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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8:11:03 作者: 穀雨穗
雪花依舊漫天飛舞,魏臨身上覆滿了雪花,走這一遭,也算一起白了頭。
翌日醒來,沈雲簌撩開紗帳,看到有一縷縷的光線從窗子處照過來,今日天色應該不錯。
妙圓端著洗漱的物品進了房裡:「姑娘,您醒了。」
沈雲簌全然忘記昨晚發生了什麼,唯一想起來的就是行酒令前的事。
後來她怎麼回去的都不知道,妙圓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講出來,聽到被魏臨抱著回的落湘院,她用手捂著臉,後悔和魏惜玩什麼行酒令。
這時,沈雲簌注意到手上被一塊帕子纏著,這帕子也不是她的:「我的手上怎麼纏了一塊帕子。」
「姑娘,您把手燙了,這是應該是世子親自給您上藥包紮的。」
「你怎麼知道?」沈雲簌雙目盯著妙圓。
「這樣質地的帕子,也只有世子能用。」
「原是這樣,那我醉了酒,你怎麼不把我扶回來。」沈雲簌埋怨道。
「您直接睡了,奴婢可抱不動您。」
第一次喝的不省人事,沈雲簌很懊惱,她更害怕在魏臨面前做出無理的舉動,或者說了不該說的話。
見沈雲簌窩在被窩不肯出來,妙圓把窗子打開道:「姑娘就不想看看外面的雪下的多厚。」
聽到這裡,沈雲簌來了精神,從床上起來,趿鞋到窗子前望了一眼。
院子裡到處都是雪,銀裝素裹下的落湘院簡直美極了,她來到衣桁前,讓妙圓幫著穿上衣裙上襦,只洗了臉,用柳枝滌齒後,就匆匆的出了門觀看。
「姑娘,您的頭髮還未梳呢。」妙圓追出了房門。
「一會兒。」
春羅未讓粗實丫鬟清理這些雪了,只打掃出一條小道來,為的就是讓自家姑娘看了開心,就連落湘院的附近,也都為讓打掃。
沈雲簌想丈量一下雪到底有多厚,一腳踩在雪裡面,整個腳踝都埋住了。
她踩在雪上,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正當想用腳踩出一朵花的時候,背後傳來一道聲響:「小心一點,可別滑到了。」
沈雲簌扭臉往後看了一眼,見魏臨走來,看到他頓時覺得羞愧,她髮式都未梳好,妝也未上,就這麼披頭散髮,著實有失禮儀。
見魏臨走近,沈雲簌轉過身去,把禮儀做足,只是一個沒注意,腳下一滑,整個人都摔倒了,這回可是糗大了,大早上在魏臨面前出盡了洋相,還真是應了他的話。
正當她試圖站起來時,魏臨朝著她伸出了手,猶豫再三,還是把手搭了過去。
魏臨稍一用力,就把人拉了起來,只是力量太大,沈雲簌差一點撞到了魏臨的胸口上。
站穩後,沈雲簌退後一步:「四表哥怎麼在這裡?」
魏臨從懷裡拿出一個盒子道:「我來尋你,這藥膏抹在額頭上,可緩解頭痛,昨日你飲了不少的酒,應該不會太舒服吧。」
「阿簌很好,四表哥還是拿回去吧。」
「放在這裡,以備不時之需。」魏臨將小盒子放在沈雲簌的手中,不容拒絕。
他還是第一次見沈雲簌這幅模樣,一頭青絲散落,溫婉動人,未施粉黛的面頰,如清水芙蓉一般,這應該就是她平日裡在閨房裡的模樣吧。
沈雲簌接過小盒子,正要走時,又被魏臨攔住。
「昨日你醉酒,說了許多話。」
沈雲簌尷尬的低著頭,她搞不明白,魏臨說這些作甚。
「若有失言,四表哥勿怪。」
魏臨低頭含笑,走近了一些問: 「你就不想知道你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什麼?」沈雲簌抬眸問。
「倒也沒什麼,只是主動親了我的臉。」
說完這句話,魏臨就走開了,獨留沈雲簌在雪地里凌亂。
如此一來,兩人越發不清楚了,待到人走遠,沈雲簌氣的直跺腳,這麼難為情的事,為何要說出來,故意讓她難堪?可話又說回來,她真的會這麼做?莫不是魏臨故意的。
堂堂大理寺少卿,竟然大早上的調戲良家女子,實在令人不恥,沈雲簌這麼想著,心裡方舒服了一些。
用了早膳,沈雲簌帶著春羅去了福安堂。
魏惜已經來了,正跟魏老夫人說昨日的撥霞供有多美味,那罈子果酒味道如何,做了那些有意思的事。
「昨晚我飲了兩杯果酒就醉了,當真是不勝酒力,是二嫂嫂把我送回去的,對了表姐,聽她們說你也醉了,你是怎麼回的?」
正在飲茶的沈雲簌被嗆了一口,她忙放下茶盞,背過身去咳了兩聲,緩解後說:「我自個回去的,也沒怎麼醉。」
魏惜豎起了大拇指:「表姐還真是厲害,羨慕你們能飲酒的。」
沈雲簌有些心虛,只笑了笑,不敢再多言了。
兩人慾要離開時,魏老夫人以詢問沈雲簌衣料之由,把沈雲簌留下。
「這塊布聽說只有宜州的織娘織的出,你幫我看看,是不是。」
魏惜先去玩兒,也沒等沈雲簌。
仔細分辨一會,沈雲簌告訴魏老夫人,這塊布料的確是宜州的織娘織出來的,她們的織法和別的地方不同。
魏老夫人把身旁所有的丫鬟都打發走,同沈雲簌道:「咱們祖孫倆好好說會兒話。」
平日裡和魏老夫人交流都是丫鬟在場的,今日舉動令人不解, 「外祖母把她們都支走了,這是要和阿簌分享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