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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3:30:01 作者: 三水小草
    父母的去世徹底宣告了泰勒夫人童年的徹底結束,才十四五歲的女孩兒為了賺錢已經強迫自己遺忘了那些有著鮮花和點心的下午茶,對她來說,一切都是為了賺更多的錢當做學費,悠閒與休息已經成了她的奢侈品。

    戰後的腐國經濟恢復的情況並不好,儘管有大量繁重的工作需要人們去全身心的投入,但是那些工作需要的並不是一個還未成年的女孩兒。

    泰勒夫人在一家麵包店打工,每個周末工作兩天和每天的六點到九點,只要賣出一磅的剩麵包她能拿到十個便士的提成*。如果是賣出的是新鮮的麵包,她只能拿到三個便士的提成。

    十七歲的時候,泰勒夫人的姐姐出嫁,她的姐夫是個體貼慷慨的紳士,除了他已經四十多歲這一點。可以說,她的姐姐就是為了她能接受更好的教育也是為了自己不再那麼辛苦忙碌,才在二十多歲的花樣年華里向著無奈的現實低頭。

    知道婚訊的那一天,泰勒夫人明白了為什麼這幾天自己姐姐做的燉菜那麼的苦澀,讓人感覺到了對生活隱約的失望和無奈。

    看著姐姐強作歡笑的臉,她明白了自己對味道特殊的感知能力,可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她一點也不驚喜,一點也不快樂。

    然後是讀書,長大,吃著和別人一樣的食物,卻看見了和別人完全不同的世界。

    餐廳的大廚似乎摔壞了心愛的手錶,一份牛排裡面都是惋惜和懷念。

    味道獨特的松子蛋糕過幾天還要來買,因為這一批的松子很貴,糕點師一邊心疼一邊期待自己的蛋糕更好的品質。

    製作巧克力的太太要辭職了,她捨不得這家店,但是她的丈夫需要她回去照料。

    ……畢業之後,泰勒夫人拒絕了姐姐給自己找的結婚對象,進入了中學成了一名老師。

    學校的對面有一個種滿了玫瑰的庭院,庭院的主人經常邀請學校里的孩子去吃點心。

    那個人是個退伍的軍官,戰場給予了他勳章與榮耀,卻也奪去了他的一條腿。

    那位軍官就是泰勒先生。

    泰勒先生喜歡烤制各種各樣的小餅乾,他熱衷於嘗試各種的口味,偶爾還會製作泡芙和司康餅。

    在一個沒有課的下午,泰勒先生帶著一整份的下午茶來請她享用。

    那天有腐國難得的陽光,也有在窗外盛開的薔薇。

    那一片被她放進嘴裡的點心,說著「我愛她」。

    很多人不明白為什麼泰勒夫人會選擇身有殘疾沉默寡言愛好做小甜餅的泰勒先生。

    而她風華正茂,擁有體面的工作和漂亮的臉龐----這些足夠她走向任何一個比她所處環境更加高尚的圈子。

    輕輕地托著自己的臉頰,泰勒夫人的笑容像是在斜陽中優雅綻放的香檳玫瑰:「他們怎麼會明白,每次吃到下午茶都能知道自己是被愛著的感覺,是多麼幸福。」

    是的,幸福,即使她的婚姻只有短短的二十多年,她還是可以帶著比別人更加充沛的幸福感走下去。

    沈何夕微微點頭,在重生後來腐國前的那段時間,她每天都能體會到哥哥對自己多麼的疼寵和愛護。

    真的是讓人心靈都會顫抖的幸福。

    前幾天和哥哥單方面爭執了之後再沒打過電話,現在真想跟他道歉呀。

    沈何夕點了兩下自己的鼻子,終於開始反思自己掛掉自己哥哥電話的幼稚和冒失。

    「Cici小姐,自從我的丈夫去世之後,我再也沒有從食物里品味出他們的心情。那時候我就在想,其實我擁有的並不是奇特的天賦,而是食物給我的另一種饋贈。當我不再愛它們,不再重視它們,我就再也不能獲得它們的饋贈。可是我遇到了一個能用食物傳達感情的人,這個人再次喚醒了我的能力,神奇的Cici小姐,你覺得呢?」

    泰勒夫人捲起自己腿上的毛毯,輕輕地放在一邊的椅子扶手上,她站起身,對著沈何夕微笑致意。

    「謝謝您今晚的招待,我很開心。」

    她看著沈何夕,像是看著一個惹人疼惜的晚輩。

    「你也同樣擁有食物賜予的禮物,我親愛的Cici小姐,能夠把自己的感情通過食物傳達這是非常非常了不起的事情。」泰勒夫人抬手把沈何夕臉旁的一縷碎發輕輕撫開,長長的披肩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了兩下。

    沈何夕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雙手,她從不覺得自己做的菜和別同水平廚師之間有什麼本質的差別,但是泰勒夫人絕對不會花費時間精力來編造這樣一個離奇的謊言欺騙她。

    那如果這是真的。

    難道這也是重生賦予自己的魔力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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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仟最近有點慘。

    當然,她的嘴很幸福,慘的是她的腸胃。

    每次總是裝不下那麼多好吃的東西怎麼辦?

