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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8:11:03 作者: 穀雨穗
永徽帝一向一碗水端平,給宮裡的東西不偏不倚,而這糕點也是有數量的,既然開口,就應允了魏臨。
長易在宮外等,直到看到魏臨手裡捧著精緻的盒子,先想著是給魏老夫人的,可老人家吃了甜的牙就會痛,而魏臨對甜食不感興趣,思索片刻,便知道是要送給誰的了。
他嘴上一句沒提過是否愛慕這個新來的表姑娘,可所有的行為早已表露了心跡。
起初長易也十分納悶,世子對表姑娘的情誼來到莫名起來,直到那日陪著魏臨去沈府,底下一個跟著魏臨去過尋陽的人說,這表姑娘和世子在尋陽要找的女子很像。
恍然想起來在尋陽的幾日裡,他親自畫了一張畫像,要底下的那些暗衛去找人,而他負責魏臨的起居,對公事一向不過問。
難道說兩人在尋陽就有淵源,猜測的多了,思緒就更亂了,索性做好分內的事,早些讓世子如了願才好。
翌日午後,薛齊光被從大理寺放了出來,鑑於他的身份,量刑笞二十,而那跟著拱火的鄭家三公子也一起受了罰。
像這種事情送到京都衙門,家裡人賠些銀子,也就不了了之,可大理寺一向法不容情,多少要吃點苦頭。
出了牢房,魏臨讓人把薛齊光帶到了議事廳,又叫了老僕送過來了一盆水。
薛齊光屁股火辣辣的疼,他只想趕緊回去歇息,還洗什麼臉,只聽魏臨說道:「你也是有身份的人,一臉污穢,莫要讓旁人看了笑話。」
薛齊光雖然沒有跟魏臨打過交道,但學院裡的夫子常常提到魏臨,說他在外面打了三年仗,本可以依照軍功在京都謀個職位,可偏偏選擇科考入仕,三年間,邊關與鄰國大大小小的戰爭不下十幾次,而他還沒把學業荒廢,著實是個學習的楷模,而他們每日裡有大把的時間念書習字,還有下人伺候,文章卻寫的一塌糊塗。
而這時就有人說了,魏臨能中探花,完全是因為他不近女色的緣故,血氣方剛的年歲,那個男子沒有個一個心裡的人用來日思夜想,而他除了打仗都是用來學習,才導致沒有荒廢學業,少之時,氣血未定,戒之在色,可這色又怎的這麼好戒,除非他本就不喜,久而久之,這魏臨不近女色的消息慢慢傳出。
魏臨端坐在一張方椅上,色正芒寒,薛齊光經過這一遭,現在看他時竟然有些膽怯。
他不情不願的準備洗臉,在府里都有人侍候,本以為老僕會把帕巾浸了水遞給自己,誰知竟然直接把干帕巾扔給了他。
一時間竟也忘了,他是剛剛放出來的階下囚,把心裡升騰的火氣也壓了下去。
洗過臉,正要走時,就見魏臨叫住了他,然後端起一旁的茶碗,一邊撥動茶水一邊道:「你以後不能打魏家姑娘的主意,否則,我可對你不客氣。」
薛齊光緩緩轉身,無奈表示:「大人,您誤會了吧,我何時打過魏家姑娘的注意,別人不清楚,我可是知道,那魏瑤性子高傲跋扈,我才看不上呢,魏惜在我眼裡就是一個小孩,別說我不會看上,就是主動求親,我也不會同意的。」
「我表妹也是魏家的人。」魏臨直視著薛齊光,若他的是眼睛是一把利劍,這會薛齊光已經被刺穿無數次胸膛了。
薛齊光苦笑,他是瞧上了沈雲簌沒錯,可一來她對自己不甚滿意,再者家裡的母親也最多給妾室的名分,一心尋個對他仕途有幫助的人家,他與沈雲簌之間可謂是雙重艱難,如今魏臨也來警告,他這份情意當真隔著幾座大山。
可他到底有幾分文人的風骨,怎可直接就妥協了呢:「我可以不找她,但是我不能不想她。」
魏臨眯了眯眼睛,放下茶碗:「早些斷了你不該有的心思,想也不能夠,若是被我知道你再接近她,我有的是辦法治你得罪。」
這聲音不大,威懾力確實十足,看著投過來的目光,薛齊光覺得脊背十分不適。
可她是文國公府的世子,也不是被嚇大的,於是拔高嗓音道:「魏大人,你怕是從來沒有對哪位女子動過心吧,感情這事連自己都控制不了這都不明白嗎?人一但動了情,越是束縛,越是無法自拔,也對,無情之人怎得理解有情之人的心思……」
魏臨雙目寒冰般掃視了一眼薛齊光,也不想再廢話了,他從身上拿出一把短劍,短劍在手中轉了幾圈,就在薛齊光看的眼花繚亂時,被魏臨一把扯過手肘,把他的左手摁在桌子上,接著,他拿著短劍在他手指間隔中來回扎了許多下,這還沒完,短劍在魏臨手中轉了幾圈,竟然直接朝著他過來,薛齊光睜大眼睛,往後躲閃,可還是割了他幾縷頭髮。
他已經嚇的腿都軟了,等魏臨收手,他看著自己險些紮成馬蜂窩的左手直哆嗦,再看看方才摁過他手掌的方桌,已經成了馬蜂窩了。
「膽敢讓我知道你接近我表妹,下次就不是這幾縷頭髮了,我魏臨在戰場上殺過的人,比你吃飯的次數都多,若還想要你這條小命,就給我老實一些。」
薛齊光終於鬆了口:「你說的對,魏家表姑娘不是該我肖想的。」
作者有話說:
薛齊光:莽夫!可恨,哼!
第20章 第20章
◎名節◎
薛齊光不顧屁股上的痛,急急離開了,魏臨的眼睛裡似是要冒出火來,他再不趕緊離開,怕魏臨以公謀私,再對他用刑也極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