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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2:58:05 作者: 欣欣向榮
    陸敬瀾:「既如此擔心,不如快些嫁,你嫁過來,便天天去找你姐也不難。」

    青翎側頭看著他:「我怎麼記得你應我的是去安平縣呢。」

    陸敬瀾笑了一聲:「我應的必會做到,只是這剛一成禮怎麼也得在陸家住些日子的,你放心,我們家不跟你舅舅家一樣。」

    青翎心說,是不一樣,只怕是個更麻煩說著便到了靈惠寺。

    靈惠寺乃一方寶剎又在天子腳下,香火極旺,兩人並未進前殿兒,陸敬瀾知道青翎不信佛,便也沒去前殿拜佛,只是溜達了一圈,就跟著個青衣小沙彌直接去了後山,卻不想兩人的青翎這一溜達,倒落在了一個人眼裡,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趙氏妹子的大閨女張若蘭。

    張若蘭是來靈惠寺求子的,每個月都來,她盼著自己早日能懷孕生子,也好穩固自己的地位,這是她娘說的,只可惜不見成效,至今還未聽見喜信兒,反倒表哥翟子生盛跟胡青羽剛成婚兩個月就有了喜,讓張若蘭嫉妒的不行。

    一想起胡家姐妹,張若蘭就忍不住生氣,正想著,忽身邊兒的丫頭小聲道:「大小姐您瞧那邊兒的不是敬瀾少爺嗎?旁邊的女子,小姐是胡青翎,不對啊,聽說胡青翎跟陸敬瀾訂了親,兩家早已過了定,就等著明年開chūn娶過門呢,這未婚夫妻成婚前可是不能見面的,怎麼她們會在靈惠寺,莫不是奴婢瞧錯了。」

    張若蘭搖搖頭:「你沒看錯,的確是胡青翎那個狐狸jīng,這肯定是趁機私會來了,真不要臉,虧了陸家還當寶貝呢,這些日子忙活的都是這門親事,不過一個鄉下丫頭,倒跟娶了一尊活菩薩似的。」

    說著想到什麼,目光一yīn:「這婚前私會可是大忌諱,陸家這樣的世族斷不能允許,若是做了實,看陸敬瀾還娶不娶她。」

    想到此便吩咐丫頭:「你去後頭瞧瞧,看看到底是不是胡青翎,別弄錯了,回頭抓不著現行,胡青翎不會認。」

    小丫頭嚇了一跳:「這樣不妥吧,便因為此事,胡青翎遭到陸家厭棄,小姐您可也脫不開身呢,要不算了吧,橫豎也礙不著咱們。」

    張若蘭哪裡聽得進去:「叫你去就去,哪這麼多沒用廢話。」

    小丫頭被數落了一頓,只得去後頭禪房門口往裡望了望,尋常香客是不能進後山的。好死不死這丫頭在門口探頭探腦鬼鬼祟祟的樣兒,正好落在長福跟穀雨眼裡。

    穀雨是不認識張若蘭的丫頭,長福卻認識,琢磨這丫頭怎麼瞧著有些面善呢,仔細想了想方想起來,是張若蘭的丫頭,頓時一驚,這丫頭既來探頭,說不定少爺跟二小姐讓張若蘭瞧見了,這可不妙,畢竟少爺跟二小姐還沒成婚呢,這婚前私會傳出去可麻煩,自己還是趕緊回了少爺吧。

    想到此莫轉頭就往禪房跑,穀雨急忙拽住他:「姑爺小姐難得見上一面,你進去做什麼?」

    長福一拍大腿:「你別攔著我,再攔我可就出大事兒了……」

    ☆、第81章

    瞧見青翎跟陸敬瀾,張若蘭心裡又嫉又恨,若陸敬瀾娶個與他門當戶對的世族貴女也還罷了,偏偏是胡青翎。

    胡青翎有什麼好?論出身尚不及自己,論身段容貌,也不見得比自己qiáng,胡家不過鄉下的地主,靠著田地租子過日子,便有買賣又怎能跟自家比,況,自己爹大小也有個官職,便不能跟那些京中官宦世族相比,比胡青翎卻綽綽有餘,偏陸敬瀾瞧上了這個鄉下丫頭。

