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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3:31:29 作者: 西瓜尼姑
    閔恩衍飯也不吃, 扔了碗進屋。

    次日,二人沒有換回來,簡玉紗起來練功,閔恩衍去了營衛。

    閔恩衍有了上次入營經歷,這次鎮定了許多,只是怕露餡兒,訓練的時候,一直推說身子不舒服,跟在後面混日子。

    幸而陸寧通已經上手,在前面像模像樣地指揮,絲毫不拖進度。

    閔恩衍做壓陣的伙夫,最輕鬆不過,他冷眼觀察著小隊,心裡更不是滋味兒。

    現在竟然連陸寧通都比他強了,同隊的那些人,原來都是班上最差的一批,面貌精神也都不一樣了。

    他有種走到哪裡都被拋棄的感覺。

    閔恩衍強撐著訓練了一整天,一日下來,吃飯都沒精打采。

    陸寧通以為他病了,著急上火地過去問。

    閔恩衍瞧他一眼,不耐煩躲開,說:「用不著你管。」

    陸寧通倒也不是第一次吃閔恩衍冷眼,雖然不高興,卻見怪不怪,又去問閔恩衍:「恩衍哥,要不要看大夫?」

    閔恩衍怒了,大罵道:「你才有病!你他娘的才有病!」

    陸寧通怔住,傻愣愣地看著閔恩衍,看著看著,就只剩一個背影了。

    忽然之間,陸寧通腦子裡有點兒通透了。

    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恩衍哥怎麼可能對他發脾氣。

    陸寧通心事重重地觀察了閔恩衍好幾天,越發覺得自己猜想正確,現在這個「閔恩衍」懶惰又愚蠢,他不光不整理自己的衣物,訓練都不積極,眼神又常含蔑視,讓人看了就不舒服。

    幾天之後,陸寧通從伙房裡買了一些熱菜和一碗花生米。

    他的恩衍哥,不吃花生米,這個閔恩衍要是吃了,就是假的。

    下午訓練完了,大家洗漱完了去吃飯,天差不多也黑了。

    陸寧通召集了小隊裡面的人,請大家吃飯,順便將一碗花生米分到了閔恩衍碗裡,他親眼看到閔恩衍將花生米塞進嘴巴里,一顆不留。

    是假的!

    同袍拿胳膊撞了陸寧通一下:「寧通?你怎麼不吃?」

    陸寧通捏著筷子出神,點著頭說:「吃,怎麼不吃。」

    天黑之後,陸寧通等大家都洗漱完了,歸帳之後,拍著閔恩衍的肩膀,道:「閔恩衍,你出來一下,我找你有事兒。」

    閔恩衍剛剛睡著,迷迷糊糊揉了眼睛,不耐煩道:「有什麼事你在這兒不能說?」

    陸寧通俯身,在閔恩衍耳邊說:「和銀子有關的事兒。」

    閔恩衍一聽,精神了,心道簡玉紗又瞞著他做了什麼,便跟著出去了。

    陸寧通把閔恩衍帶到了僻靜的大槐樹底下,四周黑燈瞎火,只有遠處掌著的幾盞燈,隱隱約約照了些昏黃的光線過來。

    閔恩衍抄著手,問陸寧通:「和銀子有關的什麼事兒?」

    陸寧通冷冷地看著閔恩衍,反問道:「你不記得了嗎?」

    閔恩衍生怕露餡兒,結結巴巴道:「記得……當然記得。」

    陸寧通挑眉問道:「噢?那你說說看,到底是什麼事兒?你若說得上來,銀子都給你,你若說不上來,銀子可就都歸我了。」

    閔恩衍惦記著銀子,一時間被陸寧通給繞進去了,拍著腦門兒說:「你讓我想想……想想……」

    槐樹下,陸寧通的眼神越來越黯淡,他握緊了雙拳,隨時準備出手。

    「恩衍哥,還沒想出來嗎?」

    「我忙忘了,你給我點時間。」

    閔恩衍思來想去,腦子裡沒有一丁點和銀子有關的事,簡玉紗怎麼一點兒風聲都不透給他!

    他捏了捏眉心,忽然有些頭暈。

    完了,今日是簡玉紗來月事的日子!

    簡玉紗猝不及防就和閔恩衍換過來了。

    她還沒徹底清醒過來,脖子便被人死死掐住。

    簡玉紗下意識想反抗,卻因吸不上氣兒,暫時使不出力氣。

    她睜開幾乎突出來的雙眼,頓時震驚了,是陸寧通在掐她!

    陸寧通將簡玉紗死死地抵在樹上,用盡力氣掐著她的脖子,惡狠狠地瞪著她道:「說,你究竟是孤魂還是野鬼?」

    簡玉紗真要窒息而亡,她拼盡力氣,用膝蓋頂陸寧通的小腹,才終於脫身。

    簡玉紗扶著槐樹大喘氣,咳嗽了好幾聲,無可奈何道:「寧通,你這樣掐我,孤魂野鬼死不死不好說,我真要死了。」

    陸寧通顧不得去捂疼痛的小腹,訝然看著簡玉紗:「恩衍哥,你,你回來了?」

    簡玉紗點點頭,道:「他走了。」

    陸寧通默然看著簡玉紗。

    簡玉紗也凝視著陸寧通。

    陸寧通正色問道:「恩衍哥,你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是病嗎?這世上真有這種病?」

    簡玉紗不知道怎麼解釋,怕是把真相說出來,他亦覺得是謊言。

    且她是個婦人,若揭穿自己身份,日後倒是不好相處。

    陸寧通繼續問道:「恩衍哥,你真被精怪附體了?」

    簡玉紗卻問:「如果,我才是精怪呢?」

    陸寧通怔怔無語,他回想起這幾個月的事,倒信了簡玉紗的話。

    他雙手背在身後,臉色緊繃,肅然問道:「恩衍哥,你是什麼精怪?沙場的槐樹精?日夜看兵士訓練心有不甘而成精?」

    簡玉紗發笑,這是什麼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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