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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3:40:06 作者: miss_蘇
    「喔----」酒吧里幾乎鼎沸!

    簡桐以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那女子應該只是吻吻二少的面頰,沒想到那女子直接便將唇印上了二少的唇!

    「哦!----」酒吧里的酒客們都帶著節奏地拍掌和歡呼起來。

    簡桐微微皺眉,從那女子肥腴的肩膊之間,瞥見二少桃花鳳目里一閃而過的尷尬。那尷尬隨即化作笑意,桃花飄散。

    簡桐眯了眼睛,面上的笑容點點凝結住。

    果然是桃花又薄情的傢伙,真是諳熟這樣的狎戲,真懂如何操控女人心。

    這樣的男孩子,不會本就是個鴨子吧?現在腐女多,都喜歡他這樣清美斯文的小男生,所以他才特地這樣裝扮了自己,來酒吧吊美眉的,對吧?只可惜錯把她當成了金主,她可是囊中羞澀得很呢。

    存了這樣的念頭,簡桐的興致就敗了,目光不由得寒涼下來。

    簡桐轉過頭去翻自己的包包,心底湧起說不清的落寞。遊戲玩到這個地步,便與她無關了。既然那孩子樂在其中,她便走自己的吧。

    她悄然離去。

    今晚的偶遇,不必記得。

    .

    簡桐走出酒吧,天地一片幽靜。抬頭看,大顆大顆的星子綴滿天空,烘托起一輪明月。有夜風清涼,纏上她的身子,涼了她的肌膚。

    方才的一切,真是發瘋。

    如果被靳欣知道了,又將成為一條配不上梅軒的罪名吧?或者乾脆連留校的資格都該被取消。

    夜風撩起簡桐的大花長裙,露出她光潔的小腿、纖致的腳踝。遙遙夜色里望過去,像是月色星光之下一朵孤獨綻放的花朵。

    「去哪兒啊?利用完了我,就撇下不管了?」

    簡桐一驚,在夜風裡猛地轉頭回來。髮絲被風扯亂,一精一精纏上她柔軟的唇。

    月色星光下,正有白衣的男孩抱了手臂斜倚在牆邊,長眸微眯,紅唇輕挑。

    似笑,似怒。

    010正文強吻

    紅暈不可抑制爬上簡桐的面頰。就這麼扔下他走了,是不仗義。

    二少一步一步走過來,像是豹子逼近獵物,「說啊,為什麼偷偷走?始亂終棄麼?」

    始亂終棄?簡桐被二少用詞給驚著,「我看你跟那美女吻得正火熱,不想打擾。」

    「嘁……」二少笑開,鳳目漾起薄醉,修長的手指霸道地揉.捻上簡桐的唇,「你吃醋了。」

    「你,你說什麼啊!」簡桐驚了,急忙退後一步躲開那男孩子的手指。

    果然是彈琴的手,那一撫之下,簡桐只覺自己唇瓣幾乎有琴聲叮咚而起。

    「給我個卡號,我回去把錢打進你卡里。」

    二少挑眉,「就這樣?不想再見面了?」

    「不必了……」簡桐面頰都快沸騰起來。她只想逃,這個小男孩給了她太大的壓迫力,讓她喘不上氣來。

    「可是,那怎麼行呢?」二少居高臨下俯視簡桐,邪氣地笑,「我剛被那個醜女人強吻,這筆帳怎麼算?----至少,也得讓我親你一下吧。」

    簡桐驚住,「拜託,好像方才那事兒與我無關。」

    「怎麼無關?想賴帳?」二少邪氣瀲灩,長眉斜飛。

    簡桐嘆了口氣,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痴纏她不放,「謝謝你今晚的幫忙。時間不早了,我不耽誤你生意了。」

    「我的生意?」二少抱著手臂,眯住眼睛。

    簡桐從包包里掏出根筆來遞過去,攤開掌心,「寫卡號。」

    二少想了想,便托住簡桐的手,用牙齒咬掉筆帽,刻意用身子半擋了簡桐的視線,在她掌心寫字。

    筆尖尖尖地划過掌心,有入骨的蘇麻。

    「好了!」二少將筆帽蓋好,用長指將簡桐的手指收攏,蓋住了他寫的字。

    簡桐點頭,「好,拜。」說完轉身就走。

    「餵……」二少又扯住她手臂,「你剛說我的生意----你說清楚。」

    簡桐囧了,「拜託,我對鴨子沒興趣。」

    「鴨子?!」

    望著他桃花鳳目里一點點集聚起來的玄色怒氣,簡桐只覺心驚肉跳。

    「既然你說我是鴨子,那我就得做點鴨子該做的事。沒錢沒關係,我免費為你服務……」

    簡桐來不及回答,頭便被捧住,他的唇便霸道落下來!他薄而清甜的唇纏綿吮住她的唇,舌尖耐心且頑固地撬著她的貝齒。長長的手臂輕易將她緊緊箍在懷中,讓兩具身子緊密貼合!

