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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3:28:31 作者: 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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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程陸揚沒有繼續睡沙發了。
秦真看著他手長腳長地蜷縮在沙發上,光是看著都已經很不舒服了,哪裡還敢讓他這麼縮一晚上?
屋子裡已經關了燈,只有走廊上的朦朦朧朧地照進來,她躺在床上看著他,忍不住問了句:「這麼睡舒服?」
程陸揚黑了臉,沒好氣地回答:「不然你來試試?」
秦真躲在被子裡笑,想了想,「不然,你睡我旁邊來吧?」
沙發上的人頓時虎軀一震,噌的一下坐了起來,「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說,睡那裡又不舒服,不然……」秦真紅了臉,咳嗽兩聲,「你要是保證能把持住自己,不做有顏色的事情、不講有顏色話,就來床上睡吧。」
程陸揚才不管她提了什麼條件呢,蹭蹭蹭地就扔下小被子擠到她身邊來了,醫院的床不寬,兩個人睡下來剛剛好,估計要是誰翻個身,都會立馬把另一方壓住。
秦真背對他,臉上紅了又紅,最後也只敢把被子往他那邊挪了挪,「喏,蓋好了,別感冒了。」
程陸揚把被子蓋好,幽怨地戳戳她的背,「幹嘛啊,用背對人好冷淡的,一點也沒有禮貌!」
「睡你的覺好嗎?」
「媽媽說用背對別人是不對的!」程陸揚繼續伸手指在她背上畫圈圈,一下一下,一圈一圈,動作輕柔,不徐不疾,帶來一種又癢又奇怪的感覺。
這是什麼爛藉口?把媽媽都搬出來了!
秦真氣絕,只能硬著頭皮轉過身去,在黑暗裡瞪他一眼,誰知道卻對上一雙亮晶晶的眼睛。
程陸揚得逞了,笑眯眯地看著她,忽然伸手把她往懷裡一撈,滿意地說:「這才對嘛,看不見我家程秦氏的臉,叫我如何睡得著?」
「你得寸進尺!」秦真漲紅了臉,渾身僵硬地感受著和他親密接觸的感覺。
室內開著空調,程陸揚只穿著打底的T恤,長褲未脫,而秦真穿著病號服,渾身上下也沒有半點裸露出來的地方,卻不知為何有一種十分羞澀且奇妙的錯覺,就好像被子下面的兩個人赤裸裸的,什麼都沒穿一樣。
她努力往床沿退,想要拉開和程陸揚之間的距離,誰知道程陸揚的手微微一拽,又托著她的背把她拉進懷裡,然後特別認真地說:「小心摔到床下去,到時候就不止是一隻腳打石膏了!」
秦真看著他不懷好意的笑容,恨恨地說:「比起你來,掉下床去簡直不具備任何威脅性!」
「你就這麼不看好我的人品?」
「你有那種東西嗎?」
「那你總該相信我的節操吧?」
「根本不存在的東西你就別提了行嗎?我都替你臉紅了。」
程陸揚嘆氣,「跟你說話怎麼就這麼費勁呢?好好的非要把人的神經都給折騰散架,每次都逼我採取非常手段。」
秦真還沒反應過來他所謂的非常手段是什麼,就見他的面孔無限放大,下一刻,兩人的嘴唇又一次相貼。
這是什麼節奏?自從他喝醉酒那天晚上開始,他就不停地吻她,每天都吻!
秦真的臉更燙了,卻因為整個人都被他的雙臂攬在懷裡,完全失去抵抗能力……或者說,其實有的人壓根就只是象徵性地掙扎了一下,然後就果斷地變為小鳥依人了。
大晚上的,醫院裡安安靜靜,特別是病房裡。秦真被他緊緊禁錮在懷中,動彈不得,只能被動地接受他的親吻。
程陸揚像是漸漸琢磨出技巧來了,熟能生巧嘛,每天練習練習,既能增進感情,又能愉悅身心,何樂而不為呢?