    先頭還說便她勾引的陸敬瀾喜歡也沒用,陸家萬萬不會答應娶胡家這樣門第的女孩兒,陸家選媳婦兒挑剔是出了名兒的,自己跟妹子嫁的都是陸家的旁枝子弟,也沒夠上正房。

    陸敬瀾可是陸家嫡枝的少爺,雖排行在三,也是正根兒正葉,又自小便有才名在外,生的又俊俏,不知多少京城閨秀都想嫁於他,這陸家的三少奶奶,便不是世族之女也必是官家千金,怎會是胡青翎。

    雖自己如今過的並不如意,卻每每思及胡青翎白費了心機,將來也就嫁個村漢子過活,心裡便會舒坦一些,琢磨以後若有機會見面,自己倒要看看這丫頭還怎麼得意。

    卻不想陸敬瀾定親的消息傳了來,自己還掃聽是誰家的小姐呢,那閒話的婆子卻瞧著自己,酸著臉笑了一聲:「這位未過門的三少奶奶可不是旁人,正是翟老爺的親外甥女,安平胡家的二小姐,聽說胡家夫人跟蘇氏夫人是手帕jiāo,二小姐跟跟咱們三少爺更是青梅竹馬,從小的qíng份,聽說三爺稀罕的不行,為這個跟太爺鬧了許久,如今終於隨了心愿,不定多歡喜呢,說起來,胡家二小姐跟您蘭姨娘還沾著親呢,見了面,該稱呼您一聲表姐才是吧。」自己方知胡青翎真的要嫁進陸家了。

    自打知道這個消息,張若蘭好幾晚上都沒睡著,心裡頭真能恨出血來,自己倒是哪兒不如那丫頭,怎麼命就差這麼多,自己嫁了個陸家旁枝的子弟,還是個紈絝,天天不是嫖就是賭,偏偏還只是個二房,頂頭還有位正經夫人,自己做了小。

    胡青翎卻好命至此,不禁成了陸家嫡枝兒的正經少奶奶,夫君還是陸敬瀾,一想到陸敬瀾那個俊俏的模樣,再想想自己丈夫痴肥如豬的的樣兒,心裡越發不平。

    今日趕巧在靈惠寺撞上兩人私會,嫉恨之餘,便想壞兩人的姻緣,琢磨只兩人私會的事兒傳出去,這門親事必就huáng了,自己也不用眼睜睜瞅著胡青翎當上陸家的少奶奶了,日後見面,豈不難堪。

    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好,只剛才匆匆一過,倒沒瞧仔細,只怕認錯了就不好了,不一時見丫頭回來了,便問:「可瞧見了,是不是胡家那丫頭?」

    小丫頭搖搖頭:「後頭的禪房不叫閒雜人進,奴婢扒頭瞧了兩眼,就讓小沙彌哄了出來,不過奴婢倒是問了那小沙彌幾句,說是陸家的三少爺帶著朋友在哪兒吃素齋,奴婢剛想問底細,那小沙彌就被叫走了,不過奴婢一晃眼仿佛瞧見了穀雨。」

    張若蘭點點頭:「穀雨是胡青翎跟前的使喚丫頭,她若在必然是胡青翎了,光天化日之下便跟男人私會,真是好不知羞的丫頭,姨父總說她知書達理,我今兒倒瞧瞧,知書達理的胡家二小姐怎麼跑到寺廟裡會男人來了,走,咱們過去瞧瞧去。」

    小丫頭忙道:「小姐莫非打算硬闖進去,您莫非忘了這裡可是靈慧寺,後頭的禪房可不是尋常人能去的,再說,小姐這般闖進去做什麼?」

    張若蘭:「我跟胡青翎既是親戚又是舊友,碰巧在這寺廟裡遇上,怎麼也該去見個禮兒才是。」說著一甩帕子往後頭去了。

    小丫頭只得跟了過去,張若蘭打算自己硬闖進去,正好撞破青翎的醜事,等回去大肆宣揚一番,就不信陸家還要這個丟醜的媳婦兒。

    想的雖好,可到了後頭卻給小沙彌攔住,好說歹說不讓她進去,張若蘭正要惱,忽眼尖的瞧見裡頭仿佛是穀雨出來了,頓時有了主意,高聲喊了一句:「穀雨。」

    穀雨停住腳往這邊兒看了一眼,神色仿佛有些慌亂,轉身就要往禪房裡走,張若蘭哪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推開小沙彌闖了進去,一把抓住穀雨:「穀雨還真是你,我還以為認錯人了呢,怎麼,這才幾年竟不認得了不成。」

