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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8:11:03 作者: 穀雨穗
想到小廝的那些話,瞧著面生,還是魏家的姑娘,再看一眼沈雲簌,這下就合理了。
「那就是你了。」曹氏騰地從圈椅上起身,同時也稍稍鬆了口氣,不是自己女兒就好,今日從薛夫人那灌滿了怒火,還沒發泄完呢:「瞧著一副乖巧恭順的模樣,真看不出來呀。」
「也不是我,我沒推他。」沈雲簌望著曹氏反駁。
「事情的經過薛家人都知道了,既然不是你,那是誰?你沒事跑什麼湖邊幹什麼?因為你,我們薛家女兒名聲都臭了……」曹氏繼續喋喋不休。
魏老夫人氣的震了震桌子:「老三媳婦,你沒聽阿簌說沒有推人嗎?就你這般沉不住氣,還怎麼當家,你也是糊塗,這事怎能隨便認下,既然推他入湖,定是他做了不合規矩的事,我們還要弄個清楚是不是欺負了我們的人,整天吆喝著顧惜名聲,你累不累?」
曹氏坐迴圈椅上,揉著眉心,今日考量的事情太多,之所以沒能和薛夫人掰扯當真的細枝末節,也是為了顧惜魏家女兒們的名聲,她現在還真是累的很。
沈雲簌感到左右為難,雖說不是她把人推入湖裡的,可秦悠也是為了救自己才這麼做,瞧著曹氏這般架勢,想來又起了一場誤會,既然薛家認定魏家,想來薛齊光在湖裡沒看清秦悠的臉,而薛齊光的小廝曾當眾說是她推了人,眼下,只能等薛齊光怎麼說。
「既然與我們魏家沒關係,明日我叫人去帶個話,同時帶些薄禮,看望一下小世子,再順便問個清楚。」魏老夫任對曹氏說道。
這秋日湖水容易著涼,強健之人倒是可以扛過去,可文國公府的小世子是個嬌慣出來的人,怕是難以抵擋這湖水的寒涼之氣。
曹氏越想越不對勁,總覺得此事跟沈雲簌脫不了干係,她一句不是我推的就這般了結,於是又問沈雲簌: 「既然不是你,那又是誰?把此人揪出來,我要帶她去文國公府洗脫我魏家的罪名。」
沈雲簌面色一沉,攥緊手指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怎麼會不知道?怕是此人就是你吧。」
魏老夫人受不了曹氏揪著人不依不饒的行徑,隨即制止道:「行了……少說兩句。」
「母親……」
未等曹氏說話,一道清麗聲音從門外傳來:「三嬸,你怎麼不去直接問薛齊光,在這裡為難阿簌表姐是何意。」
眾人往後看了一眼,魏惜和魏臨踏入房門。
「此事你可知曉?」曹氏問魏惜。
「不知,說不定是薛小世子自己的掉到了湖裡也不一定,表姐不知就是不知道,為何要難為她?」
「我何曾難為她了?我在賞菊宴的廳堂里被薛夫人一頓數落,瑤瑤無端的背負了這莫須有的罪名,當時薛小世子把自己關在在房裡不出來。」說著曹氏聲音有些哽咽,想到那幾位夫人瞧自己的眼神,她感到無地自容,在他們看來,是鎮北侯府的五姑娘無理取鬧,而那薛家是個受害者,往後還有誰敢來提親。
魏臨從進來就一直未說話,只請示魏老夫人之後,在一旁的圈椅上坐下,身為大理寺少卿,這等事情對他來說再簡單不過了,這魏臨的手段曹氏是知道的,再倔強的嘴,到了他手裡,什麼話都能問的出來,於是曹氏央求道:「敘淮,這丫頭我瞧著故意不說,咱們的給薛家一個交代,若不然,這名聲就落到了鎮北侯府上,全家都不光彩,你不如審問一番?」
從魏臨回來,沈雲簌只看他一眼就垂著腦袋,不敢與他直視,今日之事怕是躲不過去了。
魏臨早就散值回來了,也聽說福安堂里正熱鬧,剛到福安堂門口,正巧遇到魏惜,聽了廳堂里的話,也大致了解事情的緣由。
「三嬸,表妹跟你一道出去的,你沒把人護好不說,還不分青紅皂白的往她身上潑髒水?你怎得讓她一個人留在湖邊,連個丫鬟都沒有?」
「我……」曹氏被問住了,又一個胳膊肘往外拐的。
「表妹柔弱,與薛齊光力量懸殊,她即使想推他入湖,也沒那本事,你也不想想,就給人定罪。」
可掉入湖裡是事實,難道真的跟自家沒關係,曹氏低頭琢磨這件事。
沈雲簌終於看向魏臨,沒想到他會幫自己。
曹氏不在說話,方才自己莽撞了好像,仔細想來,好像是這個理,沈雲簌一張玉軟花柔似的樣貌,被薛家小世子瞧上也不是不可能,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魏老夫人也一臉不耐煩的瞧著曹氏:「咱們魏家與人人情往來的事都教給你管,我是看你是個顧全大局之人,今日怎得如此莽撞,還有,阿簌怎得一個人在湖邊?」
魏惜說道:「祖母,我們到了翠園,和別園的幾個官眷打了照面後,三嬸就帶著五姐姐走了,就連開席時,都不曾在一處。」
曹氏的臉立馬變的晦暗,陰涼的目光投向魏惜,魏惜覺得自己闡述事實,也不覺得有不妥之處,於是道:「三嬸,我說錯了嗎?」
曹氏的小心思再也藏不住了,魏老夫人倒是顯得很平靜,曹氏知道,越是平靜,這接下來的事越是危險,她這些年也了解了魏老夫人的脾性,於是一句話都不敢再說了。
這時,林嬤嬤從外面回來,走至魏老夫人身邊:「老夫人,文國公府那邊的消息過來了,說世子從水裡出來後就病倒了,狀態很不好,害了溫病,人也昏睡了過去,這薛夫人更是急的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