勞慰勞他孫媳婦,還有給他重孫子嘗嘗!」
「我的天,這可如何使得……」靜蘭只覺眼眶發熱。
「面案的活是萬海來做。」吳冠榕靜靜望著靜蘭眼裡浮起來的眼淚,「他在蘭州這些年,面案上的活兒練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