他探入秦真的牙關,舌尖划過她整齊而細小的牙齒上,然後一路尋到她的舌尖,一點一點把自己的氣息與她融合在一起。
他親吻她的唇瓣,親吻她的舌尖,親吻她的牙齒,親吻她最生澀最柔軟的一切。
而這樣密集的吻也點燃了他的神經,一路有火苗蔓延至四肢百骸,也沸騰了他的血液。
漸漸的,像是開始不滿足於這樣單純的親吻,他的手沿著秦真的腰開始慢慢移動,隔著薄薄的布料,由柔軟纖細的腰肢慢慢游弋至她的背部,將她緊密地向自己懷中一按,身子微動,他們的姿勢頓時變為秦真在上,他在下。
☆、第58章
秦真整個人都壓在他身上,腦子裡頓時充血,面頰滾燙得要命。她試圖伸手抵住他的胸口,拒絕近一步的接觸,可是程陸揚的力氣很大,緊緊地攬住她,一點也不放鬆。
她壓著嗓音凶他:「程,陸,揚!」
「就抱抱,我保證什麼都不做。」程陸揚朝她眨眨眼。
秦真漲紅了臉,「誰信你啊?」
程陸揚嘆氣,「你瘸著條腿呢,我就是要做什麼也得等到你好了再做啊!」
秦真不說話了,就這麼任由程陸揚抱著,他親親她的臉,又親親她的鼻子,最後又湊過去親親她的嘴角,然後笑眯眯地說:「真好。」
「好什麼好?」
「這麼抱著你,心裡踏實多了。」程陸揚說,黑暗裡慢慢地彎起唇角來,「秦真,我這個人智商高,情商低,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麼,只想對你好,然後看你在我身邊忙得團團轉的樣子。後來帶你去相親,又嫌棄這個嫌棄那個的,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其實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對你好,所以才手忙腳亂地不知道該怎麼做。」
秦真慢慢屏住呼吸,感受著程陸揚胸膛處的一起一伏,耳邊是他低沉溫柔的嗓音。
他說:「如果沒有把你推開,我也不會發現這裡那麼難受。」
他拉著她的手,慢慢地放到自己的胸膛上,薄薄的衣料下是他有些滾燙的肌膚,徑直抵達她的掌心,燙得她有些膽怯,想要縮回來。
他的心跳似乎比平常快了一些,一下一下,穩穩的,強有力。
秦真忍不住笑起來,胡亂地在他臉上親著,「我家的毒舌小王子也會說好聽的話了,真棒!」
「毒舌小王子是什麼東西?」程陸揚黑了臉,「你又給我亂起名字!」
「這叫愛稱,愛稱懂不懂?」她哈哈笑著。
程陸揚索性伸手去撓她痒痒,秦真怕癢,腰上、肚子上、胳肢窩下面,只要被碰到了都會渾身顫抖。她一邊笑個不停,一邊連連討饒。
而這時候,病房的門忽然被推開,只見方凱小哥大大咧咧地闖進來,「總監,我昨天訂了個氣墊床,剛才讓人送來了,你今晚可以----」
才走到一半時,方凱頓時驚呆了。門一打開,走廊上的燈光全部照了進來,而在這樣安靜的病房裡,他……他看見了什麼?
一男一女身軀交疊地翻滾在被窩裡。
哦不!瞎了他的24K鈦合金眼!他家總監居然能這樣欺負一個身殘志堅的弱質女流!
方凱捧著心臟,悲憤得大吼一聲:「總監你在做什麼!?」QAQ面對方凱這種破門而入打斷別人恩愛的行為,程陸揚對此只有十個字的回應:「滾!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方凱開始跳腳,「總監你說你怎麼能這樣呢?你平常欺負我就算了,你怎麼能欺負秦經理呢?你就是欺負也要等到人家腳沒問題的時候再欺負啊,怎麼能乘人不備、占人便宜呢?」
程陸揚已經只能咆哮了:「你給我滾!滾滾滾滾滾!滾蛋啊!滾!」
面對這種不聽勸並且一意孤行的上司,方凱破天荒地鼓起勇氣沒有滾,而是義正言辭地指責道:「總監,做人可以沒有臉,但一定要樹立正確的三觀!你知道跟你相處有多不容易嗎?每一次都要在你的炮轟之中不斷地重啟三觀,你給我滅了我再重啟,滅了再重啟!可那是我,你以為誰都能承受你這毀三觀的本事嗎?你不能這麼----」
話還沒說完,方凱已經被氣得跳起來的程陸揚迅速捂住嘴巴推出了門。關門之前,程陸揚惡狠狠地說了一句:「你再敢亂嚎一個字,我把你年終獎變成負數你信不信?」
方凱哭泣得想朵風中搖晃的小白花,「總監,做人不能這麼毒……」
「砰----」回應他的是一聲劇烈的關門聲。
程陸揚臉色漆黑地看著躲在被窩裡笑個不停的人,沒好氣地說:「你還笑!剛才他以為我在強迫你做什麼不純潔的事,你居然不站出來幫我說句話!」
秦真露出個腦袋,笑眯眯地說:「誰叫你長了張禽獸的臉啊?一看就叫人沒法相信,關我什麼事?」
程陸揚瞪她,特別自然地翻身上床,一把將她撈到懷裡,惡狠狠地把她壓在身下,不懷好意地說:「既然長了張禽獸的臉,不做點禽獸的事情怎麼對得起我家程驕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