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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3:40:06 作者: miss_蘇
    簡桐臉紅起來,掐了奚瑤下,「別胡說,小心你家帥哥歌手聽見。」

    奚瑤邪惡地凝著藺鴻濤,「簡桐你要把我介紹給他。跟他一比,我那帥哥歌手簡直就是杯白開水!」

    奚瑤還要等她的帥哥歌手唱完晚場,簡桐先行離開。藺鴻濤想要送,卻被簡桐拒絕。藺鴻濤笑著,「那送到門口總行吧?我是酒吧老闆,送客也算基本職業禮儀。」

    簡桐就笑起來,只能點頭。

    站在門口兩人告別。簡桐真誠致謝,「謝謝今晚遇見你。」能給酒坊找一個好的買家,尤其難得他還是個懂酒愛酒的人,簡桐只覺自己幸運。

    藺鴻濤緩緩笑開,「小姐,你搶了我的台詞。」

    簡桐笑容越發大起來。藺鴻濤的年紀比梅軒和蘭泉都大,所以雖然嘴裡說起來的也是略帶輕佻的擦邊的話,可是聽在耳朵里並不刺耳。顯然,他很會拿捏尺度,微微曖昧而不冒犯。

    「我的朋友,就是剛剛跟我說話的那位美女,強烈要求我,要我將她的電話號碼留給你。」簡桐笑著拿出筆來。

    藺鴻濤抱著手臂思考了下,「如果我不答應,簡桐你一定沒辦法跟你朋友交代,對麼?」

    簡桐點頭。

    「不過呢,我本意卻真的並不想接受這個電話號碼----不如這樣,我找個折中的辦法,你我各讓一步……」藺鴻濤笑起來,「把你的電話號碼也給我。這樣,我兩個一起接受。」

    簡桐笑起來,「這有何難。既然你要買我家的酒坊,我本來就是要將電話號碼留給你,不然你怎麼跟我聯絡。」簡桐說著結果藺鴻濤遞過來的電話。一看手機上那幾個字母:Vertu,簡桐就是一挑眉。索價十幾萬人民幣的手機,怪不得藺鴻濤能那麼大方買她家的酒坊。一部手機就是一間酒坊的價錢了。(小註:VERTU是諾基亞旗下的高檔品牌,VERTU的拉丁文原意便是「高品質,獨一無二」。)

    「簡桐你一定在笑話我。」藺鴻濤淡定微笑,「我個人對奢侈品沒有特別愛好。用這東西,跟你們女人偶爾穿件好衣服、或者戴個首飾裝點一下一樣。這算是男人的裝飾品吧。」

    簡桐不由得挑了挑眉。難得這個男人這樣灑脫,反倒顯得自己心眼小了些。簡桐便笑開,由衷道歉,「是我小人心度君子腹了。」

    藺鴻濤親手攔了計程車,送簡桐上車,小心用手遮擋著車門上方。然後彎腰下來囑咐司機,「師傅,小心駕駛。」

    簡桐微笑揮手告別。

    藺鴻濤站在車尾的方向上,直到簡桐的車子轉彎,始終未曾離開。

    那計程車司機師傅討好地笑,「小姐跟濤哥認識?」

    城中娛樂場所總有不成文的規矩,計程車想要從某個火爆的娛樂場所門前拉.客,通常是需要經過對方許可的。更何況整條酒吧街都是藺鴻濤的生意,所以那計程車司機怎麼可能不對簡桐另眼相看?

    簡桐搖頭,「普通相識。」

    司機師傅羨慕笑笑,「從一家酒吧開始,逐步兼併整條酒吧街。能混到濤哥這份兒上,是每個男人的夢想。」

    簡桐笑笑,別過頭去沒有應聲。

    男人總是攻擊性的動物,總喜歡開疆擴土,不斷擴大自己在事業上的成就感,是麼?可是有多少這樣的所謂成功的男人,卻傷了自己女人的心。女人的心永遠很小,一個家、一個男人就是女人心中全部的疆土。只可惜男人永遠不懂.

    車子在鳳鳴街口停下,司機怎麼也不肯要簡桐的車錢。簡桐無奈,打電話將那計程車的車牌告知了藺鴻濤。簡桐明白,那計程車不是賣她面子,是賣藺鴻濤的面子。

    藺鴻濤在電話里溫潤地笑,「我知道了。放心,我會替你好好謝他。晚安。」不多糾.纏,進退有度,的確有成年男子的風範。

    簡桐走向家門去。方才雖然沒多喝,卻也著實有了些酒意。尤其是在心情如此壓抑的情形下,酒意最容易上頭。

    簡桐一個不小心被地上的井蓋子絆了下,高跟鞋崴了腳。簡桐輕輕呼了聲痛。

    「你怎麼了?」身畔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隨即一雙手臂有力地扶住了簡桐。

    簡桐揚眸,街燈下是一張國字臉,應該有父母的年紀,卻很顯年輕,尤其一雙目光灼灼逼人。簡桐甩了甩頭----只覺奇怪,今晚偶然遇見的男人,竟然都是面貌上很像蘭泉的。

    難道是她太想蘭泉,所以眼前才出現幻覺,便將每個人都看做是與他相像?

