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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2:48:39 作者: 小貓戴口罩
    「實話告訴你,再過幾天你就會被送進南疆,到時候就算是殷玄錚再手眼通天也都於事無補。」殷景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手指輕輕擦過謝姝月下巴細嫩的皮肉,慢悠悠道∶「聽說他現在幾乎要翻遍整個上京城了,可是又能有什麼用呢?」

    謝姝月厭惡地瞥了他一眼,別過了臉冷聲道∶「是啊,比如有的人機關算盡想要謀奪帝位,又能有什麼用?到最後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殷景安聞言臉色一變,原本還故作和善的面容瞬間陰冷了下來,伸手便直接掐住了謝姝月的脖子,手掌毫不留情地一寸寸地收緊,眼見著謝姝月的面容逐漸因為缺氧而漲紅,怒道∶「你還是真是找死!」

    謝姝月被攥住了脖頸難以出聲,但她知道殷景安不會殺她,也不敢殺她,尤其是看到他現在這麼氣急敗壞的樣子,嘴角勉強扯出了一個弧度,落在殷景安的眼中便全是對他的嘲諷。

    「咳咳……」

    失去的空氣驟然涌了回來,謝姝月被殷景安甩到了一邊,額頭直接磕到了堅硬的馬車壁之上,但她卻顧不得這份疼痛,只得靠著馬車壁止不住的咳嗽著。

    謝姝月的鬢髮早就因為剛才的掙扎而散亂,長睫上將落未落的淚珠像是清晨顫顫巍巍的露水,在這麼狼狽的處境之下,卻更顯出了幾分落難美人的無助與可憐。

    殷景安明顯也注意到了這點,落到謝姝月臉上的眼神暗了暗,指尖似乎還殘存著剛剛少女皮膚柔軟的觸感,之前謝姝月人在上京被殷玄錚當眼珠子一般護著,他自然是下不了手,可眼下人都已經落到他手上了,之前的那一絲旖念便又浮現出來了。

    「月兒,你要知道,他殷玄錚確實生下來就是太子,可是這不代表他就能安安穩穩地坐上皇位。」殷景安手指輕輕流連在謝姝月的臉頰之上,柔聲道∶「他能讓你做太子妃,我便能讓你當皇后,孰輕孰重你難道分不清嗎?」

    「明空大師既然都說你是鳳命之女,如果我們兩個可以聯手,那到最後必定是我們平分盛朝江山。」

    這麼說著殷景安的手指已經滑到了謝姝月的唇瓣之上,見她靠在馬車壁上沉默不語,剛想俯身去一近芳澤,卻不料謝姝月卻趁機用沒有被綁起來的腿猛地踹向了他。

    謝姝月冷笑道∶「你也配?」

    殷景安猝不及防地膝蓋一痛,忍不住悶哼一聲,更別說聽到謝姝月的話後,原本溫柔的假面更是戴不住了,陰毒的臉色一閃而過,抬手便想給她個教訓,馬車外聽到動靜的尉遲策適時出聲提醒道。

    「殷兄,你可別把人真打出點事來,到時候路上還得給她治傷,又得浪費不少時間。」

    殷景安的手懸在半空,沉著臉思索了片刻,最後還是把手放下了,見謝姝月縮在角落,冷哼一聲離開了馬車。

    馬車再次恢復了原本的寂靜,殷景安和尉遲策不知又在外面說些什麼,謝姝月動了動有些僵硬的手臂,心中倒是因為尉遲策的話有了些思量。

    「謝小姐。」

    不知過了多久,似是和殷景安結束了談話,尉遲策伸手掀開了車簾,見到謝姝月脖子上已經泛起青紫的掐痕也毫不意外,只是冷冰冰道∶「事已至此,接下來的時間就麻煩謝小姐配合一二了。」

    「畢竟南疆不比盛朝,可沒有什麼憐香惜玉謙謙君子的說法,若是謝小姐執意要做出什麼衝動之舉,就算是有睿王的交代,我也不會手下留情。」尉遲策補充了一句,又招手喚來了一名其貌不揚的婢女,吩咐道∶「這一路你就負責在馬車上看好她。」

    婢女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尉遲策掃了一眼坐在角落處的謝姝月,見她低著頭無精打采像是被嚇到了一般,這才放心地放下車簾離開。

    而直到聽見尉遲策的腳步聲逐漸遠去,馬車又開始緩緩移動,謝姝月才看向了身旁坐著的婢女,勉強扯出了一個笑容,問道∶「我該怎麼稱呼你呢?」

    「奴婢松彤。」婢女低垂著眼回答道。

    「松彤是吧,真是個好名字。」見松彤會說盛朝語言,謝姝月又是鬆了口氣,繼續試探性地問道∶「你知道我們現在在那裡嗎?」

    松彤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

    「那這個繩子能幫我先解開嗎?」見松彤不回答,謝姝月也不氣餒,裝作是平常嬌弱的官家小姐一般晃了晃自己被綁住的手,小聲道∶「這繩子綁的我好痛,反正我又跑不了,解開應該也沒事吧?」

    「沒有五皇子殿下的吩咐,奴婢不能解開。」松彤掃了一眼冷淡道。

    謝姝月垂著頭應了一聲,自己靠著馬車壁閉著眼開始假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旁的松彤見她不哭也不鬧倒是稍稍有些放心,只是一雙眼睛還是牢牢地盯著謝姝月,生怕她偷偷做些什么小動作。

    「我想喝水。」謝姝月看向松彤說道。

    尉遲策之前只吩咐過要看住謝姝月,因為留著謝姝月還有用,又怕她半路生事,所以也告知過松彤要是有什麼不過分的需求都儘量滿足她,更別說謝姝月現在只是想喝個水罷了。

    松彤麻利的拿出了水壺和杯子,見謝姝月手不方便,又捧著裝滿清水的杯子遞到她的嘴邊。

    謝姝月低頭抿了一口,又慢悠悠地靠了回去,閉上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麼。

    松彤只當她是不想喝了,便把杯中餘下的清水倒掉,只是才剛剛把水壺收了起來,謝姝月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幽幽的視線又落到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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