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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8:11:03 作者: 穀雨穗
「哦?」謝岐轉過臉來。
見謝岐重新看過來,魏臨繼續道:「既然要做大事,就不要怕得罪人,殿下是未來儲君,怎會被一些迂腐之臣所困擾。」
「你的意思是……」
「下官平生最不怕的就是得罪人,搬弄是非,抱殘守缺,因循守舊者,殿下回敬回去便是。」
謝岐微微點頭,這倒也符合魏臨的做事作風,今日來,他也料想到了魏臨會拒絕,拉攏人心這種事情怎能一次搞定,還得循序漸進的來。
「若無其他,下官告退。」魏臨起身要走。
「魏瑤在明州可曾過的好。」
聽到這裡,魏臨微微遲疑了一下:「殿下,也請考慮一下五妹妹的境況,若無曹貴妃這道坎,鎮北侯府也不會出此下策,再者,我們鎮北候的姑娘絕不會給人做妾室,哪怕是皇家。」
這讓謝岐一時有些尷尬,他那些小伎倆,原來早已被人看穿了,想拉攏魏家,卻沒有拿出真正的誠意出來。
「這段時日孤已經明白,與她更多的是知己之交,只是還是想她過的好一些,再遇良人。」
說這些,也只是想魏臨不要對他有偏見。
眼下魏臨正受朝廷器重,即便拉攏不來,也不能與之為敵,說這些,也是想化解兩人之間的隔閡。
魏臨也不好再說什麼了,起身告辭。
早晨,略有霧氣。
沈雲簌去琉璃巷,這麼早來,卻沒見到父親,聽陳農說,他的腿剛有好轉的跡象就去忙公務了。
既然出了門,就不想急著回去,沈雲簌把帶來的一些糕點和一塊兔毛制小毯子留下,然後去了聽風巷尋秦悠。
前兩日幫秦悠打聽過方家人的事,她還未去告知。
到了聽風巷,霧氣消散,陽光暖人,兩人一道出了門。
先去了胭脂鋪子,又去了布坊,最後在一座茶坊里歇腳。
沈雲簌把方家的情況說明,秦悠輕輕嘆息:「不瞞你說,昨日嫂嫂苦口婆心的跟我說了一個時辰,我全然想明白了,女子要想在京都立足,是得尋個可以依託之人,想我們這種情況,無權無勢,日子會艱難的很,方家也許是我最好的選擇了。」
「這麼說,你同意了。」
「嗯,那位方公子的確一表人才,兄長和嫂嫂的情意不能辜負,家書已經寫好,只告知於父親,若他同意,過了年就正式議親。」
「你的話不對,是不能辜負自己。」沈雲簌從秦悠的表情里多少看出些無奈。
秦悠笑笑,拿著茶碗品了一口茶:「今日這茶錢我來出。」
「還是我來吧,我的月銀比你多。」
秦悠小聲道:「我賺銀子了,足足十兩呢。」
沈雲簌不知,秦悠自從,去昭瀾學子面前漏了一手後,就被薛齊光纏上,非要教自己射箭。
無奈,為了把薛齊光打發走,她把正準備要還的昭瀾學子的冬服又穿在身上,見了薛齊光,並鄭重的拒絕,奈何薛齊光直接拿出了學費。
足足十兩銀子,她一個月的月銀才二兩多,架不住銀子的誘惑,就同意了。
知道事情的原委,沈雲簌不禁有些擔憂,「可你這樣,被發現了怎麼辦?」
「不會的,他見過我女裝的樣子,以為我有一個龍鳳胎妹妹,呵呵,他可真是好騙。」
沈雲簌總覺得秦悠這是在玩火:「適可而止吧,小心被拆穿了。」
秦悠則不以為然:「跟你說件事,薛小世子還以為我倆私定終身了呢。」
「私定終身?」
「嗯,那日他也看到你了不是,還說他和魏大人都不是我的對手,這話怎麼聽著怪怪的,這跟你表哥什麼關係。」
沈雲簌忙做了個噓聲的手勢:「別瞎說,那薛齊光就是個滿嘴胡謅之徒。」
與秦悠分開後,越發覺得她的話有些對勁,難道射箭比賽那次,薛齊光誤以為她和秦悠的關係,還把這件事告訴魏臨了。
上次魏臨在馬車裡忽然問她心裡有沒有人,那人難道指的是女扮男裝的秦悠?
想到近幾天魏臨為父親做的事,她心裡由衷的感激,感覺還是要向魏臨澄清一下。
回到鎮北侯府,她就讓妙圓去問魏臨的消息,等他回來,他好好的解釋一下,她未和任何男子有私情,心裡更沒有人,那日也是昏了頭,故意說的。
可天已經黑了,也未見人來。
翌日休沐,妙圓告知她,這會魏臨就在北院,並把沈雲簌想見他的事告知了長易,這會應該在北院裡等她。
沈雲簌簡單梳妝,正要去尋魏臨,這門還踏出,魏惜卻忽然到訪,拉著她要和她說一件喜事:「表姐,天大的喜事。」
「什麼喜事?」
「我三嫂嫂有身孕了。」
「真的嗎?」
「當然,昨日忽然害喜,叫了郎中過來,已經確診了喜脈,我又要當小姑母了。」
沈雲簌也忘了要和魏臨解釋的事情,提著裙擺就和魏惜去了福安堂里看余氏。
魏老夫人更是樂開了花,今年春末,姜氏生下一女,眼下余氏又有孕,當真是享盡了天倫之樂。
在座的有詢問余氏身體近況,有交代她注意事項的。
沈雲簌和魏惜也在一旁聽著懷孕後要注意的事,聽到姜氏說三四個月的時候,孩子就在肚子裡動了,魏惜直接把腦袋湊到余氏的肚子旁,嚇的魏洵連忙把她拉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