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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2:40:03 作者: 賀喜
聽見這話,我氣息一滯,精關失守,頓時跟踩中電門一樣,一道電流通遍全身,無論是心理還是生理,都同時獲得了大和諧。我低聲叫了出來,電話那邊很明顯知道我處於哪個階段,終於忍耐不住,叭一下把電話給掛了。我大喘著氣,心臟狂跳,耳鳴不已,胸膛劇烈起伏,但我百忙之中不忘關心親人兩句,誰知餵了兩聲,那邊只傳來了嘟嘟嘟的忙音。
我軟倒下來,栽進床里,齊金明狀態也不見得多麼好,他翻過身來攬我入懷,手就放在我肩上,我感到他的手指都在發抖。我親他一下,又喘著粗氣說:「聽見了嗎?不用回家了,再來一回?」
齊金明氣喘吁吁,笑罵道:「你他媽,啊,以為抽獎呢?還再來一回。讓我、讓我歇歇。」
作者有話說:
大家記得評論海星玉佩刷起來鴨!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雖然向我許了要來第二次的諾,但齊金明沒再說話,這次性|愛對他來說明顯有些過頭了。他放開摟我的手,翻身朝向床頭櫃拿煙,煙都叼在嘴上了,他捏著火機愣是半天沒敢點火,因為他的手顫得厲害,怎麼也對不準菸頭,一個不注意就要燎著頭髮。
齊金明和不爭氣的手對抗了半天,終於還是放棄了,把火機一丟,又躺回床上,和我一人霸占一半床。我用手攬過他的臉,狠狠親了一下,又問:「冬天我也不回去了,跟你一起過。你冬天一般都去哪兒啊?」
他狀若隨意,微微氣喘,發梢上掛著汗水,手放在肚子上一敲一敲:「不知道,看大家怎麼商量吧,去年我們是去的泰國。」
我問:「我靠,泰國也有土特產啊?」
他罵道:「神經病啊你,我們是去度假的,又不是去挖墳的!」
我笑:「我還以為你們冬天也要工作。」
他轉向我說:「放屁,你們倒是朱門酒肉臭了,就讓我們這些夥計凍死在外邊?我們當然也是要放寒假的,我們不止放假,還要挪用公款出去旅遊呢。」
我說:「那你快跟你們隊員商量一下,看看今年去哪裡,我正好想去東南亞玩。」
齊金明煩道:「行吧,我問問。」說著他就打開手機,開始給隊員噼里啪啦發微信。而我百無聊賴,光著身子走到閣樓一角,開始翻那裡堆積的一堆典籍。我本意是找點講述民間傳說的小人書來看,沒想到一下就翻到一個類似日記的冊子,從紙質來看也就幾十年,絕不超過一百年,包裝卻十分復古,寶藍海波紋綢緞包的皮,上面繡了幾個字,《仙草堂記》。看來這是齊家人還在為白家當夥計的時候寫下的記錄,也不知道是齊金明的哪一位先輩所撰。
我翻開一看,裡邊內容都是以寥寥幾句話配上一張白描圖,記載了這個齊家人在仙草堂所經手到的古物,紙短物多,當然不是事無巨細,而是有選擇性的。這人審美比較特別,他不去記錄那些最為貴重的古董,在冊子裡畫下的物件全是奇技淫巧。比如冊中一對玉環,這對玉環相扣,不能打開,上面刻了一些字,從左邊按順序讀是一句詩,從右邊讀又是另一句,這樣從八個方向一一讀來,便是一首律詩。兩個玉環轉動變向,又是另一首詩,匠心精巧,令人嘆為觀止。我粗略翻了許多頁,基本都是如此,本來已經沒什麼興趣,但我草草翻過,突然在飛過去的書頁里發現一個眼熟的東西。
我翻回那頁,發現是我在白家祠室里見到的那個玉榻。齊家人在旁邊配文寫道,「該榻長約五尺,寬高三尺余,乃是以璇璣白玉雕成。」我在腦海里搜尋半天,也不記得自己見過這種玉的名字,只當是老祖宗一時吹噓,天花亂墜取的名,於是作罷。齊家人又寫道,「該榻落咒於掘盜者,曰斷其命脈,余等皆付一笑,不與認真。」我看這兒也跟著笑,想起和齊金明吹的枕頭風,也不知道這位老祖宗當年是和誰一起「付之一笑」。沒想到追憶古事,也蠻有意思的。
配文這就完了,在天地線下還有一段小字,我知道,這是當鋪中經手者名稱的記錄。字是蠅頭小楷,看不大清,我蹲在角落,把冊子貼在臉上看,想來這個動作很是猥瑣,但我也顧不上了。我仔細把那段字看清,原來寫的是,發陵者齊二子,掌燈白某,後貨與胡家,輾轉數次,現藏於杭州滄浪館。
這我看明白了,這是說掘盜這墳,挖出玉榻的是齊姓的兩個夥計,帶回北京進行鑑定的是白家的人,後來賣給胡家,輾轉幾手,最後這玩意兒真品藏在辜家的滄浪館。
我看得頭重腳輕,差點一頭栽倒在地,怪不得辜白齊胡幾個家族全都為延續後代而焦頭爛額,花招出盡,原來都是和這個玉榻有關。就他們的擔憂看來,這個詛咒非常之有效,我們現代人要是學習了其中的先進技術,高效避孕指日可待。看到這兒我立馬打電話給滄浪館的庫管員,我先前偷拿鏡子,怕他告密,於是要了他的電話,時不時聯繫他並加以威脅。
庫管員接了我電話,哭天搶地:「少爺!我真的沒有說呀!您就放過我吧,我正打算去跟女朋友吃飯呢。」
我說:「別鬧了,我問你,滄浪館裡有沒有一個玉榻,看著挺高端的。」
他說:「榻很多,但是沒有玉的,整塊玉拿來雕得多浪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