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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3:02:52 作者: 時有幸
    江行雪聽話地照做,發現某張熟悉面孔出現在自己的鏡頭裡,手抖得把蕭俞的手機掉自己大腿上。

    他哥為什麼會在這裡!他也蹦迪?

    在他呆愣著的時候,在二樓的陸成川倚著扶手望向下面的人海,打碟的DJ一聲歡呼,紙花漫天灑落。

    在這夢幻的紙花雨里,江行雪和他親哥的目光毫無預兆地在半空中交匯在一起。

    第四十九章

    紙花撒完一波以後,氣氛正熱, 有的青年踩上了沙發開始循著節奏搖擺起來, 亦或者勾肩搭背地互相敬酒。

    昏暗的燈光看不清腳下台階, 一樓的各處都擠滿了人,走到吧檯得費一番功夫。過了五分鐘, 江行雪終於走到樓梯那邊, 陸成川已經下來了。

    陸成川穿得比尋常工作日要休閒許多,非常不起眼的白色衛衣和牛仔褲, 搭配得十分簡潔。

    他在那裡站著不動,去掉臉單純看著裝就是實打實的背景板,與他擦肩而過都不一定能感覺到他的存在,但加上臉的話, 有八成的路人會回頭看他, 甚至於鼓起勇氣去要個聯繫方式。

    沒在意那些好奇的目光,他神色淡淡得朝江行雪偏了偏頭,江行雪到他身邊去。

    陸成川感覺自己弟弟的乖巧人設在面前崩塌了,人都在眼前了都不敢置信, 江行雪居然會來這種地方。

    他問:「這麼回事?」

    江行雪解釋:「比較無聊,所以就和我朋友一起來玩。」

    他擺了擺自己手上的蕭俞的手機, 再補充:「那個,我的手機放在服務台和衣服一起寄存了。」

    「就是你昨晚說的大學同學?」陸成川朝他確認。

    江行雪磨磨蹭蹭點頭:「唔。」

    陸成川忍了忍沒忍住, 犯著家長病, 操心道:「這裡很亂,你年紀還小, 不該和他一起跑這裡……」

    「小江!」

    說誰誰來,比他年紀還要小一歲的蕭俞湊在他後面,頭擱在他的肩上,手繞過他的腰把手機拿了回來。

    江行雪瓮聲瓮氣道:「蕭俞,這是我哥,陸成川。」

    蕭俞還看著他,說:「正好我們那桌是單數,分隊搖骰子還缺一個。」

    說完,他酒氣濃重地抬頭去看陸成川,陸成川見到他也是一愣,然後被杜羨打來的電話所打斷。

    陸成川側過頭,微微蹙著眉:「你知道酒吧多危險嗎?讓他一個人待在這裡。」

    蕭俞聽完一晃神,疑惑:「我不是人?」

    杜羨道:「見著他了?雖然我該提醒你,成年人可以擁有自己的夜生活,但我也不希望他在那裡吸二手菸,或者被別人灌酒。」

    「下班了嗎?」陸成川說。

    「正在路口堵車。」

    掛了電話,陸成川對江行雪無奈,想訓又沒辦法說重話,教育多了怕人感覺自己煩。他多看了蕭俞幾眼,同時蕭俞也在打量他,似乎在確認對方是不是和自己以前碰過面。

    陸成川叮囑江行雪:「自己多注意,我就在樓上,你可以來找我。」

    講完了又覺不夠,他道:「把手機拿回來放在身邊。」

    江行雪猶豫地說:「可以繼續留下來嗎?」

    陸成川道:「杜羨從他公司到這裡,大概有半個小時。」

    言下之意是半個小時後讓杜羨把他給帶走,江行雪沮喪,認為自己可以再掙紮下。

    他不太敢和陸成川商量,但杜羨還是好說話的,江行雪盤算著,等杜羨一到,自己裝個可憐賣個慘,說不定杜羨心一軟就隨便他去了,指不定還陪著他蹦。

    陸成川走前再提醒了他幾遍,讓江行雪要注意安全,期間但凡有往江行雪臉上瞄的年輕人,他都要警惕地望一眼,生怕有人居心不良打這位Omega的主意。

    而江行雪一掃之前的活蹦亂跳,整個人蔫著,陸成川說一次,自己點一次頭。

    待他離開後,蕭俞震驚:「這就是你哥?」

    「幹嗎,你們認識?」江行雪眨眨眼睛。

    蕭俞道:「不認識,我才知道他叫陸成川,只是以前見過。」

    江行雪追問:「只是見過,為什麼你一直盯著他。」

    「我靠,可別提了,比你蹦迪撞見親哥還尷尬。」蕭俞說,「我初三的時候晚自習下課逛操場,突然暈倒了分化成Omega,信息素飄了一操場,然後我同伴找人幫忙背我去醫務室。」

    「找到我哥了?其實不怎麼糗啊。」

    蕭俞道:「這不是重點!我到了醫務室以後醒過來,校醫說我結合期不穩定,又是剛剛才分化好,最好別打抑制劑,會很疼,希望能讓Alpha用他的信息素陪我一會。我躺床上瞧著那人還挺帥,自己橫豎不算怎麼吃虧,然後你哥就精彩發言。」

    「他說他還有數學作業沒做好,能不能出錢給我買點止痛藥,或者把他哥們給叫來。」蕭俞咬牙切齒,「初三啊,多愛面子的一個年紀!我當Omega的第一天就被Alpha給拒絕了,還不如人家的數學作業。」

    「最後陪你了嗎?」

    「陪了。」蕭俞說,「因為說完以後全校突然斷電,他回去也沒法寫作業。」

    校醫在休息室里點了支小蠟燭,借著那一小簇燭光,蕭俞偷瞄著坐在不遠處的學長,對方端坐在那裡,連呼吸都很輕,不像某些同學那樣,在別人分化以後會開一些下流的黃色笑話。

    直到放學,他們沒說幾句話,以往外向好動的蕭俞和啞巴了似的,糾結半天都沒有去問Alpha的名字,連翻身都要悄悄注意人家臉色,怕打擾到人,一點也不像平常那張揚的小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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