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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8:20:57 作者: 覓瀾
    宋弦抿著嘴偷瞄一眼祁雲翱,「他哪裡是賣笑,賣笑還敢罵人麼?」

    她今早也看了那些評論,評論里都是調戲祁雲翱的聲音,有叫他老公的,有說要叫鳳鸞春車去接他的,有問公司地址,要來摸個腹肌吃個嘴子的。

    「大家對視頻的主題,或者方向有什麼想法,都可以說說。」

    祁雲翱撩起眼尾,面色淡淡,「宋弦先說吧,她早上多睡了兩個小時,笑得多開心。」

    宋弦唇角登時一斂,她竟不知道她何時表情失控,竟然能讓他看出開心來。

    說就說唄,誰還沒有一點想法呢。

    「祁總,上回您表演鍘美案,視頻就爆了,我覺得可以錄一些戲曲題材的視頻,弘揚我們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和我們玉石珠寶也很契合。」

    祁雲翱:「我閒得很,天天唱戲給你們聽。」

    宋弦笑,「也不一定唱,可以做一些科普,比如京劇臉譜為什麼是五顏六色的,或者介紹角色戴的手工鳳冠之類的。」

    「嗯,文案以後就交給你寫了。」

    「……行。」

    她能說不行麼,打工人就是拿來壓迫的。

    經過團隊討論,最後還是決定錄幾期戲曲題材,看看效果怎麼樣。

    李升峰讓宋弦把她開的帳號改為【和喜蛋蛋珠寶】,宋弦無力反抗,打工人打工魂,她接受了自己是「蛋蛋」的事實。

    十來天過去,因為沒有付費投流,小號直播間人氣起來得比較慢,大號有粉絲基礎,在線人數比小號多一倍有餘,胡彥林幹勁十足。

    這天是周末,傍晚,胡彥林去直播,宋弦和嚴聽雪一起出去吃飯,回去的時候,意外在廠子大門口看見了王建安。

    嚴聽雪並不想跟他說話,挽著宋弦就要走進廠里。

    王建安:「嚴聽雪,我這是最後來一趟,你要真這麼絕,以後出什麼事不要怪我。」

    嚴聽雪轉過身,「我絕?你摸著你的良心說,到底是誰做得絕,你想要房子,我給你,我只是讓你把那五十六萬給我,我馬上和你去過戶,把我的名字去掉。」

    「我並不是不給你,我說了我現在沒錢……」

    「你是我什麼人,你沒錢關我什麼事。」

    「半年時間也不行?」

    嚴聽雪咬牙看著他,「不行,以後不要來找我了。」

    王建安走近了些,面色陰沉,眼睛死盯著她。

    宋弦看到了他眼睛裡有一股狠戾,有些害怕,伸手拉嚴聽雪,「聽雪姐,我們回去吧。」

    這個月廠里並不忙,周末的晚上,工友們都已經出去找樂子了,守門的劉叔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守衛崗裡頭一個人影也沒有。

    王建安狠狠道:「這可是你說的,你跟我懷過孕,打過小孩的事情,只要傳到你老家,你也回不去!」

    宋弦十足震驚,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男人竟然會用前女友為自己打過胎來威脅恐嚇。

    他也配做個人!

    嚴聽雪咬著嘴唇,鼻翼微微張合,說不出一句話話來。

    宋弦只覺得她的身子顫抖得厲害,又扯了扯她的腕子,對王建安說:「你以後不要來我們這裡,我會報警的。」

    王建安突然扭頭對上她,厲聲吼:「你報啊!」

    宋弦心臟重重跳了下,呆滯在原地。

    她也是沒用的人,就算心裡想罵死眼前這個人,嘴巴卻比秤砣還沉,氣極了也只能幹瞪眼。

    嚴聽雪突然下狠勁推他,帶著哭腔說:「王建安,你以後會有報應的!」

    王建安力氣大,一甩胳膊,她被推開至一米開外,連帶著宋弦也踉蹌了一下。

    嚴聽雪像發了瘋一般,衝過去要給王建安巴掌,反被他抓住手腕。

    她毫無章法要打王建安,奈何男女力量懸殊過大,根本占不到一點兒便宜。

    宋弦第一次看見男人和女人打架,腦袋有那麼一瞬間是發懵的,待她醒過神來,手足無措去拉嚴聽雪,「不打了不打了!聽雪姐我們走!」

    嚴聽雪跟著了魔一般,一隻手掙脫王建安,往他脖頸里撓,瘋狂廝打。

    這時,突然一聲大喝:「做什麼!」

    這一團亂戰因為這一個中氣十足的呵斥聲中止了。

    他踱步而來,皮鞋一下一下砸在磚石上,由遠及近。

    宋弦鬆開了嚴聽雪,微微駝著背,一動不動。

    剛才拉扯的時候,她的手臂挨了一下,火辣辣疼,但是她顧不上這些,她身體裡有一股氣,已然衝到頂上。

    祁雲翱盯著宋弦看了數秒。

    宋弦死死咬著嘴裡的軟肉,那股氣兒漲得她要憋不住,隨時泄閘而出。

    他又看向另外那兩人,「怎麼回事,要不要幫你們報警?」

    嚴聽雪這會兒說話利索了,「需要,祁總,這個人是我前男友,我跟他一起在廣州買了房,他劈腿了,想讓我把一半產權過戶給他,年底再把錢給我,我不願意。」

    「不願意就找律師,打什麼架。」

    「我跟他說清楚了,什麼時候拿到錢什麼時候……」

    身旁突然「哇」地一聲。

    宋弦爆哭,跟個被打的小孩一般。

    ……

    嚴聽雪眼圈也濕了,伸手抱她,輕輕撫她的肩背。

    宋弦恨自己無能,可是她挺不住,「廣州」,「買房」,「劈腿」,「錢」,「打胎」這些詞兒交織在一起,鞭打著出社會快滿一年的她,她悲憤交加,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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