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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8:22:17 作者: 三日成晶
    秦妙言回神,卻是極其不屑地嗤笑了一聲。

    「分山自立還是想要挑戰我奪位,讓他們儘管來。」

    秦妙言桀驁睥睨殿中眾位長老,「諸位也一樣,有本事可以殺了我,但是若動了手我卻沒死,那諸位和那西谷長老們的下場……」

    秦妙言剩下的話沒有說,但是威脅的意味十足,而且之前叛變的那些人還前車之鑑般擺在那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是秦妙言慣用的手段。

    只有絕對強悍的人,才會這樣無所顧忌。眾位長老皆是噤若寒蟬。

    話談完了,秦妙言起身離開。

    秦鴻飛一直跟在她身後,等到兩個人進入大殿的偏殿之時,秦鴻飛欲要上前再說幾句關於西谷的事情,秦妙言突然一揮手,靈力化為剛勁的鈍器,徑直將秦鴻飛擊飛。

    「砰」地一聲,他撞在了偏殿的大柱子上面,登時便噴出了一口血。

    「這兩日我忙,沒空跟你算帳,今日我們來算算吧。」

    秦妙言看著秦鴻飛問,「說吧,你想怎麼死?」

    第23章 「吧!」

    秦妙言這兩天確實忙得脫不開身, 她冷眼看著秦鴻飛摔在地上,爬了幾下都沒能爬起來,眼中沒有半點波動。

    「那天我走後, 你和李扶光說了什麼?」

    李扶光是個自生下來便避世而居的傻子, 要是沒有人教唆驅使, 他就算是聽她說過什麼冰蓮花蕊, 也絕對找不到冰林疊鏡沖哪裡開。

    秦鴻飛勉強撐著手臂爬了起來, 眼中竟沒有太多的畏懼, 更多的是不甘。

    「我…依誮…」

    他想說:他什麼都沒有說。

    他那天也確實沒有說什麼,要是含混,便一定能含混過去, 至少不至於被秦妙言活活打死。

    但是他話到了嘴邊,最後開口卻是:「是,是我故意說了一些話,又剛巧引他和一群結伴去冰林疊鏡的人走在了一起。」

    「我想讓他去死。」秦鴻飛這句話, 幾乎是從牙縫之中搓出來的。

    他抬起頭, 那張曾經秦妙言十分喜歡的肅冷模樣,還是一如當初。

    只可惜當日那個人眼中為了妻兒報仇,如烈火如熔岩的執著,已經被歲月磨得所剩無幾。

    那其中現在更多的是深深不甘, 他跪在那裡, 前襟染血,看著秦妙言絲毫沒有悔改之意。

    但這也是第一次, 他看著秦妙言的眼神, 毫不掩飾地傾瀉出了他深深埋藏的情緒。

    自從十幾年前, 他被秦妙言從市井救回來之後,先做了秦妙言的小情, 後來又做了她的徒兒,他從來都是克制自矜,持重沉穩的。

    他做事情向來滴水不漏,否則這麼多年來,谷內長老們也不可能服他這個修為只有脫凡境的弟子。

    秦妙言今天發作他,知道他定有話說,也定能辯解一番。

    沒料到他竟是突然承認了他的惡意,眼中情愫還這般不遮不掩,是打算破罐子破摔嗎?

    秦妙言下意識皺起眉,她不是不知道秦鴻飛對她有點不對勁,不過但凡他是個聰明人,都知道真心於秦妙言來說,都比不上一盤下酒菜。

    因此他向來都隱藏得特別好,後來選擇做她的弟子,自己這麼多年憑藉著秦妙言這個無間谷至尊的身份,早已經將妻兒的仇報了,甚至還加倍還回去了。

    原本這樣一直下去,秦妙言甚至打算培養他接手無間谷地,可是他最近突然抽的不知道哪門子邪風。

    「師尊,我……」秦鴻飛剛張開嘴,秦妙言立刻化靈力為鞭子,一鞭子抽在了秦鴻飛的臉上。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秦妙言這是一點話出口的機會,都不打算給秦鴻飛留。

    秦鴻飛的臉上登時綻開了一道血痕,扭曲如蛇的血蜿蜒過他的雙唇。

    他的神情突然十分悲涼,往事如潮湧上心頭,他執拗地看著秦妙言,看著這個曾經救他於水火,又踐他如污泥,最終成為他恩師的女人。

    她依舊是那麼冷血絕情,當年他妻兒慘死,血性沖天,她偏要折他辱他,可當他報仇雪恨之後,對他有了那麼一點不同。

    她卻又立刻找了旁人,甚至豢養了好幾個用以洩慾的小寵,將他和那些小寵放在一起,讓他明明白白地知道,他是個什麼東西。

    秦鴻飛堂堂男子,怎能甘於做一個小寵,他看透秦妙言的絕情,費勁周折變成了他的徒兒,接手了無間谷的諸多事宜,想著自己在她心中至少是不同於旁人的。

    是有用的。

    他看她身邊的人來來走走,一批又一批,看她遊戲人間,做誰也望塵莫及的至尊。

    他願意一生這樣捧著她,追隨她,哪怕再得不到她目光的片刻停留。

    只要自己一直在她身邊就好。

    但是……那個李扶光又算什麼東西?

    在秦鴻飛的眼中,他不過就是個臉長得好的傻子,憑什麼得秦妙言的另眼相待?

    「憑什麼……」秦鴻飛咬牙道,「師尊,憑什麼!」

    秦鴻飛瞪著秦妙言,面容堪稱扭曲。

    他當年卑微求一點真心,卻只得到踐踏,憑什麼李扶光就可以?

    憑什麼他該死在冰湖之中,卻又當真取得了冰蓮花蕊。

    秦妙言沉著臉站在那裡,並沒有回答他的話,甚至忽略了他眼中的悲切。

    她只是淡淡說:「我身邊的人,首要遵守的,便是絕對的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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