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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3:40:06 作者: miss_蘇
    簡桐,又是簡桐!

    靳欣只覺額角直跳----她真是命中與這個簡桐反犯沖!

    自己的兒子被她迷得五迷三道,幾次三番之後,現在還在千方百計與簡桐鬧複合;而蘭泉這個侄子,現在都已經膽敢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丫頭,指著她這個姑姑的鼻子來質問!

    這還成何體統,簡直無法無天了!

    「蘭泉,你這是什麼意思!」靳欣之前所有的不痛快,終於找到了一個發泄的出口,全都沖蘭泉發泄開,「你姑姑我的確是討厭那個丫頭。這件事我從來就沒隱瞞過任何人,所以我不否認只要有機會,我是會打擊她囂張的氣焰,讓她別做那個麻雀變鳳凰的迷夢!」

    「但是蘭泉我告訴你,你姑姑我還沒笨到要利用政府機關的公器來給自己報私仇!如果這件事真的是你姑姑我做的,試問,我不等於就是在授人以柄!倘若他日有人追究起來,我豈不是更麻煩!」

    靳欣緩了一口氣,「蘭泉,你該知道你爺爺有多重視家族的聲譽。如果我真的這樣做了,一旦被他老人家知道,難道我自己找死麼?!」

    戎馬倥傯了一輩子的老人家,最恨的就是官二代們借著老子的名義去做過格的事情。曾經沒看到電視裡法治節目播出此類的內容,老爺子都要氣得摔茶碗。這兩年老爺子血壓上去了,所以吳冠榕暗地裡囑咐過家裡所有人,先看當天新聞和法治節目的內容預告,如果有涉及此類的內容播出,立馬轉台,或者想辦法壓根兒就不開電視給老爺子看。

    正因如此,靳家人這些年來雖也鬧騰的歡,卻始終尚有節制,沒有折騰出違法亂紀的大事來。就連二少靳蘭泉,在公子哥們的圈子裡身份一等一,卻也還秉持了很好的家教,沒有干出如別的世家公子們在外頭三妻四妾、或是倒買倒賣的亂糟事兒來。、

    蘭泉聽見姑姑這樣說,心下便也只能認同。姑姑做事有時候是很過分,但是她畢竟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一旦觸犯了老爺子的底線,任何人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姑姑不傻,就算為了她的丈夫和兒子,她也絕不會傻呵呵地去明面上觸怒老爺子。

    「真的不是您?」蘭泉追問一句。如果說這件事真的是靳家人所為,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姑姑靳欣;而如果一旦認定了姑姑並不是這個肇事者,那麼,那個人又該是家中的哪一個?

    「靳蘭泉,我再跟你說一遍:不是我!」靳欣氣得大吼起來,「蘭泉,不要以為你爸媽都回來了,你身邊有了仗恃,你就可以不必再尊重我這個姑姑!」

    「為了個不相干的丫頭來指責姑姑----蘭泉,奶奶從小教導給你的家教和禮儀都被你吃了啊?!」

    「不是就好。」蘭泉握著電話,冷靜地聽著靳欣的撒潑,繼而緩緩說,「姑姑,您知道麼,其實我剛剛很害怕----我真的怕這件事是您做的。如果真的是的話,那麼我真的不敢保證,日後還能不能以姑侄之禮待您。」

    蘭泉握緊了電話,努力笑了笑,「姑姑,我就您一個姑姑,我真的也不希望您做得太過分。」

    「哈!」靳欣冷冷笑開,「蘭泉,你的意思我聽明白了。你其實一直都在恨姑姑,是不是?」

    蘭泉握緊電話,站在夜色里緩緩閉上眼睛,「姑姑,你曾經對靳家做過什麼,或者對我做過什麼,那些都不重要----我只要求一點,不許來傷害簡桐。如果你傷害了簡桐,我會還手。」.

    蘭泉無聲收了線,本就在狂躁中的靳欣氣得差一點將自己的電話也再摔掉!

    凌亂的心情之下,靳欣只覺自己的身子跟喝醉了一般,歪歪斜斜地站不穩,一定要手扶住書案,才能勉強站住。

    垂眸,目光不自覺落在桌上那盞仿古羊皮檯燈上。

    那是二哥當年從甘肅給她帶回來,她愛若珍寶,每日都在這盞燈下看書、畫畫兒。

    靳欣不由得悲從中來,眼淚無聲跌落,「二哥,你聽見了麼?你兒子剛剛在電話里懷疑我、訓斥我,最後更是在威脅我!」

    「二哥,這就是你的好兒子!」

    「他竟然質問我,這多年來對靳家做過什麼,對他又做過什麼……他在恨我,我聽得出來!可是我究竟做錯了什麼?難道靳家能交到他這樣一個浪蕩公子哥兒的手裡?梅軒是我的兒子,但是我努力推梅軒上位,不是因為他是我的兒子,而是因為----他比蘭泉更冷靜與專注,他更適合未來接過你的班,好好地帶好靳家!」

    「更何況……」靳欣在燈光暗影里緩緩眯起了眼睛,「二哥,我其實一直都在懷疑,蘭泉他究竟是不是你的兒子……」

    「如果他來歷不明,二哥,我憑什麼要讓他來繼承靳家?」.