    穀雨目光閃了閃:「原來是若蘭小姐,奴婢有禮了。」

    張若蘭心說裝的還挺像,往禪房裡瞟了一眼:「你既在這兒,想來胡家妹子也來了,可是在禪房之中?姐妹一場,待我進去見個禮。」說著就要往禪房走。

    穀雨急忙攔她:「我們小姐今兒有正事兒,若蘭小姐進去不妥,待奴婢通報。」

    張若蘭心道什麼朋友,說的好聽,不就陸敬瀾嗎,跟男人偷著私會,自然是見不得人的,想到此,哪會讓穀雨進去通報,撇開她往裡硬闖,嘴裡道:「我們姐妹之間何用通報。」說著疾走幾步推開禪房門走了進去。

    一進去倒愣了一下,胡青翎的確在屋子裡,卻是站在桌邊兒站著,桌子上坐了一位中年文生正吃茶呢。

    見猛然闖進來的張若蘭,不禁皺眉看著她:「你是何人,緣何闖進門來?」

    張若蘭一時不知該怎麼應對,這靈惠寺後山禪房頗有名聲,除了達官貴人之外多有文人前來,或賞山景兒或嘗素齋,尋常人想來都靈惠寺都不接待,故此這個文生打扮的絕非常人。只是明明該是陸敬瀾,怎麼變成這兩個人了,再說,胡青翎在這兒做什麼?

    胡青翎倒是先開口了:「這不是若蘭姐姐嗎,你怎麼在這兒?」

    張若蘭回過神來:「我是來燒香的,剛我的丫頭瞧見了穀雨,想來妹妹在此,念及多年未見,便來尋妹妹說兩句體己話兒,不知青翎妹妹可方便嗎?」

    青翎正為難,左邊兒的文生揮揮手:「既是多年未見的故友,也該敘幾句話,且去吧。」

    青翎躬身:「先生且寬坐,青翎去去就回。」轉身跟著張若蘭出了禪房,到了外頭笑道:「還真是巧,竟在這裡遇上了姐姐,姐姐是來燒香的嗎?」

    張若蘭點點頭,又往禪房裡瞟了一眼:「剛見了穀雨,知道妹妹在此,一時有些急切,方才闖了進去,實在失禮,青翎妹妹莫怪才是,只屋裡之人是誰?能得妹妹在伺候著必是長輩了。」

    青翎:「屋裡之人是嚴先生,當年在胡家的時候,我曾得了先生指點,今日先生來靈惠寺吃齋,便執弟子禮也是該的。」

    嚴先生?張若蘭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你是說陸老太爺請進府教授敬瀾哥哥的那位嚴先生,表哥跟你大哥也跟著一起念書的那位?」

    青翎點點頭。

    張若蘭道:「怎麼先生自己跑來靈惠寺了?敬瀾哥哥沒來嗎,剛瞧見像是敬瀾哥哥身邊兒的小廝長福,莫不是我眼花瞧錯了。」

    張若蘭話音未落,長福就冒出頭來,嘻嘻一笑:「小的長福給蘭姨娘請安。」長福這一句蘭姨娘,把張若蘭膈應的夠嗆,臉色變了變:「敬瀾哥哥呢?」說著瞟了青翎一眼,皮笑ròu不笑的道:「倒是真巧,莫不是跟妹妹約好的吧。」

    長福道:「蘭姨娘這話可不能瞎說,我們家少爺跟二小姐剛過了定,未成禮之前怎能見面,更何況,舉試將近,我們少爺日日苦讀,恨不能睡覺的時候都用上,哪有出來的功夫,是因知道先生跟前的小廝病了,怕先生無人伺候,才讓小的過來支應,今兒小的是跟著先生來的,正巧碰上了二小姐,我們少爺這會兒在府里念書呢,怎會在這兒?倒是蘭姨娘,剛小的從山門進來的時候,瞧見了李媽媽,說來替你們夫人燒香的,估摸這會兒已經到前頭大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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