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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3:40:06 作者: miss_蘇
「梅軒,我不懂你說什麼。」
梅軒一笑,難得的從容,「苗苗,你是聰慧的女子,凡事不必我說絕吧?----苗苗,不要結婚了。我不愛你,縱然娶你,也是在騙你。」
苗藝怔住,下意識側耳向梅軒的方向來,仿佛懷疑方才那一刻自己的聽覺。
她是聽錯了吧?梅軒他在說什麼!
「你說不結婚了?」苗藝不敢置信地笑起來,「梅軒你開什麼玩笑!」
「我已經懷了你的孩子。你這時候提這樣的話,譚梅軒,你還是不是人啊!」苗藝終於按捺不住喊出來。
好在梅軒早有防備,今天來這家餐廳,特地選擇了雅間,隔音設備夠好,不怕苗藝發泄。
「孩子……」梅軒握著筷子也深深吸了口氣,整件事情當中他唯一覺得對不起那條小生命,「正是因為那孩子,苗苗,所以我才提出這個要求。他不是被祝福的孩子,不是麼?苗苗,那晚上我不知道你在酒里給我加了什麼,但是我知道,絕不僅僅是一杯酒就能讓我醉成那樣。」
梅軒人如其名,素來是冷靜入骨的男子。就算那晚喝醉,他也不至於醉到跟女生叉叉圈圈了竟然毫無印象,唯一的解釋是----那晚喝下的絕不止是酒。
用這樣的手段懷孕,然後握著一個嬰兒性命來要挾男人----這樣的戲碼實在是太老套,縱然他顧惜那個無辜的小生命,可是不等於他要縱容這樣的事情。
孩子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純淨柔美的生命,如果他的到來帶了陰謀的味道,那麼相信這個孩子自己也不會幸福。
如果不能夠給孩子一世的幸福,又何必要讓孩子來到人間?生他而不愛他,那才是最殘忍之事。
苗藝一顫,再望向梅軒的目光便多了絲驚恐,「梅軒,你誤會了。我沒有!」
梅軒笑起來。
苗藝這最後一句話徹底打碎了他心中對苗藝的顧惜,「就算我會誤會,相信科學的檢測不會誤會。不瞞你說,我將那晚我所使用過的酒具都拿去檢測過,如果不是有確鑿的證據,苗苗,我並不願這樣絕情與你說話。」
「不管怎麼樣」,梅軒微微挑起眉尖,「這麼多年,我一直將你當做自己的妹妹。」.
苗藝聽見自己心底有一根弦錚然崩斷。
他說他這麼多年一直將她當做妹妹……他正是在告訴她,這麼多年,他從來都沒愛過她!
就算她用盡了力氣,以最美的容顏出現在他面前,長長的十五年啊,卻不過換來這樣一句話!
苗藝笑起來,她甚至已經沒有力氣哭。
「梅軒,我只問一句話:如果沒有簡桐,你還會這樣對我麼?如果沒有簡桐,你是不是就會順理成章愛上我?」
梅軒清冷一笑。
「對不起,我從不做假設。」
「譚梅軒,你混蛋!」苗藝撒起潑來,一把將桌子當中一大盆海鮮湯全都掀翻,直接潑到梅軒面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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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藝耍起來,不管不顧將一大盆海鮮湯全都掀到梅軒身上去。蝦、魷魚、海蠣子、金針菇、豆腐、小油菜……全都一股腦沿著梅軒的面頰向下淌。
那素日整齊到每一根線條都清慡透亮的男子,此時滿臉滿身的狼狽!
可是就在那些凌亂里----梅軒卻始終雙眸清冷,透過那些狼狽,瞬也不瞬地直直盯著苗藝。肋
----眼瞳里最後的一絲溫情也已經泯滅。
苗藝望見那冷冽的眼神便是一顫----她方才又是錯了,是麼?
