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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8:11:03 作者: 穀雨穗
只是沒想到魏臨說了句恬不知恥的話:「是你主動的,勿要怪我。」
「你不要臉……」沈雲簌發現,她的聲音有些嘶啞。
魏臨也覺得自己有些過了,但他怕接下來的幾日回來的會很遲,不想在沈雲簌睡的正好的時候把她弄醒。
「以後我會收斂自己。」
翌日,沈雲簌坐在妝奩前梳妝的時候,從銅鏡里瞧見自己的臉。
不由的愣了一下,鏡中的人神采奕奕,就如成婚時,被絞過面似的。
她這般氣色,該不會是因為魏臨吧,想到這裡,忍不住偷偷笑了一下。
妙圓見狀,好奇的問道:「夫人,什麼事這麼高興,跟奴婢說說唄。」
沈雲簌清了清嗓子:「沒事,只是覺得你梳頭的技巧有長進了。」
「您嗓子怎麼啞了?」
「應該是吹了涼風后的緣故」她胡亂說了理由。
妙圓深信不疑,繼續拿著一枚簪子比劃。
秋日見涼。
沈雲簌準備給後院的所有人做些衣物,做自己衣物她選了普通的料子。
青川縣大部分的百姓都是粗布麻衣,穿上等料子的人數量極少,太過花哨,反而對魏臨的影響不太好。
畢竟縣令每月的俸祿有數,魏臨又一直強調要隱藏身份,吃穿用度上,要收斂一下。
用膳時,魏臨倒也不嫌棄清粥小菜,反而飯量越發多了。
這兩日在青川縣閒逛,沈雲簌發現街上許多賣瓷器的人,且這裡人做瓷器的技藝十分嫻熟,只是在花色的和種類上較少,沈雲簌有個想法,想把瓷器運往京都,放在貨鋪里賣。
她向魏臨說的時候,魏臨也有自己一套提高青川縣百姓發展的計謀。
「我已經考量過了這裡,瓷器只是其一,這山上有許多的楮樹,可以讓百姓採集樹皮造紙,造出的紙張拿來買,另外這山上又製作染料的硃砂,若發展起來,定然能比樂山縣還要富足。」
沈雲簌只知道魏臨善於查案辦案,原來也會替百姓分憂。
這時,門外立著一個儒雅斯文的男子。
沈雲簌在來青川的路上見過他和魏臨接觸,也在當日抓獲王盡的時候見過。
只是現在不知道,他到底是個商人,還是魏臨的手下。
魏臨還未跟沈雲簌正式介紹過溫言,今日也打算告知溫言的身份:「夫人,這位是溫言先生,我最得力的手下。」
溫言行禮道:「見過夫人。」
「先生好。」沈雲簌客氣回禮,接著就離開了房間。
沈雲簌明白,他只要出現,必定是有事情要跟魏臨匯報。
待到四下無人,溫言從身上掏出一卷書信。
「大人,恆王果然一直在暗中幫助李斯年邁的父母,這些是至今收集到李斯和恆王勾結的證據,李斯在獄中自殺,想必也是為了替恆王遮掩又或者被恆王威脅。」
當初李斯坦白了一切後卻自殺了,案子雖然了結,但他始終覺得有蹊蹺。
這背後之人若不揪出來,勢必影響大燕的國運。
而永徽帝一直默許他暗中繼續查案。
只是這證據,一時半會,還無法呈給永徽帝。
魏臨看了信件,這只是最早的一部分,只是越往下看,魏臨越發的氣憤。
恆王一邊在陵州培養自己的勢力,一邊暗中派人攪合朝堂之事。
「大人,這恆王就是廬城之戰失利的的主謀,他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清掃對自己不利的人,此人若不除,後患無窮呀。」
魏臨當然知道,甚至想一刀解決了他,為曾經和他出生入死的士兵報仇。
理智回來些後,他又明白,只恆王除掉,並不能根除大燕的禍患,他已經各種安插自己的眼線,也把自己的兒子培養能征善戰之人。
若猜的沒錯,他真正想要的是皇位。
魏臨一直都呆在書房裡,沈雲簌起初沒在意,直到夜半時,長易讓妙圓來告之,說魏臨情緒似乎不對。
沈雲簌從床上起身,穿了衣物出了房門,只是書房裡的燈已經熄了,怎麼可能有人。
妙圓道:「堂哥說,世子就在書房裡呢。」
沈雲簌接過妙圓手裡的燈籠,一個人去了書房。
書房的門虛掩著,沈雲簌悄悄的推開門,慢慢的走進了進去。
借著燈籠的亮光,往長案旁看去,這裡並沒有魏臨的身影。
沈雲簌想把燭台點亮,剛走到燭台前,聽到身後有人問她:「你來做什麼。」
她看不見魏臨,在黑夜裡摸索尋找燭台,本就是提著心的,在聲音忽然響起時,因緊張她手裡的燈籠掉在地上,片刻後也隨之熄滅。
「夫君,你嚇死我了。」沈雲簌發現,魏臨似乎在書房的角落裡。
沈雲簌摸索著走過來,魏臨沒有說話,黑暗中,也看不清他的臉,但她感覺得到,應該是遇到了讓他難以是釋懷的事。
她小聲說:「夫君,你怎麼了?別嚇我。」
魏臨第一次發覺自己無能,他對廬城失守士兵慘死的愧疚,慢慢轉變成對恆王的恨。
若是他還在京都,定要取了他的狗命。
沈雲簌未詢問魏臨原由,她想不明白,什麼樣的坎,也是魏臨過不去的。
適應了黑暗,借著月光,她看到魏臨面色消沉,目光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