    簡桐驚得渾身顫抖起來,伸手去打他,卻被他輕易扭到身後去;想要抬腿去踢他,更是被他順勢抵在牆上,將她的腿盤上了他的腰!簡桐只覺腰下一抹碩大的凸起隔著衣料直直抵來!

    「小東西,還敢說我ED麼?」

    011正文梧桐深巷

    梧桐深巷,一徑清幽。

    簡桐站在家門口,深深吸氣,用手背抹掉眼淚。

    舌尖唇上,還烙印著那混蛋邪肆的舌吻。跟梅軒在一起三年,都沒吻得這樣瘋狂過。情急之下,她咬了他手臂,這才逃脫。他寫在她手上的那一串數字,簡桐方才在公車上才看清,哪裡是什麼銀行卡號,根本是一個手機號碼!以為她還會聯絡他麼?除非她瘋了!

    剛失去梅軒,又遇上這麼個魔頭。真是流年不利。待會兒一定要好好洗個澡,衝掉那個混蛋留在他身上的氣息。

    簡桐家所在的老城區,是大片的日式小樓。每家每戶都有小小院落,門口街邊種滿高大的梧桐。所謂鳳棲梧桐,所以這條街就叫「鳳鳴街」。媽說簡桐的名字也是因為梧桐而來。

    簡桐走進家門,母親袁靜蘭果然還沒睡,正彎腰坐在昏黃的燈下織一件毛衣。側面看去,媽的身形已經有了衰老的佝僂。

    簡桐心疼地將毛衣搶下來,「媽,都說了不要您這樣辛苦。現在冬天也不冷,一件羽絨服就夠了,不用再穿毛衣。」

    袁靜蘭慈祥地笑,「反正也沒什麼事。再說,哪個母親會覺得給自己的孩子做衣服是辛苦?那都是當媽的快樂。」

    簡桐心一疼,將毛衣遞還給媽,「那您倒是換個瓦數大點的燈泡,這樣太熬眼睛了。」

    袁靜蘭一笑,沒說話。

    簡桐難過地背過身去,「這點電費不用您省。我馬上就畢業了,我能賺錢!」

    袁靜蘭垂下眼帘,含笑說,「喝酒了吧?媽給你做碗醒酒湯吧?」

    簡桐臉一紅,「媽,不用了。我是您的女兒,難道這點酒還能喝倒我?」其實方才那酒保挺有眼力的,簡桐從外公和媽這兒繼承了很棒的酒量,今晚喝那點雞尾酒根本不至於讓她醉倒。只不過是心情不好,所以酒意便趁機上了頭。

    簡桐的外公曾是這個城市裡最大酒樓的老闆,每年新酒開壇的那天,十里八村的人都會循著香氣聚來,搶買新酒。後來政.治的原因,外公家衰敗了。媽繼承了釀酒的秘方,這些年一直勉強支撐著一家小作坊。家裡臨街的一樓當做店面,加上媽自己,一共三個工人。

    在這個酒香也怕巷子深的時代,媽的小酒坊根本就不賺錢。可是媽一直在勉力維持。簡桐明白,那是媽在完成外公的遺願。所以就算再苦再難,簡桐也支持媽將小酒坊繼續開下去,哪怕每天只有一個人來買,也會讓媽快樂。

    媽轉身去給簡桐倒茶,「桐桐啊,去喝酒是遇著不開心的事了吧?別自己憋著,跟媽說說。」

    簡桐站在媽背後的燈光暗影里,心尖一晃,險些落下淚來。還是強自忍住了,努力笑開,「哪兒有啊。媽,其實是高興的。我留校被批准了。媽,您該放心了吧,我會賺好多好多錢回來。再也不要您那麼辛苦。」

    正文軍區大院

    夜色四合,軍區大院神秘的一號巷裡一片寧靜。

    一座三進的四合院隱在巷子深處。房前屋後植滿夾竹桃,此時尚未到花期,只有綠葉如竹,在夜色里搖曳起一片清影。

    一輛紅旗無聲駛來,在大門外停住。靳欣從車上下來,囑咐司機,「別按喇叭,老爺子最煩晚上沒事按喇叭。」

    靳欣不敢走正門,從旁邊的角門進。一路穿堂過院,走進垂花門時,特特偏頭望了老警衛員鄭銀橋一眼。

    鄭銀橋挑了挑右邊眉毛,靳欣的心就是咯噔一聲。

    這是鄭銀橋的暗語,是說老爺子今天脾氣不好。

    靳欣繞過磚雕影壁,目光瞥過影壁上瓶插月季的磚雕花紋,只能暗自祈禱自己待會兒也能「平安」。

    走上堂屋的台階,還沒掀開門帘,靳欣就含笑先開聲,「爸爸,我來了。您老這麼晚叫我來,是想女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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