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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熠摸了摸鼻尖，有些委屈：「我對天發誓，我什麼都沒做，你昨晚後來醉得厲害，吐了一身，我只能幫你換掉了，難不成你想帶著一身嘔吐物睡一晚？」

    顧墨被說得無言以對，但想到自己被他看了個精光，本來就容易紅的臉更加火辣辣起來，她想了半天，最後憋出一句：「那、那我家就在隔壁，你幹嘛不把我送回去？」

    郝熠攤手：「……我也想，沒鑰匙。」

    顧墨：「……」

    「你等下。」郝熠丟下這句話，人就走開了，一會兒後手裡拿著幾樣東西回來，隨手扔給她，「你的衣服，穿好了出來吃早飯。」

    顧墨接過衣服，上面有股淡雅的清香，顯然是被洗乾淨了，她也不是個不講理的人，知道郝熠的人品還是挺靠譜的，加上人家都做到這個份上了，她要是再抓著不放就有點不講道理了。

    十多分鐘後，看著餐桌上色香味俱全的早餐，顧墨忍不住驚嘆道：「這都是你做的？」

    郝熠看了她一眼，將盛好的粥遞過去：「不然呢，難道你覺得除了我，還有人會給一個醉鬼做飯啊？」

    顧墨瞪他：「我爸媽不是人啊？」

    「來吧，嘗嘗本大廚的手藝。」

    看著眼前香氣撲鼻的粥，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昨晚吃進去的東西全吐了，她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

    她食指大動，不客氣吃了起來，粥的味道清淡可口，很不錯，忍不住誇獎了兩句：「嗯，很好，比外面的味道好吃！」

    郝熠在她對面坐下，也給自己盛了一碗，得瑟：「那必須的，也不看誰做的，我可是專業級別水準……」

    顧墨見不得他那樣兒，就跟以前嘲笑她學渣似的，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但是比我的差點……」

    郝熠戳破她的謊言：「你知道嗎？你每次撒謊的時候，都有個特徵。」

    顧墨心虛地抬眼：「什、什麼特徵？」她自己怎麼不知道？

    郝熠神秘一笑：「秘密！等你哪天能給我做一頓讓我滿意的飯菜，我就告訴你。」

    「切，我看你才是騙子……」

    兩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相對而坐地吃著早餐，誰也沒有提及舊事，氣氛輕鬆愉悅，顧墨吃著吃著，突然就想起過往的種種，一股心酸的滋味漫上心頭。

    這種情形，她當年在對未來的設想中幻想過，沒想到變成現實的時候，卻早已物是人非。

    她跟郝熠是不可能的，別的不說，單說兩家背景差距，實在太大，這些年進入社會，經歷了一些事後，她更加明白現實的殘酷性，不被祝福的婚姻，註定不幸。她當年太小，並不明白這些，加上被那些愛情漫畫荼毒得不淺，滿腦子都是不切實際的幻想。

    雖然如此，可卻也是真真實實地感受過、愛過和期盼過。

    「在想什麼？這麼入神？」

    一雙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顧墨回神，笑了笑，沒了之前的胃口。

    「沒什麼，我吃飽了，謝謝招待啊，我先回去了。」顧墨站起來要走。

    「你有鑰匙？」

    顧墨一頓，是了，忘記這茬了。

    「……那我去拿鑰匙。」

    郝熠收拾碗筷：「過去拿多麻煩，我已經讓景耀那邊的人給你送過來了，但是可能得晚點。而且……你還不能走。」

    「為什麼？」

    郝熠神秘一笑：「有活要干。」

    顧墨以為他說的是和項目相關的事，十分鐘後，才知道自己誤會大發了。

    郝熠帶著她來到他的那輛保時捷前，嫌棄地指了指裡面的座椅：「看到沒，昨晚你吐的，我簡單清理了一下，現在輪到你來處理了。」

    顧墨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的男人，早在之前半個小時，她還挺為他的體貼賢惠感動來著，現在他卻讓她來擦這麼噁心的東西……雖然是因為她造成的。

    「怎麼了？不願意啊？你昨晚吐得滿身都是，你剛才還責怪我給你脫衣服來著，你看，自己都嫌棄自己……」

    郝熠說完，伸手去拿顧墨手裡的抹布，顧墨一手奪了回來，提著桶去擦洗：「洗就洗，誰怕誰？」

    結果一開車門，差點沒被裡面撲鼻而來的氣味熏暈，她有點後悔自己剛才的豪言壯語了，猶豫間，被人從後面拉開，郝熠擠了進來，語氣里滿滿的嘲諷：「臉不腫就別充胖子……」

    然後也不管顧墨說什麼，開始認真擦拭起來，不過臉卻扭成了麻花。

    顧墨想起來，郝熠從前是有潔癖的，她還記得她強迫他和自己吃同一樣食物的時候，他為難又無奈的樣子，就好像現在一樣。也不知道昨晚的他是怎麼忍受過來的。

    心裡，有什麼東西在慢慢變軟……能再見，也挺好的。

    「咳咳、我去幫你換水。」顧墨主動提起桶離開了，她沒發現，郝熠的眼神里，偷偷地有些笑意。

    洗完車，兩人回到郝熠住處，顧墨這回再次忍不住驚嘆，明明跟自己房間格局差不多，但是卻被郝熠收拾得完全成了另一個風格，實在是汗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