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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8:11:03 作者: 穀雨穗
謝琰看到母親的眼神,明白不要讓他頂嘴,點頭道:「是,兒臣願意接受責罰。」
永徽帝也開始思考怎麼責罰,既能安撫申國公,又不讓謝琰受太多的罪。
此刻,底下的幾個老臣說分別說道:「陛下,這魏臨做了五皇子少傅才多久,就出了這等的事情,我看,就是師父沒教好徒弟的緣故。」
「陛下,魏臨與申國公一向不合,今日五皇子做出這般無理的舉動,想來是因為魏臨的緣故。」
「魏臨定是從中挑唆,若不然,五皇子……怎麼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你們莫要胡亂揣測,此事跟少傅無關,完全是申國公咎由自取。」謝琰說道。
朝堂之事,本不該曹貴妃插嘴,可眼看對自己越來越不利,勸慰道:「陛下,此事回去好好斟酌,莫要冤枉了魏大人。」
永徽帝哪會不知,這些老臣想從中挑事,可身為帝王,也是要按照規則章法做事:「此事,是朕的兒子做錯事了,勿要怪到他人身上。」
此刻,申國公踉踉蹌蹌的跑來,頭上上還頂著那支箭,在永徽帝面前跪下:「陛下,陛下……定然是魏臨教唆,臣與五皇子向來沒有過節,陛下,魏臨他欺人太甚,處處打壓臣呀。」
永徽帝道:「事情都未問清楚,如何就能斷定,只憑自己的猜想未免也太過武斷。」
話落,幾個老臣直接跪在地上,為申國公求請,把本該直指謝琰的矛頭轉向了魏臨。
沈雲簌臉色蒼白,她隔得遠,但那些話她聽到了一些,她萬萬沒想到,魏臨在朝中的敵人這麼多,可自己一點事也做不了。
申國公一番哭訴想,顯然想要借著此事至魏臨與死地,可眼下魏臨不在場,她想為自己的夫君說幾句話,卻聽到襄王妃道:「稍安勿躁,此事陛下心裡有譜,不會亂冤枉人的。」
永徽帝看著一眾老臣,心中越發的疑慮。
「五皇子禁足,沒有朕的命令,不許出玉泉宮,扶申國公回去歇息,此事,日後再定奪。」
永徽帝起身,攜著曹貴妃離開了。
沈雲簌回去以後,心就一直懸著,魏臨今日不在場,也不曾知道究竟發生什麼事,等人都散了去,沈雲簌即刻去玉泉宮外尋找魏臨,經過詢問,才知永徽帝把人召回了玉泉宮。
直到深夜,也未見他回來。
沈雲簌睡不著,派人去宮裡打聽,無奈玉泉宮這會嚴防死守,裡面的什麼情況根本不知道。
直到後半夜,沈雲簌聽到了門外有些動靜,她從椅子上起身,打開門,果真看見了魏臨回來,也不顧周圍有沒有人,直奔魏臨身邊,一把抱住了他。
魏臨愣了一下,沒想到沈雲簌對他做出這樣的舉動,僵持片刻,抱緊了懷裡的人,又擺了擺手手,讓底下人都下去。
「怎麼了?」魏臨問。
「陛下是不是定了你的罪?」
他忘了沈雲簌當時也在場,想來是被嚇到了:「是,這次夫君要有難了?」
沈雲簌心頭一震,但這個時候不能亂了陣腳。
魏臨本沈雲簌又是兩行熱淚,他已經做好了幫她擦拭淚珠的準備,卻見她異常堅定的說:「我能為你做什麼嗎?」
「不用,凡是不能只看一面,有些事,只是看著糟糕,時間不早了,趕緊歇息吧。」
翌日,永徽帝讓人送走了申國公,經歷昨日一事,申國公病了。
一大早,幾個老臣跪在殿前,為申國公請命,要求換了魏臨少傅一職。
讓魏臨做少傅本就是暫時而已,但這些人不依不饒,紛紛要參魏臨一本,太子也在其中,覺得魏臨不可一世,自視甚高,常常不把一些老臣放在眼中,這樣的少傅,也導致謝琰做了此等惡劣的事情,至少要革職查辦。
在玉泉宮待了兩日,永徽帝就回宮了。
沈雲簌和魏臨隨後一起回了鎮北侯府,魏臨被召回宮裡,一夜未回。
翌日一早,沈雲簌就去了尋魏啟年,想打聽一些宮裡情況。
魏啟年告訴沈雲簌,如今宮內黨派紛爭的厲害,因魏臨在代理御史中丞一職的時候,得罪了不少的人,故而這些人聯合起來,參了魏臨一本,要她稍安勿躁,只等陛下的旨意。
沈雲簌回到北院,不久,接到父親的的書信,要她得空回一趟琉璃巷。
沈雲簌未多耽擱,趕到琉璃巷的時候,沈弘之把她叫到書房裡,給她剖析了當前的局勢。
魏臨曾觸動過朝著老臣們的利益,以前他們抓不到魏臨的把柄,這次碰到謝琰惹事,只能在這件事上做做文章,而申國公一直臥床,傳來的消息十分不好,一面是為朝廷出過力的重臣,一面是獨擋一面的朝廷新貴,未來也是大有可為,永徽帝也左右為難。
沈弘之覺得自家女兒既然選擇和魏臨在一起,就要承擔他帶來的一切,好也罷,壞也罷,既是夫妻,就要風雨同舟。
「陛下怕是會把他降職到別的地方,你做好心理準備,也提前為自己做些打算。」
「女兒明白,爹爹無需擔心,女兒已經不像之前那般脆弱了。」
「人生哪有一帆風順,遇到事情,勿要著急,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麼做,不管你做出那種決定,為父都支持你。」
沈雲簌點頭,若魏臨真的因此事被貶,那擺在她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麼留在京都,要麼和魏臨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