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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3:40:06 作者: miss_蘇
    靳欣凝望著兒子,真是有苦說不出。她現在為了燕兒的事兒已經心力交瘁,她怎麼可能還趕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去整治簡桐!

    再說,二哥和二嫂已經回來,如今那些事又哪裡還用得上她操心?二嫂來操心就夠了……

    可是這件事卻絕對不能對梅軒說出來.

    可是紙終究包不住火,譚耀松終究還是知道了。

    很簡單,公安機關去排查走訪燕兒生前最後接近的人,輕易便引到譚耀松身上。警方秘密與譚耀松約談,詢問了燕兒死前那段時間兩個人的往來。譚耀松一聽說燕兒死了,當場驚得跌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良久無法回神。

    譚耀松畢竟身份特殊,警方辦案人員也很客氣,看他那樣的情形便約定了下次再談。譚耀松也答應,回去好好回憶之前細節,儘量幫到警方辦案。

    譚耀松都沒熬到下班,便沖回家來,直接奔進靳欣的房間來,便是怒吼,「靳欣,你想毀了咱們一家人啊你!」

    靳欣一驚,顫抖著驚問,「老公,你都知道了?」

    譚耀松一屁.股坐在靳欣床邊的凳子上,便捧住了頭,「我能不知道嘛!人家警察都找到我辦公室去了!咱們局裡那是什麼地方,人家警察著裝前來,多少人當個西洋景兒的在看!」

    「他們去找你了?」靳欣驚訝住。沒想到警方的動作這樣快,而且這樣直接就殺向了譚耀松的辦公室!

    中國歷來有「為尊者諱」的習慣,以前就算警方辦案涉及官員,警察也不會公然就直奔辦公室,一般都是私下裡先約談;哪兒能想到這次竟然這麼公開啊!

    官場上是有點風吹糙動都能引起軒然大波的,警察們這樣公然去找丈夫,那麼他們局裡一定早已流言四起!

    「老公,我真的沒想到他們能去你局裡……」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譚耀松狼狽地轉頭瞪著靳欣,「這事情究竟是不是你乾的!」

    靳欣的臉刷地蒼白下來,「耀松,你在心裡已經判定了我的罪,是不是?就算我跟你說不是我,你也不會相信了,是不是?」

    譚耀松一聲長嘆,「靳欣啊,你怎麼這麼糊塗啊!女人的嫉妒心,真是害死人!這下子怎麼辦,出了人命,就連靳家的聲名也保不住你了!」

    「還有,我一定會被你連累,這個局長的位子算是保不住了;兒子的生意恐怕就更糟糕----現在他多少生意還要直接在我照顧之下,如果我倒了,兒子的生意至少也得損失一半!」

    「耀松,你聽我說,我真的沒有!」靳欣顫抖著努力解釋。

    譚耀松咬牙,「事到如今你還嘴硬!不是你是誰,啊?靳欣啊,你一輩子剛愎自用,總覺得自己每一個決定都是對的,可是這一次,你要害死所有人!」

    「可是我真的沒有!」靳欣也瘋了,抓住譚耀松的手臂,用盡全力大喊!

    「我只是花錢找人把她弄走……我只是,不想讓她再有機會纏著你!」

    「是嗎?」譚耀松圓瞪雙眼,「那你花錢買的那個小混子,身在何處?」

    靳欣方才的力氣仿佛全都被抽去,她跌坐下來,「我,不知道……」

    譚耀松一拳砸在床欄上,咬牙切齒,「那你還說這些有個P用!這叫死無對證!」

    靳欣蒼白了臉仰起頭來,「之前我一直覺得也許是個巧合,可能滾子過兩天就會出現----可是老公,我現在卻有個不詳的直覺,一定是有人故意設了這個局讓我跳下去。」

    「是有人要害我,甚至有可能借著我來害靳家!」.

    夜色里的山道上,一輛小巴吭哧吭哧費勁地爬著坡。昏黃的車燈光努力想要照亮前面的路,可是與山區連綿的夜色比起來,是那樣的微弱、不濟事。

    車廂內最後一排、靠窗的座位上坐著個男子。個子不高、精瘦,長得賊眉鼠眼。此刻正小心地從他右手邊的車窗和身後的大玻璃窗向外東張西望,就仿佛車外的夜色里埋伏著什麼猛獸,隨時等啊嗚一口吃掉他。

    車子顛顛簸簸地看到路邊,夜色里遙遙看見有幾個彪形大漢伸手攔車。

    司機停下車,打了個大呵欠。售票員開著門招呼,「去哪兒啊?幾位?」

    「靠山村,三位。」為首一個男子回答。嗓音沉厚,卻不怒自威。

    後排那獐頭鼠目的小子登時驚了,一雙鼠眼瞪著前邊那幾個走向車門來的男子,嚇得急忙打開了身邊的車窗。趁著車子剛剛啟動的剎那,一個縮身,從車窗里跳了下去!

