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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8:11:03 作者: 穀雨穗
目光投過去時,沈雲簌也迎著他的目光,魏臨飲了一盞酒, 不再多言。
今日魏老夫人送來的果酒味道著實不錯,大家忙著開懷暢飲, 也都未曾在意沈雲簌的行酒令有何深意。
魏惜覺得雅令沒意思,想要玩通令,場面再度熱鬧,沈雲簌不懂通令,魏惜親自教她怎麼玩,因開始不太懂規則, 以至於飲了許多杯。
雖說是果酒, 酒勁卻不小, 沈雲簌起初沒感覺, 可要離開的時候,卻發現身子有些搖晃。
魏惜今日飲了兩杯,腦袋就要往姜氏身上靠,姜氏早早帶著她離開。
酒足飯飽後,魏洵也帶著余氏走了。
臨走前,特意叮囑魏臨,要魏臨把沈雲簌護送回去。
看著人一個一個離開,沈雲簌也扒拉著矮几想要起身,一不小心,手指被一碗熱湯給燙到了。
魏臨送其他人離開,回來時就見沈雲簌呆坐在原地,看著滿是湯汁的手,要哭出來的樣子,他忙拿帕子擦拭手指,又讓人打來一盆涼水。
浸過涼水之後,又直接把人從騙廳里抱出來,來到隔間,把沈雲簌輕輕的放到一張榻上,讓長易找來了一些治療燙傷的藥膏,給她抹上。
沈雲簌全程倒是很聽話,由著魏臨上在手指上抹藥。
上次是微醺,這次是真醉,酒後的沈雲簌似乎膽子大了些,直視著魏臨一直看。
「四表哥,你不凶的時候……有點好看。」
魏臨抑制不住嘴角的笑容,本因為那句行酒令導致心裡十分鬱悶,心也似冬日的寒冰,直到好看兩字說出,他感覺猶如一陣春風襲來,消融里心裡寒冰。
魏臨放下手中的小藥箱,柔聲問:「疼不疼?」
「疼。」
魏臨低頭吹了吹手指:「好些了嗎?」
「不好。」
魏臨拿出一塊帕子,把燙到的三根手指包紮了一下,正要問話時,只見沈雲簌的身體往旁邊傾斜過去,魏臨即使把人扶穩了。
「多謝……四表哥。」
酒醉後的沈雲簌,宛如一個乖巧聽話的木頭美人。
她醉了,可他不想讓她立即走。
端起長易送來的醒酒湯,一勺一勺的送到嘴邊,並問她:寒酥和溪客為什麼終將錯?」
「因為他們不是一個時節的東西,永遠不會在一起,就如……你和我。」
果然是意有所指,魏臨覺得有必要幫她指正一下。
「到了夏天,寒酥它會化成了水,滋養溪客,水若沒有溪客,就是一池死水,毫無生機,而溪客沒有了水,也將香消玉殞,他們彼此誰也離不開誰,就如你和我,表哥說的對嗎?」
沈雲簌腦袋有些沉重,也聽不進魏臨的辯駁:「困,我想回房了。」
「想走可以,先回答我的話。」
「嗯。」沈雲簌眼前已經模糊,奈何眼前的人是在纏人:「回什麼?」
「你還怕不怕表哥?」魏臨有些期待的問。
「阿簌不喜表哥拿刀砍人。」
「那我以後把事情交代給別人去做,不殺人,也不傷人,你嫁給我如何?」
「不嫁……」
魏臨倒也沒生氣,他已經料到她會這麼說,現在的沈雲簌,就跟三歲娃娃一眼簡單,問什麼說什麼。
他借著機會,想再逗她一下:「那你親我一下,我送你回去。」
本事一句戲言,哪知沈雲簌身體微微往前傾,像幼時親父母那樣,朝著魏臨的臉上輕輕碰了一下。
魏臨的心口猛的跳了一下,他難以置信的捧著沈雲簌的臉道:「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沈雲簌已經有些撐不住了,她一頭栽倒魏臨的懷裡,任他怎麼喊都不再睜開眼睛。
懷中的人如軟綿綿的,整個人窩在他的懷上,心裡忽然浮出一絲惡念,若是留下在這裡,一夜良辰美景,把生米煮成熟飯,那娶她過門是否就水到渠成了。
但很快,他又拉回了理智。
他是魏臨,一生都在追尋公正,怎可趁人之危,更何況還是自己傾慕之人。
一想到沈雲簌委屈流淚的模樣,心裡就堵得難受。
比起剛見面時,現在的沈雲簌已經放鬆了不少,用膳時,他看向她的時候,已經沒有了怯懦和拘謹,也敢迎合他的目光。
但還是忍不住在她額頭上輕碰一下,又盯向她不點而朱的紅唇,魏臨喉結滑動,頓感覺口乾舌燥,不容自己再繼續放縱,抱起懷裡的人,起身朝著外面走去。
外面的雪還在下,一陣涼風過,魏臨更清醒了,他攏了攏沈雲簌身上的斗篷,下了台階。
妙圓等了許久,終於看到魏臨和沈雲簌出來:「世子。」
「她醉了酒,睡著了,提一盞燈在前面引路。」
妙圓拿起廊下的燈籠,走在前面,魏臨抱著沈雲簌走在後面。
一路上,魏臨問妙圓關於沈雲簌的一些事情,問她喜愛吃什麼,喜歡什麼動物,喜歡什麼花兒。
最後問道:「她不喜歡誰,你知道嗎?」
妙圓正想著,那應該就是鄭伊如了,卻聽到魏臨說:「算了,不用告訴我,那個人應該是我。」
「世子,姑娘不是不喜歡您,應該是又敬又怕,奴婢覺得還是姑娘對您了解的不夠,若是多多接觸,時間久了,自然知道您的好。」
這話聽著讓人歡喜,跟長易一樣,都是個會耍嘴皮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