    「謝謝您先生,我沒事。」簡桐道謝,不著痕跡推開那人攙扶的雙手。此時已是夜半,這人這樣晚了還站在自家門前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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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總有些,不堪回首(5更1,3000字)[VIP]

    夜色深濃,靳欣又坐在堂屋裡那盞二哥從甘肅買回來的羊皮檯燈下,翻一本善本古籍。這樣好的善本,國內已經少見,這是身在舊金山唐人街經營古董字畫生意的jú墨在海外發現,特地托人回流給她。這樣獨自等待譚耀松回家的寂寞里,善本墨香才能撫慰她心頭的孤寂。肋

    是孤寂啊。要強的她從不肯向人顯露自己的孤寂,可是自己又何嘗能欺騙自己?

    她親手將自己的丈夫捧上商業局長的高位,卻也等於從此將丈夫從自己身邊推離。每天說不完的應酬,每晚回來都是一身的菸酒氣,靳欣只覺對自己的丈夫越發陌生,倒不如這一盞燈光、一片墨香來得親近。

    門口月影一轉,靳欣下意識抬頭。卻見梅軒正握拳站在門口。

    「梅軒?這麼晚了怎麼過來?」

    「媽媽,您去找過簡桐的母親?」梅軒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澎湃。簡桐那樣哭著用拳頭砸他,他心裡已經疼到了極點!

    靳欣眯了眯眼睛,「她跟你說的?曾經以為她是個明.慧的丫頭,原來也是這樣背後告狀的!」

    「媽媽,原來您真的去過!您為什麼要去找簡桐的母親?您對我和小桐的關係不滿,您完全可以對我和小桐來,何苦為難人家母親?!」梅軒只覺心痛如裂。

    「為什麼我不能去找她母親?簡桐從小沒有父親,她至少還是有娘教的吧!孩子犯了錯,難道身為母親的不應該擔責?」靳欣眯起眼睛來,「不要對我說國外如何如何,這是中國,中國人就永遠脫離不了家庭,所以我就應該去找她的母親說道說道!」

    「退一萬步說,兩家的孩子要結婚,還要雙方父母會親家,才能定下婚事的吧?我是你母親,怎麼就不能去見她媽?雙方的父母本就應該保持溝通,難道不是?」

    梅軒絕望地攥緊拳頭,「好,就算您說的也有道理,可是簡桐的母親身體有病,她根本經不起打擊----而您,害得她老人家當日暈倒;近日又復發而入院!」

    靳欣冷冷望著梅軒,「梅軒,有病又怎麼樣?有病就可以不對自己的過錯負責,有病就可以違背當年的諾言,有病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麼?」

    「我很高興你還分得清語言的時態----我當日去找她,她當日暈倒了;她近日又入院----這當中隔著多少日子,虧簡桐也好意思還拿這件事找你去說?!」

    靳欣嘆了口氣,「梅軒啊,你是我兒子,媽媽當然明白你此時的心情。乍然聽見簡桐添油加醋的描述,你當然會氣憤。可是梅軒,媽媽相信你有基本的判斷能力----我是去找過她母親,可是所說的話無非是希望她好好管束她的女兒。」

    梅軒深深吸氣,「媽媽,我只問您一句:您說伯母要遵守當日的諾言----您說的是什麼?伯母要遵守什麼當日的諾言?難道您與伯母根本不是初次相見,而是過去就曾相識麼?」

    靳欣冷笑起來,「梅軒,媽媽知道就算你當面沒說過,私底下也是埋怨媽媽的。你認定了是媽媽持著門第之見,所以故意攔著你與簡桐交往----沒錯,媽媽是有門第之見,但是媽媽畢竟也是高級知識分子,如今又是做教育的,基本的是非觀我還有----如果簡桐真的是個好女孩,如果她的家庭不是那麼不堪,我想我願意讓我的兒子幸福。」

    「有些事媽媽一直不願對你說,不是理由不充分,而是媽媽想要保護你,不想讓你知道過去那些不堪的事情----開始既然今天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媽媽看你的神情,如果媽媽今天不說清楚,你都有可能跟媽媽斷絕母子關係似的----那好吧,媽媽就說給你聽。」

    靳欣緩緩坐下,回頭望了望書案上那盞羊皮檯燈,「梅軒你也長大了,許多長輩的心情你也可以描摹和理解了。難道你從來就沒好奇過,你大舅舅當年為何會與你大舅母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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