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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8:11:03 作者: 穀雨穗
    「你兄長可從沒跟我說過這回事。」

    「他也沒跟我說過,是他回江州任職後,我幫他整理書房無意中看到他未送出的信件,兄長向來來有勇有謀,怎得到了這件事上變得畏畏縮縮的。」

    作者有話說:

    魏臨:不想叫姑父,只想叫岳父……

    第16章 第16章

    ◎皆大歡喜◎

    沈弘之笑了笑,只有動了心,才會這般畏手畏腳,愛妻去世後,這些年一直都把心思放在公務上,忙起來,才不會有那麼多悵然若失的時候,殊不知自己竟然忽略了孩子們的心思,心裡也油生出了一種愧疚感。

    「此事還得看人家姑娘的意思,你若哪日與她碰了面,就多多留意些,若那女子不記恨你兄長,等你兄長回京後,我就去給他提親。」

    沈雲簌本來覺得自己前去結識莊姑娘會有些唐突,得到父親的首肯,也更加堅定自己的決定。

    用過膳後,父女兩人在後園裡散步,這時,陳農小跑著過來。

    「老爺,那兵部的劉斯又來拜訪了,守門的小廝還沒讓他進門,今日該當如何打發他?」

    「老樣子,就說我出去了,人不在,嗯……今日就說陪著女兒去外面了。」

    以往總是以公事推脫,今日休沐,理由總是千篇一律也不好。

    沈雲簌不明白父親,以前在宜州,也沒見他這般躲著一個人的。

    待到陳農離去,沈雲簌問:「為何要躲著那人?」

    「京都和宜州不同,在天子腳下做官,時刻得注意自己的言行,與之結交之人也要好好思量,為父在京都時間不算長久,裡面的門道還沒摸清呢,結交的人裡面或許能助你平步青雲,也可能會把你拖入地獄的。」

    沈雲簌點頭,頭一次覺得父親為官的不易,身為女兒家,她是什麼都做不了,只叮囑道:「您以後小心行事。」

    「知道,你也一樣,往後對任何人都要多留給心眼,不能像以前那般誰都相信了,京都事宜複雜多變,和宜州不同。」

    沈雲簌不明白,父親以前都教導她真誠待人,這會怎麼都又變了方向:「爹爹?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今時不同往日,你是女子,第一要則是要保護好自己。」

    沈雲簌點了點頭應下,聯想到在鎮北侯府的這些日子,她也明白了許多,有人待你真誠,就有人同你虛與委蛇,她現在已經坦蕩接受許多無法改變的事情,既然改變不了一些事,就由著它去。

    時候不早了,沈雲簌也該回去了,待她離開,沈弘之面色漸漸陰鬱。

    自從接任這工部侍郎一職,他的事比在宜州多了一倍之多,公務上的事倒不為過,只是這人情往來卻讓他犯了難。

    朝廷中的黨派之爭讓他難於抉擇,與什麼樣的人結交關係到他以後的路,這段時日,他秉承一件事不變,除了做職務內的事,他不與任何人有私交。

    今日魏臨登門,聽到他的那些話,更覺得自己的職位是個燙手的山芋。

    前工部侍郎畏罪自殺,朝廷修築河道,前後撥了兩次款,第一次一萬兩,第二次一萬五千兩,本是綽綽有餘,可將近一半的銀子不翼而飛,左侍郎給出的交代是銀子被山匪洗劫一空,說的有理有據,可陛下不信,要親自盤問,就在召見前的一晚上,他畏罪自殺了。

    魏臨告訴他,左侍郎的死跟兵部脫不了干係,不是所謂的畏罪自殺,而是他殺,之所以畏罪自殺的名義結案,只是不想打草驚蛇,這銀子下落要追,案子也要在暗中繼續查,要他小心行事,別誤入旁人設下的陷阱。

    他上任之前也是諸多疑惑,如今朝廷起了黨派紛爭,他暗中打探過,這前侍郎與兵部有私交,而兵部與御史中丞為一黨,與之對立的是太子一黨。

    兩方為了擴張自己的勢力,不斷拉攏朝廷的官員,他最不屑於黨派之爭,只想踏踏實實的做事,竟也不能隨人願了。

    陳農看出自家老爺的心情不佳,想必是因為魏臨過來的緣故。

    「老爺,何故哀嘆,您不是常說車到山前必有路嗎?」

    沈弘之苦笑道:「可是這裡是京都呀,兩面夾擊,已是進退維谷了,以後都一律謝客。」

    「是。」

    既然這樣,他就哪隊都不站,也正和了他的意,不必在上逢迎討好,皇上十分重視修築河道,若有人敢阻攔他的路,那就直接面聖,想到此處,心中也豁然開朗了些。

    在這世上,兒子沈時堯已經成人,憑自己本事可成立一番事業,只有嬌弱的女兒讓她牽掛,只覺的從小把她保護的太好,早就她心思單純,以至於現在做任何事情都瞻前顧後,只因割捨不下,若是沈雲簌能尋個為她遮風擋雨的人,他也就敢放手一搏了。

    翌日,太師府里的紀夫人來了鎮北侯府。

    妙圓消息靈通,去膳房娶食盒的一路上,已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清楚了。

    紀夫人想給自家兒子提親,提親的對像是魏瑤,曹氏自當十分願意,這老太師是陛下曾經的恩師,在朝堂上十分有威望,而說親的正是老太師第二個嫡孫,聽說也是個富有才氣的人物。

    曹氏先應下來,禮貌說要與婆母再細細商議,而後給紀夫人准信,這言語間,已經處處顯露,兩家的婚事已經八九不離十了。

    而魏瑤卻十分不願,若不是先前有了與太子的情意,怕是會聽從母親的安排,感情這事越是克制,越是難耐,於是一個人獨自出來散心,趁著四下無人,對著一片竹子出氣,正巧被對面亭子裡的沈雲簌和魏惜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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