    「哎?怎麼跳車啊!摔死了算誰的!」

    那男子的詭異作為惹得售票員和司機都不滿地大叫。那三個剛上車的男子一聽,急忙命令司機,「停車!」.

    蒼莽幽暗的山路,那獐頭鼠目的小子拼命地逃跑,深一腳淺一腳,還不停被腳下的坑坑窪窪給絆倒。

    可是他不敢停下來,一邊拼命地跑著,一邊回頭去望那三個漸漸追上來的男人!

    他必須跑,他如果不跑就一定活不成了!

    這個小子正是讓靳欣苦苦尋扎的滾子。

    漸漸的,滾子體力越來越支撐不了;相反他背後那三個人反倒氣定神閒,甚至都不發力奔跑了,反而慢慢悠悠一步一步向他逼近過來!

    滾子終於耗盡所有體力,再也跑不動。他朝著那三個男子跪倒下來,「大哥,幾位大哥,饒了我吧。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真的!「

    那三個人走了過來,彼此對視了一眼,「你不知道才對。你要是知道了,早就活不到今天。」

    滾子嘶嚎起來,「那個女人根本不是我殺的,不是啊!」

    那個為首的男子在夜色里笑開,一排整齊的牙齒在夜色里顯得格外瘮人,「只要別人都這樣以為,就夠了。」

    「哥,哥哥,我不想死。饒了我吧!」

    那幾個男子又無聲對望一眼,「你錯了。你早就該死,老大已經讓你多活了些日子。那些日子你有吃有喝有女人抱,已經夠了。」.

    夜色里,那是一條通往煤礦的山路。夜晚過了最後那班小巴之後,就再也不會有人來往。

    所以就連那山路上驀然揚起一聲慘叫「啊----」,那聲音在山谷之間反覆迴蕩,卻也都不會有人聽見。只不過撲稜稜驚飛了幾隻晚歸的山鳥。

    良久,山谷底終於傳來「砰」的一聲悶響。

    山谷迴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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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眾里尋「他」(第一更)[VIP]

    224、

    S市公安局。局長辦公室。

    公安局長靳青山皺眉望著手下送來的報告。

    礦山的山谷里發現一具男性死屍。那個死屍正是警方暗自排查尋找的燕兒命案關鍵人物----滾子。

    刑偵大隊隊長劉毅略帶遲疑望靳青山,「靳局,恐怕要約見靳副校長了。不過我們會儘量私下裡接觸,儘量避免不良影響。」肋

    靳青山當然清楚屬下一是重視靳家的聲名,二來也是給他面子。畢竟軍警一家,警方也不願意輕易碰觸軍人家屬。更何況他靳青山是靳欣的堂兄。

    靳青山也是靳家人,是靳邦國弟弟靳衛國的兒子。當年也曾當兵入伍,轉業後進入公安局,直到成為今日的公安局長、市政法委副書記。

    所以這件本來很普通的命案,本來不必他這個局長親自過問,卻因為靳欣的存在,而使得刑偵大隊在辦案過程中要不斷向他匯報。靳青山明白,這也是下屬的好意。軍警口的人,都很維護本系統內部的家屬,因為一旦國家或者人民有事,他們總是沖在最前頭,生命的危險隨時都會有,所以他們才更加珍惜每一位同事、同袍的家屬。

    「這案子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劉毅啊,你也是跟我多年的老部下,怎麼這點覺悟都沒了?!」靳青山看著劉毅那猶猶豫豫的樣兒,氣得一拍桌子,「還是你劉毅認定,我靳青山會利用公權包庇堂妹?」

    劉毅臉色一白,趕緊解釋,「靳局,您別誤會。我絕對沒那個膽子。再說,這麼多年我一直跟著您,就算別人不知道您脾氣秉性,我還能不知道!」

    當年的靳青山也是從刑偵口一步步幹起來,那時候劉毅還只是靳青山手下一個小警員。

    「那就去辦,不用事無巨細都跟我交待!」

    劉毅皺了皺眉,「靳局,坦白說,我有點擔心靳老司令員那邊。」

    「我知道。」靳青山也有點煩躁地耙了耙頭髮,「老爺子那邊,我親自去說。你們就放開手腳辦案,其他的有我兜著。」.

    靳青山下了班直奔靳家老宅。車子進了軍區大院,靳青山卻沒敢直接叫司機將車子開到一號巷去,轉而停了車給弄棋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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