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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是，您別生氣，我們醫院的醫生都是很有實力的，江醫生是院長指定的負責人，您對他要有信心。」

    「是啊是啊，沒有把握是不會手術的。」

    醫生們都在附和著勸說著。可是他們還是不依不饒：「我告訴你，我爸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醫院也別開了！」

    「是是是，您息怒，王總一定會沒事的。」

    「呵！你們說沒事就沒事？！你們居然讓個沒有經驗的醫生給我爸開刀！你們！」

    「別吵了！」程楚暴怒打斷女人的話，一雙猩紅的眼死死得盯著她一字一頓的說道：「病人是肺癌中期，還有心臟病史，存活率有多低院長沒告訴你？！他不管是什麼身份，在這裡就是個病人！」

    「你…你什麼人！」

    「醫生！」

    「好，你們這醫院都是好樣的！都有種，你們就等著關門吧！」

    女人被程楚暴怒的模樣嚇到，卻也就只敢放了句狠話撐撐臉面，再沒說什麼。

    手術室里，江河拿著手術刀正要下手，而腦子裡突然閃過某個畫面，江河的手頓了頓。

    「江醫生，怎麼了？」一邊做輔助的護士看著江河遲遲沒有下手緊張的問道。

    「沒事。」

    江河努力集中注意力放在當前的手術上，可是手卻有點不聽使喚，下刀的位置有了細微的偏差，頓時所有的監測器都開始「滴滴」作響。

    「病人的心跳中斷，脈搏微弱。」

    「腦電波頻率也開始下降。」

    「血壓和呼吸都在危險值以下。」

    江河看著監測器上的紅字聽著護士的匯報，一顆心墜入冰窖。難道，還是沒辦法擺脫嗎？難道……不！這不可以！不可以！

    「馬上準備心肺復甦和腦電波刺激，準備血袋，給我二號鉗！」江河冷靜的安排一切，有條不紊的繼續手術。

    手術艱難的進行了六個小時，程楚也被記憶苦苦得折磨了六個小時。他一邊告訴自己手術能進行到現在說明一切都還順利，另一邊他又在擔心如果最後關頭還是失敗了呢？

    就在所有人都要坐不住了的時候，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了，護士推著病人剛出門，大家都一窩蜂的沖了過去。

    「護士，我爸怎麼樣？！」

    「病人情況穩定了，現在送去重症監護室。其他的問江醫生。你們讓讓。」

    護士們推著病人離開了人群，江河這才從病房出來。

    「醫生，我爸怎麼樣？！」

    「手術很成功，現在就等病人醒過來。」

    「 真的？！我爸沒事了？」

    「嗯。」

    「對吧，我就說不會有事的，王小姐，我帶你們去休息休息吧！」

    目送醫生們扶著王小姐和其他家屬走去了會客室，江河這才轉過頭看向程楚拿下了口罩：「成功了。」

    程楚看著江河臉上清淺的笑容，和掩飾不住的疲憊，忍不住留下了眼淚。他快步走過去一把抱住江河：「好樣的！兄弟！」

    江河伸手回抱住程楚，在他耳邊笑著說：「辛苦你了。」

    ☆、江河不開心

    天空微微泛著白光，空氣里夾雜著蘇香的早點味，城市已經開始甦醒。在醫院的天台上兩位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坐在石階上不知說著些什麼。

    「剛剛真的快要嚇死了！」

    「怕？」

    「嗯，怕啊，怎麼能不怕。」

    「怕什麼，怕我又像三年前那樣？」

    「嗯，那時候真是暗無天日！」

    「都過去了。」

    「是啊！不過，你後悔嗎？如果，你不主刀那場手術，你現在應該是帝都軍醫院最受重視的青年才俊，也不會差點再也做不了醫生。」

    「我不知道……那你呢，跟我來了這後悔嗎？」

    「我有什麼後悔的，本來就沒多大抱負，在S市清靜多好！」

    「那……她呢？也不後悔？」

    「她？哎，我好餓了，你餓不餓，我去買點早飯！馬上又要上班咯！」

    「一起吧！出去走走。」

    伴著清晨的第…也不知道多少縷陽光，兩人並肩向醫院後門對面的小巷子裡的早點攤走去。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默契且帥氣的避開了無數污水坑和各色的大車小車灑水車，留下一對瀟灑的背影……

    「喲，你們倆吃什麼呀！」早點攤胖胖的老闆圍著已經泛黃髮舊皺皺巴巴但依然可以模糊辨見紅色印字----金龍魚的白色圍裙，帶著同款護袖，一手拿著竹製的大長筷子，一手拿著邊緣已經有些破損的白瓷盤，看著兩人笑得跟彌勒佛一樣。

    程楚將面前的早點掃視一圈一邊思考一邊說道：「我們要四兩煎餃，兩個肉包，兩個雪菜包，兩杯豆漿，兩根油條。」

    「好嘞！」老闆手腳麻利得往盤子裡夾早點。

    看著炸得金燦燦香噴噴，性感誘人的油條，程楚突然開口：「那個，老闆，油條換成雞蛋吧！」

    「哦？……行行行！」老闆說著放下了已經夾起來的油條轉向了茶葉蛋。

    兩人坐在簡易的餐桌邊吃著早點，江河拿起一枚茶葉蛋一邊剝殼一邊問：「你不是最愛吃油條了嗎，怎麼換成茶葉蛋了？」

    「這不是你剛手術完嘛，吃點雞蛋補補！」程楚略微有些躲閃，他自然不會告訴他，就剛剛某個女人耳提面命向他嚷嚷油條有多不健康，多吃雞蛋有多麼多麼好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了腦子裡。

    嗬！最近怎麼總是想起她？

    「江河，跟你媽說，也給我物色幾個相親對象吧！」

    「你要相親？！」江河略微有些驚訝。

    程楚淡淡得說：「嗯，看看你老媽最近業務質量怎麼樣。」

    「不怎麼樣，不過，倒是希望你是真的願意去看看別的人。我回頭就跟我媽說。」江河略微有些無奈「走吧，回去了。」

    中午時分，夏煦掛著相機提著漂亮的手袋走進了科室，護士站值班的護士看到她眼睛一亮：「哎呦，夏煦！你好久都沒來了呀！」

    「啊，之前出去採訪了，才回來。」說著撓了撓腦袋不好意思是紅了臉。

    「你也不告訴我們，我們都以為你不追了呢！」

    啊，呵呵，這……怎麼會呢……

    「行了行了，臉又紅了，真不經說，快去吧，江醫生在辦公室呢！」護士假裝嫌棄得看了她一眼。

    夏煦敲了敲門，掛著燦爛的笑臉跨進了辦公室，看著辦公室里靠在椅背上閉目休息的江河眼底划過一絲心疼。

    她慢慢掩上門小心翼翼走過去坐在他對面的凳子上雙手交疊趴在桌子上望著他下巴上的一圈青烏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