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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8:11:03 作者: 穀雨穗
    「給朕搬來一張椅子,倒是要看看,皇后想要玩什麼貓膩。」

    何皇后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互看不順眼的人呆在一起,讓他們互相謾罵指責,互相揭露對方的醜事,再給定下一個罪名就好了。

    待到曹貴妃帶著沈雲簌過來,她就躲著看好戲。

    她說了一句乏累要回宮,卻在中途改了道,直接來到暖閣里,殊不知暖閣了竟然有人,見人是永徽帝,何皇后忙行禮:「陛下,您怎麼沒走?」

    「當然是看看你設計的一處好戲。」

    何皇后訝異,想要解釋什麼,卻見永徽帝轉過臉去,把目光放到屏風後面,這裡有一角,可以窺見外面發生了什麼事:「身為一國之母,卻這般小家子氣,難為你平日裡裝的這麼大度。」

    何皇后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沈雲簌掃視了一周,主位的龍椅上空著,皇帝皇后都不在,底下的大臣們開懷暢飲,籌光交錯,歌舞昇平,這宮宴的氣氛倒是挺好。

    太子與她只隔著曹貴妃,能做這個位置的人,都是皇親國戚,沈雲簌覺得不太自在,

    落座片刻,緊挨著太子的薛四姑娘拿起一杯酒,就要和她敬酒,確切的說應該是太子妃,上次見她的時候,還是太子的未婚妻。

    曹貴妃直接駁斥道:「太子妃難道不知,有孕之人不易飲酒。」

    「臣妾不知,原來,魏大人還有遺孤呀。」說這話的時候,太子妃不乏得意神色。

    「太子妃,注意你的言詞。」一旁的謝岐提醒道。

    「臣妾難道說錯了?」雖然被謝岐呵斥,只要能噁心了沈雲簌,她寧願自損八百。

    沈雲簌與太子妃之間的怨恨,也只是因為太子,可她和太子之間的關係也不過是他的一時執念,卻怎麼成了她過不不去的一道坎,每次見面,都想拿她出口惡氣。

    今日只想走個過場,早些離開,無論太子妃說什麼,她都要不在意。

    起初還好,沒人在意她,可忽然一老者晃晃悠悠的上前來。

    待到走的近些,看清來人是申國公,上次見他還是在玉泉宮撒潑打滾,因為他,她的兒子被罰,魏臨被貶,曹貴妃對這位老國公也是恨極了。

    「太子殿下,今日老臣甚是高興,老臣忍氣吞聲許久,終於……終於……得償所願。」

    謝岐皺著眉頭,他不想讓申國公攪擾了宮宴:「老國公醉了,扶著他回去。」

    「老臣沒醉。」申國公站定,看著沈雲簌,嗤笑一聲:「若我沒看錯,這位是魏臨的妻子,你死了丈夫,竟然還有心情來這裡作樂,老朽佩服。」

    一席話,搞的宮宴上的氣氛瞬間凝固了。

    也只要申國公這樣的人,敢說出如此惡毒的語言。

    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哎呀,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幸虧陛下不在。」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的把目光望向沈雲簌,覺得她落了個沒臉,這會應該捂著臉哭著離開。

    只見她冷笑一聲,回道:「您的兒子被罷黜,您的孫女被流放,你不照樣興高采烈的飲酒,都快把自己灌醉了,若說無情無義,沒臉沒皮,我自當甘拜下風。」

    這踢出去的球又彈回來了。

    申國公氣的鬍子都翹起來了。

    「悍婦!」

    「那我就當您誇我了。」

    謝岐道:「快些攙扶老國公回去,他醉了。」

    申國公豈能善罷甘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瀉火的地方,方才他與恆王坐在一處,恆王說,魏臨死了,魏家人的地位依舊不減,只看沈雲簌坐在曹貴妃身旁的位置就就能看出來。

    他對魏臨牙痒痒,所謂惡其餘胥,看沈雲簌也是討厭的不行,加上方才飲了酒,膽子也就大了起來,誰知道這沈雲簌也是個硬茬,竟然和他對著幹。

    「你知道魏臨為何有這一日嗎?他太猖狂了,把我們這些老臣可放在眼中。」

    「我夫君上對得起朝廷,下對得起百姓,忠心不二,出了猖狂之外,可犯過別的錯?」

    申國公被問住了,正要說話時,又被沈雲簌搶先一步。

    「他為大燕鞠躬盡瘁,責無旁貸,倒是你,屢次找他的麻煩,如今為國殉情你也不放過,拿他的犧牲到處做文章,照您的意思看,為國捐軀的人都死有餘辜,那邊關的將士的犧牲又當算做什麼?

    「你少胡言亂語。」

    「申國公怕是糊塗了,胡言亂語的是你,」

    「你這悍婦,我是見你成了寡婦,不跟你一般見識,休要在這宮宴上猖狂,太子殿下,把此人趕出去。」

    「我是皇后娘娘請來的,誰要趕我出去,就是對皇后娘娘不敬。」

    曹貴妃也是驚的一身冷汗,都說懷孕的女子情緒不穩定,去不知膽子也變大了,還是說,平日裡瞧著跟小貓似的都是裝的。

    謝岐也是驚訝的說不出話來,知道她性子執拗,脾氣也不好,上次已經見識到了,如今在這宮宴上卻敢公然跟申國公叫板。

    念著申國公有功,永徽帝也敬他三分,照樣下去,場面就要失控了。

    曹貴妃勸說沈雲簌落座,兩個大臣拉著申國公就要回去。

    「國公,醉了,趕緊回去吧。」

    「今日,我定要她給我賠禮道歉。」

    「賠禮?賠誰的禮?我夫君何錯之有?他只是秉公辦案,倒是你沒有教養好自己的子女,讓他們干盡壞事,若你早些把他們教導成正直守信之人,還怎麼會犯下錯,你把自己錯事歸咎於他人,還在這宮宴之上大放厥詞,老而不死是為賊,晚節不保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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