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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2:50:23 作者: 秋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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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更加鬱郁了。他哄貴妃時也是這麼說的,所以很明白這只是一種寬慰,「不會太久」根本就是完全未知的時長。
皇后耐著性子繼續哄:「皇上,今兒個您至少能跟福沛玩鬧了,比之前能避則避好得多。凡事往好處想,日子還長著呢,不急於這一時半會兒,對吧?」
「道理朕都懂,只是那感覺實在不好受。」雍正嘆了口氣。
皇后不再勸,擁著他給予安慰。
大年初一,離鉞開門就收到了成串的吉祥話:「新年吉祥,祝小主福樂安康萬事如意芝麻開花節節高!」
「新年好,來領紅包。」
「謝小主賞。」眾人拿著紅包喜笑顏開的。
輪到王廿六了,離鉞逗他:「你的該你主子發吧?」
「您就是奴才的主子啊!」六枚金瓜子,約值三十兩銀,比萬歲爺的新年紅封厚得多,此刻的主子必須是小主。
王廿六緊緊捏著紅封的一角,生怕她收回去,「祝小主歲歲平安大吉大利早生貴子!」
豆芽尖叫:「早生什麼玩意兒?!出宮,不能再等了!」
離鉞也是一哆嗦,把紅包往自己身邊拽:「這祝福語不行。」
早生貴子都說了,還有哪裡不行?
王廿六快速把浮現在腦子裡的好詞兒都念了出來:「祝小主多福多壽吉星高照金玉滿堂花開富貴招財進寶!」
「勉強過關。」
「謝小主賞。」王廿六趕緊把紅包揣了起來。
過年,皇帝皇后要祭祖、祈福、擺節宴、會見宗室女眷、接見屬國使臣……每天都忙得很。
離鉞就舒坦了,九阿哥病情趨於穩定,她不用往前院跑,也不用搞社交,每天吃吃喝喝領著人放炮竹炸瓦片,熊得很。
是以雍正的腳才踏進後門,迎面就是一塊碎瓦片。
「皇上!」那常在喊破了音。
豆芽手舞足蹈:「幹得漂亮,中中中!」
離鉞抄起瓦片就砸了過去,疾如雷電地截住前者,成功從側方將其擊落。
豆芽遺憾嘆息。
一切發生得太快,蘇培盛這時才想起來:「護駕——」
「皇上恕罪!」院裡的人齊齊叩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皇上沒事吧?有沒有傷到?被沙礫迷了眼嗎?」離鉞衝過去摸摸臉摸摸胸膛,一副擔心得手忙腳亂張皇失措的模樣。
雍正備受驚嚇的心,很好地被她緊張的樣子取悅了。握住身上作亂的手,他乾咳一聲,故作深沉道:「朕無礙,莫慌。」
說了無礙,那就不能反悔治罪了。
離鉞抽回手作禮:「恭請皇上萬福金安。」
「免禮,都起來吧。」雍正彎腰去扶,順勢又拉住了她的手。
「謝皇上。」
雍正牽著離鉞往元安殿走,邊走邊說教:「這麼大人了還玩炮竹,跟個孩子似的。以後不許再玩,萬一傷著誰……」
「嗯,好,嘖。」
離鉞問豆芽:「這就是爹味?你說我叫他一聲爹他敢答應嗎?」
「你試試。」
「算了,捨不得辛苦我父親弒君。」
離鉞再次用力把手收回,給雍正倒了盞倒茶,隔得老遠坐下了。「皇上怎麼有空過來?」
雍正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了幾分怨念,心情頗好地回:「節事差不多忙完了,來看看你,高興麼?」
好不容易閒下來,正要去御花園逛逛。路過牆外,聽到後院噼噼啪啪、歡呼叫好,還看見瓦片飛得比牆頭都高,便知道裡頭在玩爆竹。
想起六子前兩日去養心殿匯報,說他祝賀新年得了六枚金瓜子的厚賞,雍正當時就抓住了「早生貴子」這個重點中的重點,認為黎貴人是在給他遞話。
明知道六子是他的人,還因「早生貴子」給厚賞,難道不是在暗示他什麼嗎?
真大膽。
不過,還不是時候。
聽到院裡的玩鬧聲,他好奇她會作何反應,便進來了。
離鉞低下頭掩飾抽搐的嘴角:「皇上能來,奴婢當然高興。」
雍正笑意加深,她害羞了,難得。
嗯,她的頭髮還是這麼漂亮,比那常在的漂亮多了。
那常在:我不該在這裡。
她很想合理地走人,但是偷溜肯定不成,出聲又會破壞氛圍,麻了。
事實上,離鉞很想有人來破壞一下氛圍,再這麼下去,她怕自己會忍不住給那盯盯怪一拳。
一來就直勾勾地盯著她的髮髻,皇帝八成有戀發癖!
豆芽:「你一直低著頭,他不盯你髮髻盯什麼?視線會拐彎嗎?」
哦對。
離鉞驀地抬頭:「皇上請用茶。」
見她兩頰染紅羞惱至極,雍正滿足地收回了視線。
那常在趁機告辭。她步伐不亂,鬢邊的流蘇擺幅不大,走得端是平穩又迅捷。
看著她出門,雍正意味深長地挑眉。
後宮有相當一部分女人模仿貴妃「行似弱柳扶風,立如風中梅枝」的姿態,但終究學不到精髓,這那常在也不例外。
現在麼,「她學武學得不錯。」
那常在算自己半個學生,學生被誇,離鉞作為老師與有榮焉:「她是決定做就會認真做的類型,每天訓練都很努力。」
見她神色認真,雍正笑睨了她一眼,心知她這是沒意識到,她自己有成為新標杆的趨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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