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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2:48:39 作者: 小貓戴口罩
「應該不會吧……」謝姝月頓時心裡也有點拿不準,猶豫了半響道∶「我聽說他明天一早去雲州辦事,今晚早早就歇下了啊。」
見殷玄錚一臉懷疑,謝姝月又補充道∶「是綠芍親眼瞧見他院子裡的燈都滅了,我這才偷偷跑出來的。」
「老伯,你剛剛說的那位公子,他是一個人過來的嗎?」殷玄錚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出聲問道。
「不是啊,那位公子身邊還跟著位姑娘,穿著件紅衣裳,帶著面紗,不過瞧著模樣很漂亮的。」老伯一邊拿著毛筆上色,一邊隨口回答道。
老伯沒有聽到兩人暗地裡的嘀咕,更是不知為何這兩位客人對這件事這麼感興趣,只當他們是單純的好奇,因而頭都沒有抬起來,專心致志的給手上的面人上著顏色,因而忽略了兩人變得越來越奇怪的神情。
過了半響,老伯將捏好的兩個面人遞給了謝姝月,囑咐道∶「把它擱在陰涼通風的地方放上兩天就可以定型了。」
謝姝月胡亂地點了點頭,腦子裡早就被剛才的震驚消息給震暈了,從荷包里掏出銀子交給老伯,老伯還未來得及找錢,便見那姑娘像是有猛獸追趕一樣拉著那位公子便跑了。
「你跑這麼快做什麼?」
殷玄錚任由謝姝月拉著他跑到了一處僻靜之地,見她氣喘吁吁地扶著旁邊的樹幹,手上的面人倒是被保護的完好無缺,不由得無奈道∶「小心把你手上的面人給跑掉了。」
「沒聽見剛剛那個老伯說的,我覺得八九不離十就是我大哥和長樂。」謝姝月表情難得嚴肅了起來,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欲哭無淚道∶「一會萬一被他發現我又偷偷摸摸跟著跑出來了,又得被他好一通說教。」
「怕什麼。」殷玄錚意味不明的輕笑了一聲,拿著手上的面人輕輕和謝姝月手上的碰了碰,含笑補充道∶「現在應該是你大哥和長樂怕遇見我們才對啊。」
「你不會又想借題發揮給長樂安排什麼教習女官吧?」謝姝月想到之前殷玄錚幹的事,頓時忍不住惱怒地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故作兇狠道∶「你要是真的又這麼幹,那就乾脆也像上次一樣把徐尚儀給找過來,到時候把我一起累死得了。」
知道謝姝月又想岔了,殷玄錚連忙將她的手指握住,心裡本來就對上次的事有些心虛,解釋道∶「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如果遇見了你大哥,我們可以先發制人。」
「先發制人?」謝姝月疑惑地將這四個字又重複了一遍。
殷玄錚點了點頭,把手上的面人跟謝姝月的擺在一起,意味深長道∶「大膽一點,我們可是已經定下了婚事的,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妻,有什麼好怕的?」
謝姝月腦中靈光一現,頓時明白了殷玄錚的意思,細細琢磨之下,雖然不知道謝輕寒和長樂郡主到底是什麼時候走到一起的,不過既然謝輕寒今日和她一樣都是偷偷離府的,長樂又難得的帶著面紗,估計兩人也是不想讓旁人知道。
就算是真的遇上了,謝輕寒應該也不會和她真的過多計較。
反正大家都是偷偷溜出來見心上人的,哥哥妹妹有什麼不一樣的,誰也沒資格說誰。
這麼想著,謝姝月頓時放下心來,這才有心情仔細端詳著手上剛剛做好的面人,原本未上色的面人單看五官便已經栩栩如生,被上了色彩之後更是精巧無比。
頭上戴著的珠釵,耳垂上的玉墜,謝姝月的指尖一一滑了過去,直到停在了面人的衣襟處才猛地停了下來,原本平滑的衣襟處,不知何時有了一個小小的缺口,應該是那朵紫色的絹花,現在早就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
儘管她剛才離開的時候已經儘量小心的護住了面人,但沒想到最後還是變成了這樣,看著上面那一塊小小的缺口,謝姝月心裡忍不住有些遺憾。
「要不再去找老伯重新捏一個?」殷玄錚也瞧見了那塊小小的缺口,見謝姝月似乎有些在意,連忙出聲安慰道∶「不如我們再繞回去捏一個更好看的,怎麼樣?」
謝姝月搖了搖頭,捏著竹籤的手指緊了緊,嘆了口氣道∶「再繞回去重新捏估計就要趕不上放花燈了,這樣也挺好的,一會回家找顆碎珠子黏上應該也不錯。」
「走吧。」謝姝月空閒的手扯了扯殷玄錚的袖子,展顏一笑,調笑道∶「今天可沒有凌軒過來給我們送花燈了,這次就要我們自己來挑了。」
聽到謝姝月笑意吟吟地說著這話,殷玄錚總有一種把戲早就被看穿的錯覺,不自覺地抵唇清咳了一聲,牽著謝姝月的手便朝著不遠處買花燈的攤位走了過去。
當時被謝姝月拉著跑過來的時候還不知道,直到現在兩人才察覺,不遠處便是梁河的幾座橋了,三三兩兩的年輕男女們結伴拎著花燈從橋上走過,歡聲笑語順著蕩漾的水波穿了過來。
偶爾有幾個年紀不大的孩童拿著鯉魚燈在上面嬉鬧而過,身後是正緊趕慢趕追著他們的婦人,時不時還會停下來給被撞到的行人道歉,但孩童天真無邪的樣子卻實在讓人生不起什麼起來,大家相視一笑也便算了。
謝姝月站在攤位前,精挑細選出幾個款式放在眼前打量著,時不時用眼睛巡視做著對比,過了好半響也沒能挑出滿意的,不由得又有些泄氣,拉過身旁的殷玄錚便問道∶「你覺得哪個比較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