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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3:31:29 作者: 西瓜尼姑
    瑞冬深知責任重大,鄭重點頭。

    簡玉紗帶著瑞秋,叫下人套了馬,按照鄧儉忠留下的口信,往簡家舊宅。

    馬車剛到後院兒門口,鄧儉忠便帶著人來迎了。

    簡玉紗帶著帷帽下車,與鄧儉忠一同進了舊宅。

    簡明光被褫奪爵位之後,他們的宅子也被朝廷收回,現在早就賞給了別人。

    簡家另置了一間三進的宅院,和從前相比,自然狹小,但勝在清幽,左鄰右舍都是讀書人,事兒少。

    簡玉紗與簡明光去了後院小小的議事廳里說話。

    外有護院守著,安全隱秘。

    簡玉紗問鄧儉忠武館的事,籌備得如何了。

    鄧儉忠笑著說:「已按照姑娘的吩咐,選好了址,跟去的護院連日訓練了半個月,戰書也托各大商會下去各個武館,就等時候到了,聲名大噪,絡繹不絕的人前來挑戰。」

    簡玉紗點著頭,露出了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  有的朝代離婚光有和離書不夠,正常流程是和離書+官府備案,女主還是誥命夫人,這種和離,還得上報朝廷。瞞是不可能的。

    明朝後婚姻制度對女性束縛稍微寬鬆了一些,但也只准民間女性再嫁,假如誥命夫人成了寡婦,是不允許再嫁的。

    所以誥命和離,沒有那麼簡單。

    皇室婚姻更加複雜。

    第四十三章

    簡玉紗詢問了鄧儉忠籌備武館的各種事之後, 便與鄧儉忠一起,去武館看一眼。

    鄧儉忠親自駕車,瑞秋與簡玉紗同坐。

    另有一輛馬車, 跟在兩人身後。

    簡玉紗從小窗外,瞧了一眼後面的馬車,道:「鄧叔,不必叫他們跟著了。」

    鄧儉忠笑道:「姑娘金尊玉貴,沒有一車人護著, 我不放心。就快到了, 姑娘坐穩。」

    簡玉紗放下帘子,在車裡坐好。

    武館選址在大時雍坊,隔壁便是五軍都督府和錦衣衛所在, 往來的都是器宇軒昂的侍衛或將士。

    若開館的時候,有這些人來湊熱鬧,簡玉紗又可以省下不少在商會裡打點的銀子。

    馬車行至武館,瑞秋扶著簡玉紗下馬車。

    武館的招子和牌匾都已置辦好,金光燦燦的「簡氏武館」,看得簡玉紗眼眶發熱。

    簡家已經沒落了, 她祖父的污名,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除去, 她眼下只有用另一種法子,光耀門楣。

    簡玉紗進了武館。

    這間武館原是一間五進的院落改的,現在拆了內院與外院之隔,只留了一排排的倒座房和兩邊廂房, 做夜宿與留客之用,其餘房間用做訓練房和兵器房,前院所有空地, 作為露天的訓練場地。

    放眼望去,似一座學堂。

    鄧儉忠描繪著美好的未來:「大業重武,若軍戶子弟想出人頭地,又尋不到良師,就得送到咱們這兒來。武生一代代地來,子子孫孫,無窮盡也,日後姑娘和姑娘的兒孫,也都可依仗著這間武館。」

    簡玉紗微微一笑,「但願如此。」

    鄧儉忠笑呵呵道:「開張吉日在八天後,那時候姑娘可千萬要來親眼瞧一瞧。」

    簡玉紗頷首說:「自然要的。」

    簡玉紗和鄧儉忠走過每一間房間,每打開一扇門,就有一縷陽光透進去,她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許多。

    二人逛完一圈,簡玉紗留下五百兩銀子給鄧儉忠,說:「鄧叔,這些你再拿去打點布置,若有不足,你同兩個丫鬟說,我的現錢由她們管著,你自由支配便是。」

    鄧儉忠收了銀票,囑咐道:「姑娘,有這五百兩足夠了,日後若真要和離,你要用銀子的地方還多著,可千萬節省些。還有,可別為閔家的人花費半厘銀子了,多給自己留些銀子傍身。」

    簡玉紗點點頭,又讓鄧儉忠送她去牙人婆子那兒,買幾個丫頭回去。

    辦完這些事,簡玉紗便回去了。

    她將丫鬟都領到榮月堂,讓瑞冬瑞秋去調教,卻聽瑞冬說,閔恩衍被皇上召進宮了。

    簡玉紗覺得奇了,皇帝無端召見閔恩衍做什麼?

    瑞冬跟著簡玉紗進梢間,替她打起珠簾,小聲道:「宮裡來人的時候,老夫人也來了,伯爺走之後,老夫人十分歡喜,說天子定是為了優秀兵士一事召見,必是好事。她已經叫廚房做了好菜,備上好酒,淨等著伯爺回來替他擺喜宴。」

    簡玉紗冷哼一聲,若皇帝真是為優秀兵士的事召見閔恩衍,未知是福是禍呢。

    柳氏猜的倒是不錯,項天璟是為著優秀兵士一事召見的閔恩衍。

    早晨他在御花園裡射箭,想起評選那日的事,心血來潮回了御書房,讓人將回收的五面旗幟送過來。

    其中四面旗幟都是館閣體,周正齊整,金旗是「閔恩衍」親手所書的狂草,狂妄放縱。

    字如其人,這話乃有據可依。

    可「閔恩衍」所寫的「金」字,筆勢相連而圓轉,狂放又不失莊嚴大氣,有一種岩石壓頂之感,叫人可畏。

    哪裡有半點蹴鞠場上畏手畏腳的樣子?

    項天璟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閔恩衍」跟他壓根兒就不是一種病。

    他的病,發作起來六親不認,嗜血殘暴,恍若換了一個人,但他還是他,本真尚存,字跡與習慣是不改的。

    「閔恩衍」發病起來,整個人都不同,倒真的像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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