梅軒冷冷凝著苗藝,拿電話按下,「Zegna?好,請儘速送整套男裝來星火漁村。是,我是譚梅軒,你們店裡存有我的尺碼。」
梅軒扣掉電話。苗藝趕緊伸臂想用餐巾幫梅軒擦掉臉上的狼藉,卻被梅軒擋開。
「苗苗,就到這裡吧。我待會兒還有事,不多留你了。」
苗藝的手停在半空,突然爆發開,「孩子呢?孩子該怎麼辦!」
梅軒眯起眼睛,黑瞳里凝著從沒對苗藝顯露過的凌厲,「苗苗,你也不小了,不必我來告訴你,該如何處理掉一個孩子吧?」
「當然,如果你依舊想將這個孩子生下來,我也不攔著你。我會盡一個父親的責任:出贍養費,每個周末帶他去遊樂園----不過苗藝,請你記住,我能做的也只能到那個程度。」
「不是我不愛那個孩子,而是----他的母親阻絕了我對他的感情!」
梅軒說著起身。門外已經有waiter敲門,「譚先生,男裝店派人已到,請您方便的話到內間更衣室更衣。」
「譚梅軒,你混蛋!」苗藝絕望地吶喊。
梅軒站在門口轉身,「苗苗,我承認我混蛋。可是,這絕不是我一個人的責任。如果你不背著我動那些手腳,你我還能是很好的青梅竹馬;可是是你親手斬斷了你我之間最後的維繫!」
梅軒說著微微仰頭,輕輕嘆息,「曾經,你將我推上懸崖邊,無法退回。那段時間的痛苦,比死還難過。苗藝,失去小桐的痛,我不會再嘗一次;所以也請你趁早死了所有的心。」
梅軒說罷,毫不猶豫轉身就走。
苗藝在他背後放聲大哭起來。雅間的門卻被及時關嚴,沒人停下來聽她哭泣.
梅軒換好衣裳,語氣輕快地給靳欣打電話,「媽媽,有時間出來喝個下午茶。您在家裡悶得太久了,該出來走走----就算,陪陪兒子,如何?」
半個小時後靳欣走進茶座,梅軒笑得眉眼輕揚。
靳欣有點奇怪兒子今天的神情,「有什麼好事兒麼?」
梅軒笑起來,隔著桌子握住母親的手,「媽媽,兒子的幸福是不是母親開心的事情?」
靳欣挑眉。
兒子今天,似與往日不同。
梅軒面對母親,多少終是有點緊張,緩了口氣才說,「媽媽,我方才與苗藝退婚。」
「什麼?!」靳欣驚得離座,「梅軒,這麼大的事情,你竟然也不事先跟媽媽商量!」
梅軒笑著搖頭,「媽媽,您先別急,聽我說。」
「五一過後您跟爸爸的那場大吵,兒子也聽出了眉目來。不瞞您說,兒子悄悄去查了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的身份並不難查,難查的是那女人是怎麼到了爸爸的身邊----媽媽,不是兒子偏袒爸爸,兒子覺得爸爸絕不會主動去找女人,這其中必定有人牽線搭橋。」
靳欣一聽,神經便繃緊起來,「那牽線搭橋的人,是誰?!」
梅軒握住母親的手,凝著母親的眼睛,「媽媽,您還想不到麼?」.
「難道是----苗松林?!」靳欣低吼出來,聲音里已經含了尖利。
苗松林雖然在政協也掛著個副主席的頭銜,不過他終究還是個商人,為了方便自己做生意,他一個個將需要打通的官員拉下水……這一貫是他做事的方式,靳欣豈能不知!
譚耀松多年始終懼內,所以萬事都要問過靳欣才敢決定。苗松林與譚耀松做事,有些當然不喜歡受到靳欣掣肘,於是苗松林利用女人,既能籠絡譚耀松,又捉了譚耀松的把柄,藉此逃過靳欣的掣肘----苗松林那個重利薄情的商人,的確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對苗松林來說,靳欣這個親家當然比不上他萬林集團的收益更重要!
「所以我跟苗苗之間的婚事……」梅軒望著靳欣的眼睛,緩緩說,「兒子認為,至少此時不宜繼續。」
「那孩子呢!」靳欣終究也是無法釋懷那小小生命。
「媽媽,您也明白,就算那小嬰兒出生,恐怕我們也要第一時間去驗他的DNA吧?」梅軒說著轉了轉自己的白金袖扣,那是小小一顆地球的形狀,「那個晚上我被下了藥,什麼都不記得;相信就算媽媽您也無法確認,那孩子究竟是不是我的。」
「媽媽,苗藝是什麼樣的姑娘,您一定比兒子更清楚----她有沒有可能為了這樁婚姻,而想法設法去得到整個嬰兒?難道您希望我們都結婚了,到時候驗DNA出了問題,卻已經礙於名聲沒辦法離婚?」
「媽媽,到時如果再後悔,可就晚了。又何如,不早早截住那個可能?」.
「我就說這個譚梅軒靠不住,果然他還真就往這條道兒上來了!」苗松林聽完苗藝的話,禁不住破口大罵,「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有其母必有其子!」
孟蓮抱住女兒就知道哭,「我苦命的女兒啊……你可怎麼辦,懷著身子,可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