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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8:17:01 作者: 彩桐葉
    劉汐笑了下:「其實老實來講,渣男和迴避型依戀的行為極為相似。你們都習慣於,忽冷忽熱的付出,以及懼怕負責任。」

    林雨晨吐吐舌頭:「我這麼壞啊?」

    「倒也沒有。」劉汐接著說:「你這種其實並不源於道德約束感不夠,而是最內核的悲觀愛情觀。你們其實極度缺乏安全感。」

    「你要嘗試去相信他,相信他能夠一直陪伴你。你要打開自己,試著去感受——其實接近愛人,並不是一件令人害怕的事情。你要相信他能夠給你從一而終的情感。」

    林雨晨消化了一會兒,點點頭。

    果然人人都有一點心理疾病,她也不例外。

    劉汐轉了轉筆,一臉正經道:「還有一個問題,昨天晚上,他到底得逞了嗎?」

    「沒。」林雨晨搖頭,緊張又問:「這個也和我的病情有關係?」

    劉汐撇嘴:「倒沒有,純屬我個人好奇。」

    「……」

    「其實每個人的心理疾病,很大程度都源於童年。」劉汐笑了笑:「有機會,你可以問問許瀾的童年。」

    -

    再出門時,林雨晨已經頂著一頭又短又酷的銀髮。

    她活動了下脖子出門,擰開汽車,冒著雨一路順暢地向著寧城開。

    在此之前的半小時,許瀾發了當地的災害預警給她,叫她在鎮上住,不要回來。

    可一個人住太無聊了。

    林雨晨冒雨開回了寧城,風大雨大好在一切順利。

    車子停穩,林雨晨從實驗廠後門繞進去。

    外面的鄉村已經黑漆漆一片,這裡燈火通明,看起來要通宵達旦。

    都這麼拼啊?

    林雨晨撇嘴,超近處走了兩步,搜尋許瀾的身影。

    一圈圈的熟人,都讓她見著了,來來回回沒看到許瀾的人影子。

    終於,她瞧見很熟悉的一條筆直有力西裝褲腿。

    一輛被架起的汽車車身下,探出那條長腿。

    一個藍色工裝的男人蹲在一旁,遞了扳手給他。

    她半蹲下朝徹底看。

    有人正躺在車下似乎在檢修車輛。

    他的袖口挽起,遠遠露出的黑色紋身圖樣。

    林雨晨走近了些。

    看清楚那人真的是許瀾。

    他專注地盯著車底,右手熟練地從地上撿拾起工具修理車身。

    右腿探出車外,微微蜷起。

    她躡手躡腳地走近,彎下腰輕輕地拍了下藍色工裝的工人,然後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起來換個位置。

    林雨晨蹲在地上,歪著頭看他的反應。

    他用扳手用力地擰著螺絲,手臂肌肉和青筋繃起。

    果然認真的男人最耐看。

    她想起小時候對他膚淺的認知。

    他好拽,我好愛。

    隔了多少年過去了,還是有點喜歡。

    高中的時候都喜歡學習好的,那時候那麼多人給他抽屜塞情書。

    他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不食人間煙火,全都丟了。

    正拄著頭亂想,聽到車底有人說:「套筒扳手。」

    林雨晨朝地上的托盤看去,翻找了好久。

    什麼是套筒扳手?

    她撿了個扳手遞過去。

    很快,許瀾重複:「我說,套筒扳手。」

    她又拿個更大型號的扳手遞到他的手掌上。

    許瀾看都沒看,感知到重量就說:「不對,不是這個。」

    像是不經意間,林雨晨的指甲在他的手掌邊輕輕劃了劃。

    許瀾的目光終於從徹底移開,看到一雙晶晶亮的眼睛。

    他把眼睛閉上,又睜開。

    這樣的微小舉動,讓林雨晨覺得心裡不太好受。

    她一直是個沒心沒肺的樂天派,過得就算算不上頂好,可也一點不憋屈。

    他這都是什麼日子啊。

    林雨晨沒有把手抽出來,在許瀾手心又劃了幾下:「是我呀。」

    許瀾從車底鑽出來,輕擰著眉:「下這麼大雨,不是叫你不要來。」

    「哦,你不想我來哦?」她昂著下巴,狡黠地看著他。

    可他不說話,盯著她銀色的頭髮看。

    「好看嗎?剛漂的。」林雨晨摁亮手機屏幕晃了晃:「和這個一樣。」

    許瀾走近一步,抬手摸了摸她的發梢。

    好像這個發色是大一那年,她染過的。

    他們剛在一起,她說要試試漂色,慶祝人生新階段。

    銀色的頭髮,瓷白的皮膚,殷紅的唇。

    她美得肆無忌憚,從不收斂。

    「你平時幾點下班啊?」林雨晨指著手機屏幕問:「這都十點了。」

    「趕工期,一點。」

    「要這麼晚?」林雨晨心裡犯了嘀咕,她想回去睡覺了。

    「路上雨大嗎?」許瀾問。

    「你呀,明明想讓我來。還打電話不許我來。」林雨晨昂著下巴數落他:「你都不想我的嗎?」

    沒等他的回答,她就比了個手勢:「反正我有一點點想你了。嗯,就一點點。」

    許瀾看著她的發尾淡聲解釋:「今天的降水量達到了每小時100mm,足夠引發泥石流。」

    真是一個大學霸。

    這個時候還顧得上科學判斷什麼泥石流。

    她照舊昂著下巴,說得天經地義:「我不管哦,我就要來,我自己睡覺害怕,我要你陪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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