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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2:40:03 作者: 賀喜
    我咂咂嘴:「我覺得我練了也不好看,還是算了,摸你的過癮就行了。」

    齊金明笑罵:「去你媽的。」我趁他開心,直往他懷裡鑽,他也伸手抱住我,這算是實打實的交頸。我摟著齊金明,臉貼著臉,兩人跳舞似的轉來轉去,我看見我們的臉在鏡中交替出現,驚覺我和齊金明長得有幾分相似,心道這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夫夫相。我把這事告知齊金明,他捏著我的下巴往鏡子上湊,兩人並肩照了許久,他才勉強承認,好像還真是有點像。

    我說:「怎麼著,你還很為難是嗎?」

    他皺著鼻子:「跟你長得像,那我多吃虧啊,我長得比你帥多了,你長得跟回民街偷錢包的似的。」

    我氣得冒煙:「我那叫文藝臉好嗎,我上大學時候還有人發掘我去演文藝片呢!」

    他嫌棄道:「你唬誰呢?當我不知道,中國的文藝片拍的不是小偷就是強姦犯,估計也就你這樣符合形象。」

    我頭昏腦漲,原本以為齊金明是帥而不自知的那型,現在看來他對自己的優勢心知肚明,還拒不承認我五官不夠氣質來湊的事實,非要以此樹立賴漢娶花枝的反面典型。我有些氣憤,把他往床上搡,他嬉皮笑臉,渾不知即將到來的危險:「幹嘛呀,惱羞成怒啦?」

    我解了皮帶,兩下蹬掉牛仔褲,像游泳扎猛子一樣,冷不丁把齊金明撲在床上。他不反抗,只在身下看我,笑盈盈的,眼睛很亮,還用手扶在我肩上,就像個很普通的O一樣,對自己急色的A說:「幹嘛呀?這麼猴急。」

    我氣哼哼地說:「結婚快半個月了,你是不是連聲老公都沒叫過?今天就給我改口。」

    他咧著嘴樂,不知天高地厚。很快他就樂不出來了。

    我把齊金明掀翻了,用後背式壓在床上,手摁在他後腦勺,緊緊壓向床單。他撅著屁股迎接我,臉埋在床單里,叫聲模模糊糊,隱約聽見混著喉聲的「老公」,還有被自己逗笑的嘿嘿聲。

    我手裡捏著齊金明的頭髮,他的頭髮有點鬈曲,稍長的就形成一個半圓,在我指縫裡爭先恐後到處亂擠。他昨天洗的頭髮,到了今天就不乾澀了,比較滑順,好像隨時要溜走。我生怕他溜走了,於是俯下身去,前身貼著他的整個後背,把他牢牢擁在懷裡。齊金明被插得深了,自己在下邊狂盪地動,都不消我來動作,他自己把自己弄舒坦了,啊啊地叫著老公,手指夾著床單,指節用力到泛白。

    我附在他背後,聽他的自娛自樂,眼淚順著臉頰流,落到齊金明的耳朵上。他的動作緩了下來,伸手摸自己的耳朵,又放到嘴裡舔了舔。嘗到了鹹的液體,他轉頭看我,疑惑道:「怎麼哭了?」

    我笑道:「我也不知道……我們是真的結婚了嗎?」

    他的眼皮上流著汗,也騰不出手去擦。他只是笑著去摸項鍊,把戒指轉到頸側,搖了兩下,示意我看。他說:「戒指都有了,還不算真的嗎?」

    我說:「會不會突然某一天,你又趁我睡著的時候跑了?我只有個戒指,證明不了什麼。」

    他眼睛轉了轉,雞賊道:「你還可以去找那個阿訇證明啊。」

    我不答,只凝視他。半晌後他妥協道:「好吧,我答應你,再也不會那樣了……」

    我撈過他臉與之對視,他看我的時候,眼神溫柔,沒有撒謊,也不是敷衍。

    第四十八章

    第四十八章

    新年過後,我和齊金明打算回杭州,之前我們一直浪跡世外,自以為可以脫離煩擾,可當我們準備回歸文明社會,這才感到諸多不妙。譬如說,齊金明現在可能仍處於被通緝的狀態,卻又無法查證,我們總不能大搖大擺走進公安局,請警察同志幫忙查查自己是不是逃犯。這樣一來,齊金明就無法乘坐任何公共運輸工具,我一時苦惱得很。

    齊金明倒是不慌不忙,抬手打了個電話,吩咐那邊用他的身份證買張票,看看會不會把雷子引來。他掛了電話後,我質問他到底是怎麼被通緝的,他說之前在下地的時候,墓口夾在兩家農戶之間,為了掩人耳目,便給了其中一家農戶錢,把設備傢伙都放在那家屋裡。可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反引起了另一家農戶的嫉妒,於是在齊金明他們收拾好東西要走時,另一家農戶率人把路堵住不讓走,還威脅要報警抓人。其他人都說給錢了事,他邪火一上來,開車撞了好幾個人,一路火花帶閃電地跑路了。就這麼著,人是一個沒撞死,倒把自己弄上光榮榜了,非常不值得。齊金明這麼感嘆,拍著大腿,悔不當初。

    我躺在床上,斜乜著他,成心諷刺道:「齊爺牛逼!」

    他還謙虛:「我哪兒牛逼啊,你舅才牛逼,以前的人都只是買賣點現成流通貨,他是第一個敢自己攢局找人下墓的,我要干點什麼,還不是都得都聽他的?」

    我說:「你也別往他臉上貼金,合著他在家好吃好喝的供著,全讓你們出來上刀山下火海了?」

    齊金明得意之色難掩,開始追憶崢嶸歲月:「我也不怪他,這種事兒我幹得還少了嗎?自從賣身給你舅,我是走過南闖過北,廁所後面喝過水,火車道上臥過軌,還和傻子親過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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