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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3:31:29 作者: 西瓜尼姑
    算算天子年紀,明明比她大兩歲。

    項天璟理直氣壯:「只是尊稱,我也並未說過我年紀比你小。」

    簡玉紗:「……」

    左右只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簡玉紗並不計較其中真假,至少她曾為他心軟的那些事,都是真的。

    但不管真假,她也不會入宮。

    後宮紛擾之地,不適合她。

    簡玉紗躍上馬背,說:「皇上,玉紗性格橫衝直闖,狹隘善妒,不適合入宮。您應該不是獨自出宮的,天色不早,請早些回宮,省得大臣宮人們擔憂。告辭。」

    項天璟騎馬去追,但不及簡玉紗馬術精湛,很快便落後了一截。

    他咳嗽兩聲,在風雪裡停下了。

    罷了,今日是敲不開她的心扉了,改日再來。

    項天璟騎馬出了莊子,壽全福等人早在外等候多時,他坐上馬車,回宮了。

    次日,因無早朝,他批朱完時,恰好何紹歸京進宮。

    項天璟重賞何紹,又讓他直接休沐到年後,便帶著卷宗出宮,徑直往簡玉紗家裡去了。

    這一次他仍帶著面具,以阿卑身份拜見。

    簡玉紗本是不會見項天璟的,但她在烘頭髮,門外守衛的人有從武館裡調撥回來的,都認得面具少年,便直接把人給放進去了。

    說來也是巧,阿卑前腳進去,陸寧通也來了。

    鄧儉忠將人一起安置在了前院的客廳里。

    簡玉紗梳好髮髻,聽說這倆人同時來的時候,還被安置在同一地方,腦仁突突地跳了起來。

    第七十七章

    「你誰啊?」

    陸寧通一見有個同齡的男人跟他一起等候簡玉紗, 哪怕是帶著面具,他也生出敵視之心。

    「我是她未婚夫。」

    項天璟目光如墨,低沉的聲線裡帶著些許作為「簡玉紗」男人的小得意。

    陸寧通可坐不住了, 他從椅子上竄起來,音調高昂:「未婚夫?!閉上你的臭嘴,玉紗沒有未婚夫,就算有,那也是……」

    那也是他!

    項天璟面具下的眉毛揚了起來:「那也是什麼?是你?咦, 你流鼻血了。」

    陸寧通慌忙仰頭捂住自己鼻子, 摸了半天,一滴血都沒有!

    被耍了!

    可是,這個面具郎是如何知道他容易流鼻血的?

    陸寧通原本絲毫不信, 眼下卻有幾分疑心,莫不是簡家什麼不著調的長輩,給簡玉紗胡亂定了一樁婚事,簡玉紗只能被迫敷衍一二?

    那可不行,他還沒求娶她呢!

    得讓他們倆退婚!

    陸寧通小心地護著他的鼻子,一邊避免當真流鼻血, 一邊打聽道:「你來找玉紗做什麼?」

    項天璟煞有介事地拍了拍他袖子裡的東西,神秘莫測說:「這是我和玉紗的秘密, 不可外傳。」

    陸寧通黑著臉,挪動步子湊過去問:「什麼秘密?」

    項天璟沒說話,但陸寧通看見了,他嘴邊有諱莫如深的笑意, 可真令人討厭!

    簡玉紗來了。

    她打量著廳里二人,察覺出不對勁,一面跨過門檻, 一面問陸寧通:「怎麼了?」

    陸寧通沖項天璟神氣地揚了揚眉毛,像是在說「看見沒,她第一個和我說話」。

    項天璟倒是淡定,他只將袖子裡的東西遞給簡玉紗,故意放低聲音,在她耳邊道:「有要緊事跟你說。」

    簡玉紗一瞧卷宗上的批紅,便猜到了一二,她將東西藏在身後,同陸寧通說:「寧通,我有要大事要辦。你今天來有沒有要緊事?如果沒有,你先回去,我改日再去找你。」

    陸寧通一口答道:「有!」

    簡玉紗疑問地看著他。

    陸寧通抓耳撓腮,想了半天想不出來,他瞥了項天璟一眼,不情不願地嘆了口氣說:「好吧,改天見。」

    陸寧通走之前,瞧了一眼項天璟。

    項天璟也用居高臨下的眼神看著陸寧通,好像今天造訪簡家是一場仗,而他是戰爭的勝利者。

    陸寧通做了個鬼臉,長「嘁」一聲走了。

    簡玉紗目送了陸寧通走,轉過身瞧著項天璟:「你欺負陸寧通了?」

    項天璟十分委屈:「姐姐,你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我不過是逗他玩玩……」

    簡玉紗真受不了堂堂帝王是這般模樣,她正色道:「請移步書房說話。」

    項天璟戴著面具,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往書房去。

    簡玉紗揮退下人,坐在書房裡獨閱卷宗,祖父的事情,翻案了。

    其中果然曲折。

    當年簡明光駐守淮安,正好遇到天災,為接濟災民,他才同意挪用軍餉,等京中賑災的銀子批下來了,再填補起軍餉。

    簡明光與知府商議妥了之後,災情順利度過,他駐守任期也到了,淮安知府卻不認帳,不肯歸還軍餉,簡明光為避免牢獄之災,自己用私產填補了軍餉。

    即便如此,也叫人捏住了把柄,覆審的時候,簡明光身邊的人背叛了他,認證物證確鑿,先帝便削了他的爵位,貶為庶民。

    先帝在時,因鐵證如山,審理的官員並未查清中間冤情,冤判了簡明光。

    簡玉紗年紀祖父蒙冤之後種種,不禁淚盈眼眶。

    如果再早一點……祖父也不至於鬱鬱而終,死不瞑目。

    項天璟眼見簡玉紗放下卷宗,蹲在簡玉紗身側,輕輕替她拭淚,溫聲說:「姐姐,冤案是先帝判的,我雖與先帝父子情薄,但畢竟父子一場,你想如何彌補,於公於私,我都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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