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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2:49:43 作者: 小小椰
    「你知道蕭衍吧?」婦人堵在蘇容臻身前道,「你覺得他如何?」

    蘇容臻不敢回話,怕莫名其妙地刺激到了她。

    婦人見她不語,突然詭異地笑了:「你莫要被他的表象欺瞞,蕭衍此人,殺兄弒父,殘害姐妹嫡母,最是冷血無情。」

    「他害死了我的兒子,自己卻也落得一個天煞孤星之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婦人仰天大笑,笑聲尖銳而扭曲,似藏著無盡的憤恨和報復的快感。

    婦人忽然上前,抓住了蘇容臻的衣襟:「你若是想活命,就聽我的,離他遠一點。他命格太硬,身邊親近的人全被他這個煞星給剋死了!」

    蘇容臻聽婦人這麼說皇帝,顧不得她突然上前而產生的害怕,就有些生氣地反駁道:「你胡說,陛下福澤深厚,是庇佑天下萬民的明君,豈容得你來污衊抹黑!」

    婦人聞言沒有不悅,反而笑得更大聲了:「小姑娘,你還是太天真了。」

    「若不是蕭衍知道自己命硬克妻,他怎會二十有三還孑然一身?」

    蘇容臻一怔,下意識地想反駁說那是因為皇帝已有心上人,但卻不能和心上人相守,才會不願將就,空置六宮。

    但她轉念馬上意識到,皇帝的心上人不就是她麼?她一未婚,二未拒絕過皇帝,怎麼就在皇帝眼中成了無法相守了呢。

    莫非,這個無法相守的原因,就是婦人口中說的命格一說。

    「那就是個獨夫,煞星!」婦人朝蘇容臻步步緊逼,「你在他身邊,即使僥倖不被他剋死,也指不定哪天就被這六親不認的暴君一箭穿心。」

    「最正確的選擇,就是離開他。」婦人貼在蘇容臻的耳邊說道,「讓他自生自滅,悲慘終了。」

    蘇容臻僵在原地,倒不是因為她聽進了她的多少話。只因那婦人湊得極近,她絲毫不敢動彈。

    正在此時,遠處忽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柔嘉?」

    蘇容臻驟然望去,發現是皇帝找來了。

    皇帝大步向前,看也沒看那瘋婦人一眼,直往蘇容臻的方向走去。

    到了近前,才終於呼出一口氣,似是失而復得一般,將她珍愛地攬在了懷裡。

    蘇容臻想起自己離宮前聽到的事,身體微有些僵硬。

    那瘋婦人此時也注意到了皇帝,她眉心一厲,正要撲上來,就被皇帝身旁的近衛給攔住了。

    皇帝對近衛冷然道:「回去查查,淑太妃是如何出現在這裡的。」

    他這才復又低頭看向了懷裡的小姑娘:「柔嘉?你還好吧。」

    「嗯。」蘇容臻悶悶地應聲,卻還是埋首不動。

    皇帝感覺到了蘇容臻的異常,他想起了淑太妃,心中一沉,沒有再追問她。

    **

    近日來,德親王府一直閉門謝客。

    京城人猜測,德親王恐怕還在因失了愛女,於府中黯然神傷。

    不過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德親王此刻並沒有在王府里,而是在兩坊之外的鎮南王府,與之同行的還有太傅。

    德親王今日乃是微服出行,穿一身極素的青衣,僅帶著兩個屬下,就來到了鎮南王府。

    他面色蒼白,這些天清瘦了不少。

    蕭蕙蕙被處死當天,德親王妃便哭暈了過去,他一邊傷痛於女兒的死,一邊還要安撫王妃,已是心力交瘁。

    但德親王不敢在明面上表現出任何不滿,反而是閉緊府門,作出一副一蹶不振之態,以打消帝王的猜忌。

    然而內心的怨憤以及對復仇的渴望,卻讓他按捺不住,通過太傅這條線,兩人一齊順著傅醇指的路私下找到了鎮南王符靖。

    「太傅大人和德親王是說,是丞相讓你們來找本王的?」符醇挑眉,頗有些玩味地看著他們。

    德親王連連點頭:「是。」

    太傅則撫須問道:「不知王爺有何辦法,能除去那個野丫頭。」

    太傅並不知道德親王內心連皇帝都怨上了,只以為他與自己一樣是看蘇容臻不慣。

    太傅雖然迂腐,但也歷來是頑固的保皇派。現在他雖對皇帝的行為不滿,卻也只認為是蘇容臻這個妖孽迷惑了君心,除去她便能恢復如常。

    鎮南王微眯起眼:「陛下護那個丫頭護得緊,確實是不好下手,不過,也不是全無辦法。」

    德親王見事情有機會,忙說道:「還是那句話,小王不才,但若是鎮南王願意出手,小王願意傾盡家財人脈,鼎力相助。」

    相比德親王迫切的樣子,鎮南王倒是顯得很淡定,他抬手笑道:「德親王言重了,此話說的過早,現在還不是時機。」

    「那何時是時機?」

    「等到臨安公主不在京中的時候。」鎮南王意味深長地說道。

    太傅一行人離去以後,符鋮從暗處走出,皺眉問道:「父親為何要答應他們?」

    鎮南王笑道:「有何不可嗎?」

    「孩兒只是覺得,攪進這趟渾水,得不償失。」符鋮冷靜地說道。

    「為父自然不會親自下場。」鎮南王說道,「那個小丫頭也不是本王的根本目的。」

    「太傅此人,迂腐守舊,思維太過固化。德親王有勇無謀,自我認知不足。」鎮南王搖頭道,「他們兩個,難成大事。」

    「傅醇倒是個老狐狸,既想攪動風雲,在此事中推波助瀾。又不想髒手濕鞋,就架到了本王這裡。」鎮南王冷笑。「本王也不會讓他完全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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