    小夕同學你隔三差五地讓我去試吃那麼多美味,我的人生簡直承受不住這種幸福感啊!

    「這又是什麼?」心裡有點小哀傷的蘇仟走進沈何夕的房間,甜香入骨的氣息迎面襲來,她只堅持了不到0.1秒就繳械投降了。

    「話梅排骨。」

    沈何夕把帶著一點點濃湯的排骨裝在藍色花邊的盤子裡端了出來。

    「我是把排骨去掉血污煎成兩面金黃之後燉的,口感不那麼軟爛,但是味道比較特別。」

    美麗漂亮的瑪麗蘇迫不及待地脫掉外衣走到餐桌前,似乎想用手抓一塊排骨。

    「這是炒糖燉出來的,熱度太高,稍微等等。」沈何夕把一盤木耳雞蛋炒饅頭遞到了蘇女神的手裡。

    「唉?那這些圓圓的是話梅?」蘇仟覺得這股甜香味已經讓自己醉了。

    「是啊,沒有新鮮的話梅,我用的是鹽津果脯,先把話梅用冷開水泡一下,然後連著水一起倒進已經上好炒糖色的排骨里就行了,不用放醬油和料酒,全靠炒糖上色,我還點了一點醋。」

    「嘿嘿,難得看你做甜味菜。」蘇仟守著話梅排骨已經不想動了,話梅和排骨上的濃汁都泛著光,白芝麻細細地灑在上面看起來就非常地引人食慾。

    酸甜味道的湯汁裡面還有肉的香味。排骨被果香和酸甜的味道祛除了油膩,肉質外緊內軟,滋味十足。話梅也吸足了湯汁的味道變得格外的可口開胃。

    蘇仟一臉陶醉地吃著這道菜,只覺得每一口都是滿足。

    沈何夕對甜菜的興趣不大,木耳雞蛋炒饅頭和海米拌粉絲才是她給自己準備的午餐。

    嘗了一塊排骨,搭配的還不錯,但是完全吃不出來泰勒夫人所說的情感的東西。

    「你吃出什麼來了麼?」沈何夕自己沒有找到答案,又去問蘇仟。

    「嗯?」啃完了排骨,蘇仟心滿意足地吃著自己的那份主食。

    「什麼?」

    「排骨里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

    蘇仟一臉茫然:「難道裡面有花椒粒我沒吃出來?」

    沈何夕一臉無奈:「沒有花椒……我不是說調料,我是說別的……」

    「肉很特別?還是話梅非常貴?」蘇仟的腦子裡還是剛剛果香豐滿的美妙口感。

    沈何夕搖了搖頭:「算了,吃飯吧。」

    *******

    深夜,下班後的俞正味熟門熟路地走進了一家酒館,打開門,一群腐國人正在氣氛熱烈地打牌。

    「嘿!Wei來了!」一個穿著馬甲的壯漢招呼了他一下,拍了拍他旁邊的位置示意俞正味坐過去。

    「Tom!來一杯熱蜂蜜酒!」

    俞正味跟吧檯打了一聲招呼,大步走了過去。

    「Wei,你今天又來晚了!我們剛剛看完你推薦的那個節目,廣告之後只剩花絮了。」馬甲壯漢叼著一根煙沒有吸,他一邊發牌一邊和俞正味交談著。

    俞正味沒去理會擺在自己面前越來越多的幾張牌,他看向壯漢:「亨利不是去參加過第一期節目麼?難道你真的一點也不知道?」

    提起亨利,壯漢哼了兩聲:「他最近一直在研究新菜,別說出來打牌了,連上個月的聚會都沒有來。」

    「他不會真的是被那個小姑娘給罵慘了吧?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必須去他家裡嘲笑他。」有人笑著大聲說道。

    「哭鼻子的亨利!」酒館裡的其他人也在起鬨。

    也有人對這個節目更了解一些:「據說首都的一些餐廳都排隊報名了這個節目,想要上去的都是主廚級別的。」

    「對啊,前幾天聽說凱利那個只有臉能看的傢伙也參加了那個節目。」

    「凱利?據說他辭職了。」

    「難道也是被那個小姑娘罵到哭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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