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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8:11:03 作者: 穀雨穗
「她叫妙圓,是我的堂妹,就是上次給我送栗子糕的那個堂妹,以前在福安堂里做過事,後來膳房的一個管事家中有事,她就去了膳房,小丫頭機靈的很。」
「是嗎?」魏臨半信半疑的問。
「不瞞您說,奴才也有些私心,這伺候表姑娘是一樁美差,自然是先想著自己人。」
長易說自己人的時候聲音特意拔高,府里的丫鬟那麼多,還真沒一個是自己人,只這妙圓,還是拐彎的自己人。
長易繼續道:「她家中長輩走的早,丫頭一直想給幼弟攢些束脩,再攢下幾畝良田,方才老夫人不是說讓你幫襯著表姑娘嗎?若是底細不詳的丫鬟指不定生出什麼事端,這丫頭機靈,且人很正派。」
「行吧,你告知於她,若照顧的好,束脩良田不成問題。」魏臨不在遲疑,加快了腳步朝著北院走去。
長易楞在原地微,這麼說來他的猜測完全證實了,他只是提了一句束脩良田,竟然的答應的這般爽快。
翌日午後,沈雲簌倚在美人榻上看書,被告知魏老夫人給她添了一個丫鬟。
這落湘院裡除了春羅與秋蕊,還有李媽媽和一個負責打掃的粗婢,四個人已經不少了,她放下書,起身走到正房裡,只瞧見李媽媽身旁跟著的丫鬟比春羅和秋蕊足足胖了一圈。
她身著淺藍色薄襖,臉蛋又圓又白,一雙杏眼像是會說話一般,瞧著是個機靈的小丫鬟。
「表姑娘,這是老夫人給你添置的丫鬟,她本就是京都的,對京都大街小巷的十分熟悉,若是以後出門,由她來指路正好,且是她主動要來照顧您。」
主動?沈雲簌似乎和她並沒有交集,好像福安堂用膳的時候見過一次面,魏家的丫鬟多,她也記得不大清楚。
妙圓給沈雲簌行了個大禮:「姑娘,奴婢妙圓,以後近身服侍姑娘。」
人既然送來了,那她自然就留下,但底細還是要問清楚的,沈雲簌坐下來,細細問了一番話。
這丫頭年十六,比她年長了幾個月,自小在京都長大,兩年前來了鎮北侯府做丫鬟,家裡還有母親和一個年十歲的弟弟。
幾番作答後,秋蕊帶著妙圓去了住處,兩人以前在膳房經常見面,本就是熟悉的。
沈雲簌不喜身邊的丫鬟婆子們不合,瞧她們剛見面關係就很融洽,也就懶得叮囑那些教人如何相處的話,只讓秋蕊與春羅帶妙圓認自己的房間。
瞧沈雲簌心情漸好,秋蕊拿著拜帖過來。
「姑娘,一位姓秦的姑娘想見一見您,前兩日一連串的糟心事,我做主讓她隔兩日再來,今日可否見一見?」
沈雲簌方想到秦悠應該因此此事著急了,忙寫了回帖告知她今日午後可來鎮北侯府。
秦悠回去後,心裡一直為薛齊光落水一事擔心,她走了,事情全都落到了沈雲簌身上,可若她去承認自己推了人,必定連累兄長,可這件事就像一塊巨石壓在心裡,後來,她心一橫,將此事坦白了,兄長是個正直的人,還決定帶她親自承認錯誤。
這拜帖送出去了,卻被回絕了,說隔兩日見,今日兄長去了府衙,只有自己親自面對。
跟著小廝進了鎮北侯府,秦悠一路都想著沈雲簌會面對怎樣的遭遇,現在想想,那日真的不該一走了之,這會那說話慢聲細語的姑娘怕是被懲罰了吧,高門大戶規矩多,或是被打了板子或是罰跪,若不然也不會等到今日才願意見她,想到此處,她心裡就更加的愧疚了。
「秦姑娘,前面院子裡就是了,會有丫鬟來接應您。」小廝駐足不前,內宅之地不宜久留。
秦悠往前看了看,一個胖丫鬟站在落湘院的門口,她道了一聲謝,朝著胖丫鬟走去。
那丫鬟問了她是否是秦姑娘後就帶著她進去了,這會沈雲簌已經備好了茶水,見秦悠來,喜笑顏開的邀她入座。
秦悠來之前想了一串道歉的話,這會不知道該說哪一句了,只問道:「那日的事是我不對,做錯了事還跑了,不知你這幾日過的如何?可是因為我的緣故遭了罰?」
「你想多了,此事已經過去,不必介懷了。」
到底是她莽撞了,秦悠深感歉意:「沈姑娘,我不該讓你承受這一切。」
沈雲簌一邊煎茶一邊說道:「我沒受任何懲罰,承受的應該是薛家的小世子吧,他因入湖還生了場病,不過他沒去追究推自己的人是誰,所以下次見到他你可別在莽撞了。」
秦悠不知那日推進水裡的人是薛家的人,可若他真的調戲了人,她雖然不會把人推進水裡,也會當面維護沈雲簌。
「往後我不莽撞,但我這路見不平的毛病可能一時半會還改不掉,兄長也常說我,沒啥本事就愛逞強,不過那日我可真沒怎麼用力,也沒料到他會一頭栽進了水裡,那小世子真是弱不禁風。」
若從這件事看,薛家的小世子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沒胡亂冤枉人。
沈雲簌也覺得奇怪,薛小世子被人推進水裡,依照他們家的勢力,本該想法設法的找出推他入水之人,可聽薛夫人那日的話,似乎薛齊光承認自己不小心跌入湖裡,難道是因為一個男子被女子推入湖裡,覺得丟了臉面?
不管那種原因,沈雲簌不願去想了,一般讓人煩心的事她都努力拋之腦後,尋點讓人開心的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