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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2:48:39 作者: 小貓戴口罩
    苟新瑞神色一僵,似乎沒有料到尉遲策依舊如此油鹽不進,張了張嘴,剛想要說話卻又被謝姝月止住。

    「五皇子殿下,許久不見了。」謝姝月打量了幾眼尉遲策身上的傷口,笑吟吟道∶「不過短短數日,殿下怎的竟也落到了這般田地,當真讓人惋惜。」

    聽到這話,尉遲策臉色頓時一黑,皺眉看向謝姝月,質問道∶「你來幹什麼?」

    「我?」謝姝月似是有些詫異地指了指自己,忽而又笑道∶「既然五皇子還不知道事情的緣由,那我便當個好心人來講上一講。」

    「估計這些日子殿下在牢中也知道了不少外面的消息吧,那些人是不是告訴你,殷景安與南疆國主計劃即將大成,到時定會將你救出,立你為南疆儲君。或者是不是又有人告訴你讓人忍上一時,待到大計已成,你便可以風風光光地再回南疆。」

    尉遲策聞言眼神有些閃爍,謝姝月卻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嘲諷道∶「現在外面天還是黑的,你就別做什麼白日夢了。」

    「你!」尉遲策呼吸一緊,放在床邊的手逐漸握成拳,卻又再次不甘地鬆開。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謝姝月拉了一把椅子,自顧自地坐在了一邊,笑吟吟道∶「南疆三皇子尉遲朔前些日子已經被立為儲君,知道為什麼你今夜會遭人暗害嗎?因為現在尉遲朔才是睿王最好的合作對象,而你不過是一個棄子,殺了你既能取得尉遲朔的信任,又能斬草除根,何樂而不為呢?」

    「不可能。」

    尉遲策咬牙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殷景安他不敢。」

    「他有什麼不敢的。」謝姝月嗤笑了一聲,不屑道∶「你以為你現在還剩什麼,是那些在林州泉水中摻了粉娥嬌的毒藥,還是南疆邊境已經埋伏好的騎兵?」

    「尉遲策,清醒一點吧,若是你還想留下自己這條命,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尉遲策聞言瞳孔緊縮,難以置信地看向謝姝月,手指攥緊了身下的被褥,面色中滿是掙扎之色,似是在考量謝姝月話語中的真實性,又像是對事實的逃避。

    不知沉默了多久,他才用乾澀的嗓子中擠出一句話,頹唐道∶「你們都想知道什麼?」

    「很簡單。」謝姝月微微一笑,「就先從十幾年前林州瘟疫之事說起吧。」

    尉遲策聞言動作一僵,苦笑道∶「想不到你們竟連這事都已經知道了。」

    「南疆朝中一直有進軍中原的意向,林州則是最近的一條途徑,當年趁著瘟疫之時,南疆讓許多細作假扮成難民,暗中混在了朝中重臣的身邊,主要任務便是為了探查情報。」

    「你們或許不知,其實南疆的粉娥嬌多是生長在山泉口附近,常常有大片的人因為喝了這水而染病甚至暴斃,也因此南疆先祖派人大力拔除粉娥嬌,直到如今,民間幾乎是少有得見粉娥嬌的存在。」

    「所以你們便有樣學樣的把這種陰毒的手段用到了林州。」

    「當年林州瘟疫的時候,是細作把染病之人的東西丟在了泉眼處,待到雨後,泉水上涌,疫病便定會加重。」尉遲策頓了頓,又補充道∶「林州多雨,可唯獨那一年正逢大旱,此事也便不了了之,直到今日,殷景安主動提出要與我們聯手,這才有了林州之事。」

    「那為何要在宣平侯身邊安插細作。」謝姝月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不緊不慢地問道∶「一個普通的三品侯,值得你們如此大動干戈?」

    「旁人自然是--------------/依一y?華/不至於,但宣平侯娶了鎮國公的獨生女,鎮國公那裡極難安插進細作,宣平侯卻不然,隨隨便便一個美人計就能讓他上鉤。」說到這裡尉遲策有些輕蔑地勾了勾唇,似是在嘲諷宣平侯,又像是像藉此嘲諷謝姝月。

    若是旁人聽到這話定然會火冒三丈,只是謝姝月從未把宣平侯當做自己的父親,甚至還覺得尉遲策說的已經算得上是含蓄了,因而她點了點頭示意尉遲策往下說,又似笑非笑道∶「當真就只有這麼簡單嗎,據我所知南疆的細作可一直在侯府找某樣東西。」

    尉遲策心中一驚,意識到謝姝月知道的可能遠比自己想像中的要多,只得挫敗地開口道∶「當初在泉眼處所做的事情曾被林州的一個小官所發現,而她的女兒則帶著她父親留下的書信逃跑了,後來經過多方打聽才知道她成了宣平侯的妾室,這些書信若是傳了出去,不僅於大計無益,更有可能會與盛朝開戰。」

    「不過這些事發生時,我的年歲還不大,因而也只是道聽途說。」尉遲策無奈道∶「但是宣平侯府確實是我們的一個突破點,尤其是在你被賜,宣平侯不僅背靠鎮國公,更與皇室掛鉤,自然會受到重視。」

    「所以你們便打算趁著林州民心浮動,趁機裡應外合,謀奪皇位。」

    謝姝月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尉遲策的目的,而事到如今,尉遲策也懶得繼續偽裝,大大方方地便承認道∶「沒錯,殷景安可以許我坐上南疆儲君之位,更願意在事成之後把林州割讓給南疆,我沒有理由拒絕。」

    「想來當初你謀害尉遲朔,南疆國主卻坐視不管,也是為此吧。」

    「尉遲朔?」尉遲策扯了扯嘴角,冷笑道∶「留著他只會壞事,當初是他非要主張與盛朝交好,可如今又怎樣,既然父皇願意讓他坐上儲君之位,那只能說明他也不過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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