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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蘋果讓我徹底淪陷，我翻《哲學生活》課本的時候，看見身穿紅袍的上帝的插圖，猛然想起那個蘋果。然後我恬不知恥的在我最秘密的本子上這樣寫道：希望你是我的亞當。

    現在想想，覺得自己那時真是膽子大的可以包天。

    第 10 章

    我們學校期中考試不開家長會，以往期中考試就跟月考一樣，考得好考不好，對我來說沒那麼重要，高興和難過都是自己一個人的事。不過現在，確切的說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了。有人陪我開心，陪我難過，的確是件好事。

    出成績那天，我和紹飛很默契的達成一致，我們給自己放了一天的假，就一天。我們課間沒有在爭分奪秒的問題，自習課我抽了一節課來看《愛格》，開始減肥的一個月來，我第一次去吃了晚飯。

    吃完晚飯，紹飛約我去操場散步，我拒絕了，因為我還是覺得我對不起錢雨菲，而且一男一女去操場散步，太容易引發誤會了。

    他也沒了興致，坐在座位上翻我的雜誌，指著封面上的女模特，像個油膩中年男人一樣跟我說：「這女的還挺好看的，你看完給我吧。」

    「你想得美！這女的長得像我偶像林允兒！我才不給你呢！」我對他的行為表示不齒，「你們男生果然都是視覺動物！」

    「哪裡像了？」他還盯著封面看，「你喜歡少女時代啊？」

    我咋舌：「呦，哥，你還知道少女時代呢！」

    「必須知道啊，你們女生喜歡的，作為男生也要喜歡啊，不然聊天哪裡來的共同話題。跟你們說NBA，世界盃，曼聯，你們不跟上政治課一樣睡過去啊。」紹飛翻來繼續看，「我前前女友也喜歡，我就惡補唄。」

    「有什麼好的，都長一個樣！」他終於放下我的雜誌。

    「唱歌好聽，跳舞好看！」我說，「看了她們跳舞，我也想學來著呢。」

    「得了吧！弟弟！」紹飛不以為然，「你連太極拳都不會打。」

    「咱們還是畫三八線吧。」我又威脅他。

    又鬧了一會，我向他表達了長久以來的一個疑惑：「我感覺你不像學文科的。」

    他說抬起眼皮看我一眼：「哪裡不像了？」

    「性格不像，而且我覺得你歷史，政治，地理都不太好。」說完我又補充，「就是不知道你物理，化學，生物是不是更不好了。」

    「切！小瞧人了！」

    「那你為什麼學文，大家都說學文沒出息的，而且你文科又不好。」

    「就是因為不好才學嘛！」

    「狗屁理由！不信！」

    「文科輕鬆啊，背背就成。」

    「你覺得輕鬆啊？政治輕鬆啊？歷史輕鬆啊？不信！」

    「文科班女生多，好搞對象，行啦吧！」

    「哦，怪不得呢……」

    「這就信了！弟弟，哥在你心目中就是這種人嗎！」

    「是啊，你可不就是這種人嗎。」

    「好吧，告訴你實話，別說出去。」紹飛沖我招招手，我湊到他跟前，聽他說，「其實我有密集恐懼症，我一看生物課本上生物膜的流動鑲嵌模型就渾身難受。」

    噗！這次換我笑出扁桃體。

    「哪有這樣的理由！」

    我當然知道這只是個玩笑，我倒是覺得他來文科班是為了泡妞。

    「我跟你開玩笑的。」紹飛苦笑，「高一分文理的時候，我媽希望我學理科，那個時候我跟我媽關係特差，她管我管的厲害，動不動就請班主任吃飯要求特殊照顧我。其實我也想學理科，但是就是因為我媽也很希望我學理，我就非不學給她看！結果，就這樣了唄！」

    「其實是可以轉的，不過現在應該來不及了。」我很同情他，「你跟你媽一直置氣到現在？

    你真的不喜歡文科，怎麼不早點轉理科啊？」

    紹飛笑的更加難看，他嘆氣道：「我爸一直希望我學文科，希望我將來從政。我就感覺，無論如何都逃不出他們的手掌心。」

    其實我也是，我爸媽一直認為學理更有出路，讓我將來做個醫生。是填志願的時候，我答應我媽高考報志願的時候，由著他們，她這才答應我選擇文科的。他們覺得學文科，將來可以做老師，也是很不錯的選擇。

    「你將來想做什麼？」紹飛問我。

    「我啊……」我滿懷憧憬。

    那時候談及理想，總是有一隻很幸福的感覺，因為沒經歷過太多苦難，所以總覺得理想觸手可及。

    「學法律。」我說。

    「當律師啊，挺好的。」他說，「而且你肯定能通過司法考試的。」

    「我才不要當律師！」我反駁，「無良律師最會顛倒黑白，我要當法官，或者檢察官！」

    「嚯！」紹飛立刻沖我豎大拇指：「弟弟，有志向，以後哥哥靠你罩著了！」

    我恨不得啐他一口唾沫，簡直是侮辱我的理想，但是我沒有，我只白了他一眼，然後我壞笑說：「行！算你一個，給你看看我要『罩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