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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8:22:17 作者: 三日成晶
    「救救我,我快疼死了……」李扶光將脊背躬起,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獸類,他若是生著獸毛,此刻必然是盡數奓起的。

    秦妙言看著他濕漉漉血淋淋的爬行樣子,卻只想後退。

    她可不喜歡弄得一身髒兮兮。

    李扶光卻不由得她後退,整個人爬上岸,在她的腳邊佝僂起來,斷斷續續地乞求她幫忙。

    「尊上,幫幫我,我怎麼辦,怎麼辦……好熱啊……」

    秦妙言垂眸看著他,神色複雜,更多的是覺得荒謬。

    他就算是年歲小,在凡間也是個快要及冠的男子。稍微懂事成熟一些的,哪怕沒成婚,也說不定將身邊的婢女收用了幾個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父母,能將李扶光養成這樣一種狗屁不通只會胡來的性格?

    「是誰教你這樣散熱?」

    秦妙言看他痛苦的眼珠子都紅透了,弓著背趴著,側臉因為咬緊牙關,繃出凸起的弧度像一把抵在側頸的刀鋒。

    秦妙言語氣簡直帶著些許憤怒,「誰教你用放血來應對狗屁的內熱啊!」

    李扶光抱著秦妙言的小腿,臉緊緊貼著她的皮膚,聲音簡直像從牙縫搓出來的,「我爹……」

    「我爹說我這樣,是因為靈根……不純。」

    秦妙言簡直氣笑了,「原來你爹不是一條魚,是個傻缺。」

    她皺著眉,彎腰一把拉起了李扶光,他那麼高的身形,臥在那裡像頭蟄伏的猛獸,秦妙言把他扯起來,卻輕鬆得像拎只小狗崽。

    一道清潔術施下來,血氣和水汽盡除,秦妙言撐著李扶光的手臂,將他朝著屋子的方向扶去。

    她今天準備好要體驗一下「舊夢重溫」的快樂,誰料那一池血腥,數道傷痕,讓秦妙言那點心思徹底沒了。

    她不受控制地想到了自己的境遇。

    她曾有多少次,為了保持清醒,自傷自毀,修行之中走了多少的彎路,又有多少次命懸一線。

    誰來救她?

    無人救她。

    秦妙言是對李扶光產生了憐憫嗎?

    不,不是的。

    她是覺得在這種對方什麼都不懂的情況下的交.合,同牲畜無異。

    她可以趁人之危、威逼利誘、可以引導、可以強迫。

    但她可沒興趣對著一個用自傷來「散熱」,遏制人慾的傻子,來滿足自己的欲望。

    她把李扶光扶回屋子,讓他躺在床上,雙手飛速結印,一個醒神陣壓進李扶光眉心靈台。

    李扶光抽搐了一下,只覺得渾身的熱度都被迅速抽離,他非常溫順地放平了四肢,昏死過去了。

    秦妙言把他晾在床上,搬開腿,檢查了一下傷勢。

    嘖。

    很慘烈,看上去不像是用刀劃的,更像是……用什麼鈍器。

    秦妙言想起了沐浴池旁邊的那些浮雕。

    秦妙言蹙著眉查看了李扶光的傷勢,幾乎確定這傷就是那些浮雕的鈍角造成的,縱使是她也覺得有些觸目驚心,也忍不住嘆息了一聲。

    這傻小子,竟對自己下手如此之狠。

    秦妙言起身,在屋內書桌的地方手中結印,而後第一次打開了她的私庫。

    這處是一個芥子空間,裡面珍寶無數,幾乎盡攬當今修真界的至寶。

    她到一個架子前面,拿了一瓶子膏藥出來。

    回到床邊,壓著李扶光的腿,給他傷口上藥。

    一邊塗一邊嘀咕,「小孽障,算你運氣好,這玩意我自己都沒用過幾回……」

    秦妙言的指尖慢慢在李扶光傷口撫動,這瓶傷藥,是以鮫人身體煉製出來的鮫人油。

    這東西喪心病狂,需要將活生生的鮫人,以靈火烘烤,像烤鴨那樣,鮫人為了自保,會逼出身體之中所有的水分甚至血液自保,而後鮫人身體外面會凝成一層白色的脂膏。

    那便是鮫人油。

    這玩意的效用沒有活死人肉白骨那麼神奇,卻無論什麼樣的傷,只要塗了,便能飛速癒合。

    連妖魔留下氣息的傷處也不例外。

    像這一瓶,需要烤上百隻鮫人才能得到,秦妙言也養了一池子的鮫人,但是她不是用來煉油的,是用來玩的。

    這鮫人油,是她在曾經的無間穀穀主,她昔年師尊手裡搶來的。那老賊偏好一些慘無人道的邪術和手段。

    秦妙言弄死老賊,後來便不再受傷了,也就用不上鮫人油了。

    沒想到今天用上了。

    脂膏確有化腐朽為神奇的效果,再輔以秦妙言的靈力,擦過的傷處竟是在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著。

    不僅如此,秦妙言在其他舊傷疤上面也塗了一些,靈力催化之下,那些傷疤也漸漸脫落,肌膚恢復如新。

    竟是比其他地方的皮膚,更嬌嫩白皙了許多。

    秦妙言收了脂膏,把李扶光的腿放下,順便手指彈了他下。

    他昏死的很徹底,無知無覺,秦妙言看著他恢復的傷處,笑了笑。

    她早感覺到了李扶光男女之防時有時無,比如看見她沐浴會閉眼避諱,卻隨意在她面前裸.露身體。

    也知道他不諳世事,被養得人事不懂,沒規沒矩,對前輩也沒有半點敬畏之心。

    但是秦妙言卻沒想到,他竟是一丁點也不懂男女之事。

    對這方面,簡直稚嫩如孩童。

    以傷痛和血液來散熱,她一點也不懷疑,要不是他那玩意尿尿要用,他不知道切了後怎麼尿,說不定真的會切了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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