    譚家菜館。

    梅軒緩緩咀嚼今兒明寒為他調配的菜餚。

    窗外的洋槐已經隱隱綻放開小小的花朵。一串一串,清淨潔白,將純正的香氣送入綠窗紗來。有微風輕叩窗欞,將二樓低垂而下的緋紅輕紗吹得輕輕搖曳。

    雖然是自己的菜館,梅軒這陣子卻已經有日子沒來。今日吃起這裡的飯菜,便覺著格外香甜。

    只是那個配菜的人,今兒卻似乎心事重重。

    梅軒緩緩咀嚼口中的一粒玉米,一邊靜靜抬眸望坐在棋盤旁邊的明寒。有些日子沒見,明寒的面上越發顯出清癯,顯然是消瘦了。

    此時二樓並無外人,梅軒便輕聲開言,「明寒,還在為弄棋的事情煩惱?」

    明寒也不否認,悽然笑笑,「她說,這個夏天想去香格里拉,看雪山上的盈盈白雪,擷滿懷糙甸子上綻放的野花。她說那邊糙甸子在夏天美得讓人心顫,那些紫色的小花開起來特別美,比法國普羅旺斯的薰衣糙還要動人。」

    明寒垂首去看棋盤,緩緩捏著一顆棋子落下,「我怎麼說都沒用。我勸不了她。可能對於她而言,我的意見從來就不重要。她連考慮都不肯考慮。」

    看著此時的明寒,梅軒想起當初小桐剛剛與他分手時,他那種挽斷羅衣留不住的難過。明明就在眼前,卻怎麼也攔不住她轉身離去的腳步,只能絕望地看著她越走越遠。

    「明寒,恕我直言,你對弄棋是不是太過放縱?男人總該要有男人的強迫,必要時候需要一點強力手腕。」

    「我哪裡沒想過?」明寒苦笑搖頭,「我甚至想過要強迫她懷孕!----可是,就連這個辦法都沒有成功。這樣久,她的身子一點動靜都沒有。」

    梅軒皺眉。明寒曾經的身份,梅軒最清楚,就像弄棋氣急了時候大罵的那樣,他就是個受,不知是否還有能力令弄棋受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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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熬不住了,先更這四千字,上午繼續哦~~~】

    正文三千弱水,偏取一瓢(更2)[VIP]

    藺鴻濤的辦公室。

    藺鴻濤還在裡間忙著,簡桐坐在外間的椅子上,捧著藺鴻濤秘書送進來的毛尖。

    透過紗櫥,隱隱能看見正在裡間忙碌的藺鴻濤。簡桐只覺很奇怪,為什麼藺鴻濤的手下來找藺鴻濤匯報工作,都會將聲音壓得那樣低,顯得有些鬼鬼祟祟。肋

    藺鴻濤本人就更有點奇怪,就算是大半條酒吧街的老闆,可是酒吧老闆也都是這樣忙碌的麼?看那樣子一點都不比個跨國大集團的老總來得輕鬆。

    藺鴻濤,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他的身份真如他自己所說,只是個酒吧的老闆麼?

    少頃,藺鴻濤的屬下陸續走出。有幾個恍惚是簡桐上次來時見過的。那幾個人經過簡桐面前時,都略帶遲疑地緩緩點了個頭才離開;似乎比上次的滿面防備要改善了許多。

    「每次你來,都趕上我工作推不開,要讓你等。真是抱歉。」藺鴻濤從裡間走出來,站在簡桐面前笑。

    本是冷冽的男子,此時眼睛裡卻漾滿了溫暖的笑。那光芒有一點點像他辦公室里舖著的燈芯糙疊蓆上所反she的陽光,柔暖、讓人舒適。

    看見簡桐微笑起來,藺鴻濤不由得問,「怎麼了,幹嘛盯著我笑?」藺鴻濤說著還配合地用手抹了抹自己的臉,「難道我中午吃飯的時候,米粒兒粘臉上了;要不然就是剛剛寫字,墨水染上了?」

    簡桐笑著搖頭。藺鴻濤是個進退有度的男子,他哪兒會讓自己那麼粗心狼狽。

    「我是覺得你笑起來的樣子跟你的辦公室裝修風格非常相配,就像是燈芯糙的疊蓆上反she的眼光,很讓人舒服。」

    「是麼?」藺鴻濤不由得展演而笑,挑眉垂眸望簡桐,「這應該是你第一次表揚我吧?」

    「哦?是麼?」簡桐笑,「原來藺大哥也這樣在乎被人表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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