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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2:50:23 作者: 秋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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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兒得帶回去交差,他們哥倆沒資格殺。不殺,黎答應只需用「我會為你求情」哄一哄杏兒,杏兒抓住最後一絲活命的希望,定然會把數額交代清楚。
到時候杏兒說的和黎答應實際所得對不上,他倆一個也逃不掉。
「還回來。」常德重複了一遍,「你做事不要牽連我。」
回想起那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六子咬著牙割肉似的往外掏。
另一邊,離鉞在錢匣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一枚銀質的長命鎖。
這是原主母親從高僧那裡求的,原主隨身攜帶藏得非常隱蔽,因此沒被杏兒搜颳走。今天預感到自己命不久矣,原主攥著它直到咽氣。
離鉞穿過來發現手中空空如也,便猜到是被杏兒偷了,好在順利拿了回來。
不一會兒,常德他們回來了:「啟稟小主,杏兒狡詐,財物藏得隱蔽,這是方才又找到的。」
四五寸大的竹筐里,銀票銀子亂七八糟的混了小半筐。
比料想中多。
離鉞接過竹筐,從裡邊抓一把碎銀給兩人分了:「做的不錯,辛苦你們了。」
「謝小主賞,不辛苦。」常德很知足。
六子拉著個臉。
付了錢,離鉞使喚起他們更心安理得了:「那箱衣服放左邊,拿條乾淨的被子給我,床幃一薄一厚掛雙層,炭盆煙太重,放遠點兒……」
忙活了半個時辰,總算把東西都歸置妥當,常德抹了把臉上的汗,問:「小主可還有要吩咐的?」
「渴了,給我倒碗水。」
「小主請慢用。」
離鉞潤了潤唇就遞了回去。
常德一接,微怔,碗底有東西。
離鉞揮手道:「退下吧。」
「嗻。」常德將東西悄悄收進了袖中。
出了門,六子重重呸了一聲:「幾粒碎銀頂多二兩,就沒見過這么小氣的主子。」
幸好自己機智,私藏了一點,加起來有十幾兩呢。
常德沒吭聲,那東西手感像銀票,銀票五十兩起,他或許是得了重賞。
房內,離鉞恍若未聞,專注地處理身體問題。
她準備一口氣打坐到明天,徹底激活全身機能。
***
時至後晌,養心殿仍是很安靜,雍正仍在批閱奏摺。
殿裡的奴才們也習慣了輕手輕腳地做活,一個個或是整理書架,或是煮茶換水,無聲地對視交流,配合默契。
「奴才恭請皇上聖安!」幽靜的大殿忽然被一道急呼驚擾了。
蘇培盛到門口領人:「怎麼毛毛躁躁的?」
「總管恕罪,實在一言難盡。」掌儀司的人氣息都未喘勻,前行幾步納頭便拜,「啟稟皇上,那黎答應她,她又活了!」
雍正筆尖一頓,在摺子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點,繼而又一划一勾,暈開了墨汁,若無其事地完成了硃批。
合上摺子放下御筆,他意味不明地道:「死而復生,倒是蹊蹺。」
為了見朕一面,真是煞費苦心。
與此同時,常德和六子又來到了景陽宮。
「奴才李有義,教徒無方,特來請罪。」
半個時辰前,常德他倆把杏兒帶回去交了差,仔仔細細把事情給李有義講述了一遍。不料李有義當即命六子自己掌嘴,見血才叫停。
之後,就來請罪了。
「進。」離鉞沒下床,機能恢復是由內而外的,目前體表細胞還在死亡狀態,動多了可能會頭禿。
師徒三人推門而入,低著頭往前走了幾步,齊刷刷地跪下:「請小主責罰。」
隔著紗幃,離鉞問臉腫得像豬頭的六子:「你自己說,錯哪了?」
六子變得很乖順:「以下犯上,狗眼看人低,貪婪無度,手腳不乾淨。」
豆芽:「知錯不改,爆他頭!」
離鉞在心中安撫:「不過是個禿鷲般的小人物,也沒太大恩怨,不值得我出手,等他踢到鐵板那一天。」
豆芽冷哼:「算他走運。」
離鉞跟那師徒三人說:「既然有人替我罰了,此事便揭過,你們回吧。」
「謝小主寬恕。」
李有義又說:「小主容稟,那杏兒罪大惡極,已交由慎刑司懲處。」
慎刑司,後宮聞之色變的地方,被抓進去的罪奴,不死也得脫層皮,大多數罪奴到最後,連死都是奢求。
杏兒肯定是回不來了,李有義趁機表明此行的另一個目的:「小主這兒不能沒人伺候,奴才厚顏,想為您舉薦不成器的大徒弟常德。他人不算機靈,勝在憨厚,小主若是需要個灑掃跑腿的,還望考慮一二。」
「可以,鋪蓋自備,房間自選。」離鉞確實需要人手,而且她喜歡老實人。
常德連忙磕頭:「謝小主恩典。」跟著黎答應至少不用整天扛屍,他可太願意了。
出了景陽宮,李有義告誡常德:「當奴才最重要的是忠誠,認了主就萬不可有二心,要一切以主子的利益為先,敬主護主急主子之所急。」
「多謝師父提點,徒兒一定牢記。」
李有義感嘆:「你是走了運了,恰巧趕上她缺人,不然再過些時日,讓你提鞋人都嫌你手粗。」
六子瓮聲瓮氣地插嘴:「說得跟她一定能出頭似的。」
「那是個有手段的,你啊,還有的學。」李有義對黎答應可謂信心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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