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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8:11:03 作者: 穀雨穗
    她忽然想到,今日這番打扮在魏臨面前會不會太刻意了,於是又不自在的垂眸。

    魏臨兩手抱臂,闔上眼,想著這樣她應該會自在一點。

    因為霧氣濃重,馬車走到很緩慢,可在拐角處,還是與一輛攤販的獨輪車相撞,馬兒驚嚇之下,失控朝前跑著。

    沈雲簌被一陣顛簸後,一頭栽倒了魏臨的胸口處,她本想起身,奈何馬車沒有停下的意思。

    馬兒在大霧中橫衝直撞,沈雲簌身體歪歪斜斜,最終被魏臨拉過來,禁錮在懷裡。

    猶如那次在水裡掙扎時一樣,唯獨不一樣的是,這次真切的感受到魏臨的體溫和一股如雪後松竹里的清冽的香氣。

    她的手也無處安放,不得已放在魏臨的胸口上,雖然隔著衣料,卻也能真切的感受到胸膛強健結實。

    馬車停下,車夫已經馴服了馬兒。

    沈雲簌抬眼,瞧著近在咫尺的臉,方覺得兩人實在有些不成體統,於是奮力忙推開魏臨。

    始料未及的一推,魏臨後背碰到了車壁上,方才擔心她因馬車失控被磕到才把她拉近懷裡,待一切安定,他又被人嫌棄,翻臉無情的速度夠快。

    外面傳來車夫的聲音,講明了原有,魏臨也沒有發難與他,只讓繼續趕路。

    沈雲簌坐穩了身體,看了一眼魏臨,此刻他面容較之前有些冷淡疏離,想起方才推了他一把,莫不是因為此事生氣了。

    想起魏惜說過,魏臨有些小肚雞腸,父親也曾教過他,寧得君子,勿得小人,思來想去,沈雲簌決定認個錯。

    「表哥,方才阿簌情急推了表哥,還望不要放在心上。」

    魏臨坐的板正,雙目審視著沈雲簌:「看來表妹還是對我有誤會,覺得我是宵小之徒。」

    第15章 第15章

    ◎羞愧◎

    沈雲簌忙搖頭:「怎麼會,我只是覺得……」

    「覺得什麼?」魏臨追問。

    第一印象太過深刻,沈雲簌無法像面對其他人一樣輕鬆自在的面對魏臨,總害怕一個不高興,他就把自己解決了,魏臨手中的劍,快的令人咂舌,於是決定說些違心的話。

    「表哥潔身自好,是一塵不染的謙謙君子,方才阿簌因馬車太過顛簸,誤入表哥懷……里,方覺得十分羞愧,腦子一熱才推了表哥,你不會生氣了吧。」

    這話多少有些曲意承迎,他哪裡是什麼謙謙君子,憶起兩人驚世駭俗的相識,鬼才信她的這些話,但見小姑娘討好之意,他豈能放在心上。

    「沒有。」魏臨繼續闔眼。

    馬車顛簸之時,明顯感覺魏臨有意把她禁錮在懷裡,她能感受到他灼熱的呼吸,以及亂了節奏的心跳,見魏臨恢復之前的狀態,沈雲簌方覺得自己多想了。

    魏臨身邊似乎連個女婢都沒有,這般清冷自持,怎麼會故意的,也許真的只是擔心她因顛簸受傷吧。

    馬車終於來到了琉璃巷,沈雲簌掀開車簾往外瞧了一眼,濃霧散去了不少。

    待到魏臨下了馬車,她才慢騰騰的從馬車上下來。

    她先看了看馬車外的春羅和秋蕊,兩人手裡拿著長易遞過去的禮品,她記得可沒準備這麼多呀,看來不能來扶她了。

    這下車也不是不會,只是馬車略高,多少失了淑女的典範,這段日子,她沒少在禮節方面下功夫,最主要的是在魏臨面前佯裝了這麼久,怎麼也得繼續裝下去。

    春羅欲要上前時,就看見魏臨把手伸了過去,心裡也開始有了疑惑,這鎮北侯府里的表哥們對沈雲簌都不差,唯獨世子有些不同,至於哪裡不同,她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沈雲簌沒有把手搭在魏臨的手上,而是輕輕握著他的手腕。

    下了馬車,不忘向魏臨恭恭敬敬的道了一聲謝。

    魏臨沒有任何情緒波瀾,轉身朝著一座朱紅大門走過去。

    大門上寫著沈府二字,紅色的朱漆木門,紅艷艷的,瞧著像是剛刷上不久。

    這座府宅有些年頭了,聽聞是因一位重臣的宅子,後來重臣告老還鄉,長久無人居住的宅子慢慢就荒了下來。

    永徽帝感念他這年為朝廷效力,賜予了這座府邸,府邸後有片園林,大約三畝之多,沈弘之在庭院建造上頗有心得,有一片空地讓他折騰,正中下懷。

    這些年,沈弘之從尋陽調任宜州,十年間,兩座城在他的治理下有了日新月異的變化,京都寸土寸金,這座三進院的宅子加上園林,也算是一份十分豐厚的嘉獎。

    管家陳農忙上前迎接,昨日收到了拜帖,得知鎮北侯府的世子也要過來,可當看見人時,還是不由的怔住。

    只見來人一身靛藍色窄袖錦袍,身形高大,器宇軒昂,俊男靚女站在一塊,倒是十分的養眼。

    「姑娘,世子。」陳農笑著相迎。

    「陳叔,爹爹呢?」

    「老爺不知姑娘來的這般的早,這會在後院指揮那些工人幹活呢,我去叫人,前院的房子已經修葺好了,先到廳堂里坐下飲茶歇腳。」

    沈雲簌道:「陳叔,你先陪表哥吧,我去尋爹爹吧。」

    「也好。」陳農應聲,引路帶魏臨進入廳堂,並吩咐底下人上茶。

    魏臨方才注意到,沈雲簌的臉上是一路都不曾見的雀躍,迷霧般的眼睛有了希翼的光。

    她在馬車裡樣子恍若坐進了囚牢,而現在,猶如從囚車裡被釋放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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