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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8:11:03 作者: 穀雨穗
可多年蹉跎,希望變成了失望,失望多了,怨恨也就起了。
多年來,他依舊存著那女子的小像,直到有一日無意間看見那幾幅小像,原來是此人是鎮北侯府的養女,他們一起生活多年,是他心頭的意難平,她怎麼會不在意。
「那又如何?若沒有你的母親,我會被夫君嫌棄嗎?」
「可我母親從未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不能詆毀她,你被三叔嫌棄這事,不應該好好看看你自己嗎?」
「我怎了?」曹氏不解。
「三嬸,你比我年長,按理說比我活的應該通透一些,三叔回來後,你可曾噓寒問暖過,明州那個地方寒冷,有沒有在意他身上有凍傷的痕跡,魏瑤的婚事,你有沒有心平氣和的好好商議,昨日,你為何不給三叔個面子,當著那麼多的人歇斯底里的質問,難道就不能等到兩人的時候再去問。」
曹氏被問住了,一聲啞口無言。
「他給了我一把鑰匙,我尋到一些母親的遺物,既然他把這些交給我,豈不是證明他早已放下。」
曹氏鬆了手上的白綾,也有些意識到自己有些行為確實欠妥。
「你何不給三叔個機會,主動放下身段,重修舊好,我想我母親若在世,也是不願你們夫妻因她而離了心。」
曹氏從椅子上下來,又坐回椅子上,問:「說這麼些冠冕堂皇的話有何用。」
「我沒有任何惡意,只不過大家住在一個府上,攜手共進總比回想怨恨的好,鎮北侯府是一個整體,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希望所有人都過的好,這也是祖母希望看到了的,凡是是要向前看,活著才有希望,一味的為過去的事耿耿於懷,最終傷的只有你自己。」
沈雲簌的話不無道理,她跟魏啟安過不去,跟自己也過不去。
曹氏把自己的難處擺出來:「可我今日一時衝動,說了和離,我不這樣,還能怎麼辦?」
「那就……不在和離書上簽字,在自己夫君面前,出爾反爾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或者三嬸你認個錯,又不會少塊肉。」
曹氏看著沈雲簌,覺得她似乎跟以前不太一樣。
「你出的什麼餿主意,教我耍無賴,教我低三下四的認錯,即便有錯,我也不認。」曹氏依舊固執己見。
「你承認自己有錯了,只是不想認。」
「……」
沈雲簌起身道:「一哭二鬧三上吊,用一次可以,次數多了,就威脅不了人了。」
曹氏不在說話,她承認,沈雲簌說的很對,若不然,魏啟安怎麼一直都不來看一眼。
沈雲簌離開時,正巧碰上魏啟安,她走上前行禮:「三叔。」
魏啟安微微點了點頭,想到去年冬,魏臨來了明州,跟他說看上一個姑娘,那是他還以為魏臨說的醉話。
「讓你看見笑了。」
「怎麼會呢,都是一家人。」
雖然和沈雲簌接觸不多,但他看的出,沈雲簌要比她的娘親更加親和,也比她更喜歡笑。
沈雲簌走了兩步,想到魏臨昨晚跟他說的話,魏啟安一直覺得是父親沒有照顧好母親,才導致母親去世的,也想趁著這個機會解釋一下,又轉身說道:「三叔……」
魏啟安回身:「何事?」
「母親是因為救了人,染了疫病才去世的,她為了不把病過給其他人,隱瞞了真想,以身試藥,父親其實也很自責,既然事情已經過去,咱們都向前看,可好?」
魏啟安點了點頭:「我明白。」
這晚,鎮北侯府終於寧靜,魏老夫人的得知曹氏與魏啟安和解後很是開心,對林嬤嬤說道:「這丫頭,最善以柔克剛,不聲不響的,把事情解決了。」
「是,您也能安心了,今日可以睡個好覺了。」
「她年歲小,只是缺乏歷練,往後,亦能堪當大任。」
翌日,魏啟安被永徽帝召進宮裡,他在明州統領五萬兵馬,明州又是官營最大的軍馬場,今年的戰馬多了一萬匹。
明州物產豐富,有不少鐵礦和銅礦,大燕一半的兵器都出自明州,也是大燕的強大後盾。
朝會上,永徽帝嘉獎了魏啟安,魏灜也被提拔為將軍。
接到宮裡的聖旨後,曹氏高興的合不攏嘴,昨日沈雲簌要她給魏啟安認個錯,嘴上雖然說著不要,但還是照著做了。
夫妻和解,今日又迎來了這等好事,所有的陰霾一掃而空。
曹氏昨日想了一夜,從沈雲簌來到鎮北侯府,就沒有對她友好過,倒是她,還不計前嫌的開解自己,也準備了一份禮送到北院。
皇宮殿內,永徽帝伏在桌子上看一封信函。
這裡除了魏臨,還有吏部尚書與兵部尚書。
今日,永徽帝是因邊關戰事將三人留在宮裡。
襄王駐守的襄城離邊關最近,也是大燕的第二道屏障。
但恆王進京後,永徽帝就覺得應該有個人與他相互制衡,思來想去,召自己最信任的親侄子襄王返京。
最近邊關傳來兩次信函,狄國活動頻繁,有意挑釁,邊關此刻兵力最為薄弱,自然要尋個得力的人去協助魏啟忱。
永徽帝問底下的三人時,魏臨道:「陛下,李將軍堪當此任。」
兵部與吏部也給了答覆,舉薦的人與魏臨一致。
「朕也有意讓李將軍去邊關協助,但昨日太子跟朕舉薦了一人,恆王的外甥常廳,此人驍勇善戰,曾經平亂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