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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2:48:39 作者: 小貓戴口罩
殷玄錚一直在留心謝姝月的情況,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也瞧見了那對男女手中拿著的面人,略微思索了一下,拉著謝姝月走到了一旁人不算太多的攤位邊,忽而交代道∶「你在這裡等我一下。」
還未等謝姝月出聲阻止,殷玄錚便突然鬆開了她的手,轉身便消失在對面擁擠的人群當中。
謝姝月愣了一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等了半響也不見殷玄錚回來,只得漫不經心地看著過往的人群和眼前的攤位。
直到她將周圍兩三個攤位都給逛了個遍,甚至已經百無聊賴地踢著腳下的石子,這才見殷玄錚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不知是不是因為剛剛在擁擠的環境裡待了太久,殷玄錚原本一向平整乾淨的衣衫都起了些許褶皺,看著難得添了幾分狼狽,謝姝月皺了皺眉,主動上前幫他撫平了衣角,忍不住出聲問道∶「剛剛是去買什麼了,怎麼弄成這樣了。」
殷玄錚聞言將手上的錦囊遞了過去,似乎毫不介意自己的樣子,笑道∶「你喜歡嗎?」
謝姝月疑惑的接了過去,湊近耳邊晃了晃聽見了一些聲響,但又不像是珠子之類的圓滑,反倒是像布料摩擦的窸窣聲,她這才小心翼翼地拉開了抽繩,攤開手掌將錦囊中的東西倒了出來。
只見幾朵小小的絹花落在了掌心,層層疊疊的花瓣舒展平緩,中間用金線纏了花蕊,甚至還帶著一股別樣的花香,看著好像真的像是真的花朵一樣。
只是這絹花不像是平常鬢間帶著的簪釵,後面是短短的一節細針,針尖處被一個鐵質的圓塊包裹住了,這才不至於扎傷她的手掌。
「這花做的倒是精巧……」
謝姝月好奇地擺弄了一下手上的幾朵絹花,還未等說完,便見殷玄錚伸手挑走了一朵淡紫色的絹花,還未等謝姝月反應過來,忽而便俯下了身子。
兩人的距離驟然拉近,呼吸之間都是那一塊小小的空氣,謝姝月的臉頓時又忍不住泛起了熱氣,周圍是來來往往的人群,她剛想伸手把殷玄錚給推開,卻只見殷玄錚拿著絹花在她的衣襟上擺弄了片刻。
低垂的鳳眸頗為認真地盯著那一小塊布料,似乎是在做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一樣,屏著呼吸小心翼翼地將那朵紫色的絹花別在了她的衣襟之上。
謝姝月用指尖輕輕碰了碰那朵小小的絹花,像是在對待什麼易碎的寶貝一般,比起殷玄錚之前大手筆送過的寶石東珠之類的,價值自然不能相提並論,但最珍貴的卻是這份心意。
明明剛才吃過的糖人已經足夠甜了,可偏偏她卻又覺得心中泛起的甜味直直抵達了舌尖,讓之前梨糖的清甜都變得黯然失色。
「之前放的花燈挑的有些草率了,今天一定要挑一個最好看的。」
不知該如何用言語去回應殷玄錚,謝姝月別過了視線,一直藏在袖中的手卻又主動牽住了殷玄錚,明明耳朵都已經微微泛紅,但還是故作地拉著他便要向一旁買花燈的攤位走去。
「等等,我們先去另一個地方看看。」
殷玄錚反握住謝姝月的手,避過了來來往往的人群,順著橋邊一路走了過去,時不時還要停下來看一眼攤位的招牌。
謝姝月今天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被殷玄錚這麼帶著走了,見他一路神神秘秘的,她問了幾句都被他糊弄了過去,便乾脆只當他是想給自己一個驚喜,乾脆也隨著他去了,任由殷玄錚一路將自己領到了一棵擺在大柳樹下的攤位旁。
低垂的柳枝伴隨著晚風輕輕吹拂,在粗壯的樹杈之上懸掛著一個燈籠,也隨著晚風時不時地搖動著,跳動的燭心或明或暗,卻都不影響攤位前老伯捏麵人熟練的手法與技巧。
沿河的對面是喧鬧花哨的雜技,與這裡零零碎碎的幾個攤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老伯熟練的給面人上好了顏色,這才遞給前面站著的小孩,而後轉頭笑眯眯地看著謝姝月與殷玄錚。
「兩位也想來個面人嗎?」
謝姝月愣了一下,想到之前那對男女拿著的面人,似乎明白了殷玄錚帶她過來的原因,見老伯還在笑眯眯地看著他們,忍不住也笑道∶「麻煩您照著我們的樣子捏兩個。」
「好嘞。」
老伯樂呵呵的拿過了麵團按在竹籤之上,手指靈活的捏出了個輪廓,時不時看上兩人幾眼,手上的小刻刀便精準地刻出了兩人的五官,就連髮絲都刻出了逼真的紋路。
「老伯的手藝真好,不過看上幾眼就能做的這麼像。」謝姝月偷偷瞄了一眼,忍不住讚嘆出聲。
她之前倒是和殷玄錚嘗試過用刻刀雕木人,絞盡腦汁最後的成品也是慘不忍睹,只是可惜她的那份被她之前扔進了火里,早就燒成了灰燼,每次想起來都難免有些遺憾。
「做了一輩子的手藝了,做的多了也就會了。」老伯手下動作不停,臉上依舊樂呵呵的,又打量了一下謝姝月道∶「剛剛也來了位兩位客人,那位公子和姑娘長得還有些像呢。」
謝姝月眨了眨眼,指了指自己的臉道∶「老伯,你是說剛剛有位公子和我長得像嗎?」
「瞧我這張嘴,真不會說話。」似乎是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些不妥,老伯連忙補充道∶「不過是我瞧著剛剛那位公子也是桃花眼,眉眼和姑娘有幾分相像罷了。」
「那該不會是你大哥吧?」殷玄錚面色古怪地出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