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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2:34:57 作者: 不會下棋
    「喂喂,友好一點,我們明明才是第三次見面。」威爾斯後退躲避。

    伊薇特收拳,轉身抬腿。

    「哇哦。」威爾斯賤兮兮的按住她的腿,眼神變得曖昧,「淑女可是不會穿著裙子打架的,會走光哦。」

    伊薇特冷笑,「死基佬。」說完收腿,再次凌厲的攻了過去。

    劉科被這發展驚呆了,走到抱著包無動於衷的卡奇身邊,繼續練口語,「你不去幫你姐姐嗎?」

    卡奇搖頭,「不需要,幫忙是對我姐姐的侮辱,她可是冠軍,姐姐加油!」

    看來傳聞還是有一點真實性的……劉科拒絕去問伊薇特到底是什麼冠軍。

    程天無趣的收回視線,朝劉科招了招手,「小科,過來。」

    劉科忙跑過去。

    「一會進去後許建國可能會用言語刺激你。」程天摸摸他的頭髮,安撫道,「不用理他,我不會讓他傷到你。」

    劉科乖巧點頭,「我不怕,哥你別擔心。」

    程天對他笑笑,看向穆修。

    穆修回他一個眼神,率先朝中心花園裡的白色建築走去。

    卡奇見他們要走,猶豫的看一眼仍在打架的姐姐,想起母親還在裡面,忙跟了上去。

    中心花園這塊是療養院最好的地方,但也是距離大門最遠的區域,出去必須經過四五道圍牆和好幾道監控關卡,想逃跑根本不可能。

    「後期母親精神狀況不太好,必須入院治療,許建國怕母親逃跑,就安排了一個類似這樣的地方給母親住。」穿過最後一道門禁,程天帶著眾人走入花園中心只有兩層的矮矮建築,熟門熟路的朝建築後的小花園走去,「只可惜這裡的建築沒有超過七層的,不然還可以讓許建國也嘗嘗獨自一人被關在最高層的孤獨無助。」

    穆修表情沉鬱的聽著,眼裡跳動著讓人看不懂的情緒。

    劉科忍不住上前握住程天的手,「哥……」

    程天回神,回頭安撫的看他一眼,「別擔心,我沒事。」

    卡奇走在距離他們五步遠的地方,看著明明眼神溫和帶著安撫,卻全身都散發著難過氣息的程天,突然覺得心裡堵堵的。這麼漂亮的一個人,欺負人的時候那麼好看,難過的樣子一點都不適合他。

    「也不知道小天什麼時候才會來看我。」一道沙啞透著疲憊的聲音從花牆那邊傳來。

    「很快就會來的,別難過,孩子難免會有糊塗的時候。」又是一道溫和婦人的聲音傳來,聽內容明顯是在安慰前一個人,「你要放寬心,胃口一直這麼差,身體會垮掉的。」

    「我只是吃不下……」前一個人長長嘆息一聲,不再說話了。

    婦人的聲音再次響起,一直耐心安慰。

    守在花牆這邊的護士見程天一行人進來,剛準備問話,就見自家小老闆從這群人身後走了出來,皺眉朝她搖了搖頭,揮手示意她離開。護士立刻閉嘴,低頭識趣的走掉了。

    程天若有所覺的回頭,看一眼不知何時跟了上來的卡奇,朝他點了點頭,「多謝。」

    這還是卡奇今天第一次被程天這麼客氣的對待,懵了一下才回了一句「不客氣」,然後再次避開對方的視線,竄前幾步推開裝飾用的花牆,高聲喊道,「媽媽,我來看你啦!」

    婦人的聲音一停,回頭看向自家小兒子,見花牆被推倒在地,臉一垮,語氣變得強硬起來,「你還來幹什麼,我沒有你這麼挑食的兒子!」

    挑食?

    劉科的心情刷拉拐了個彎,有些囧。這個沙曼家小兒子的畫風真是一言難盡……

    卡奇身體一僵,越發不敢回頭去看程天幾人的表情,上前把靠椅上頭髮花白的老人攙扶起來,說道,「媽媽你小聲點,許先生的兒子來看他了,我們去喝下午茶,把空間留給他們吧。」

    老婦人倒是沒反抗他的攙扶,驚訝道,「哦?許的兒子來啦?哪呢?」

    卡奇示意一下程天,老婦人看過去,眨眨眼,突然笑了,「許,你的兒子來看你了,我就說孩子只是一時糊塗,怎麼會不管父親。」邊說邊走開兩步,把對面坐著的人讓了出來。

    劉科順勢看了過去。

    半長的頭髮,戴著金邊眼鏡,很瘦很白,穿著病號服,臉頰輪廓和鼻樑弧度幾乎和程天一模一樣,隻眼睛與程天的狹長上挑不同,眼皮攏拉著,眼角下垂滿是皺紋,看起來十分沒有精神。這是一個和穆修風格完全不同的男人,哪怕現在已經年老,也依然可以瞧出幾分年輕時的風華。

    確實是很容易哄到小女生的長相,劉科這樣想著,又看向了身前的程天。

    許建國放下手裡的茶杯,靠在椅背里看向程天,聲音里的疲憊沙啞突然消失不見,似招呼老友般對他親切微笑,「來了,午飯吃了嗎?你來得正好,再晚一點爸爸就要去午睡了。」

    「吃了。」程天的態度也淡定得不像話,簡單回答後看向依然攙扶這老夫人的卡奇,說道,「多謝體貼,我們父子需要一點單獨的空間,可以嗎?」

    卡奇只覺得被他視線掃過的皮膚都痒痒的發起熱來,忙不迭點頭,半哄半強硬的把看見程天后忍不住一直嘮叨的老夫人弄走了。

    老夫人走後,許建國臉上的親切微笑消失,目光在幾人之間來回掃視,最後落在了劉科身上,唇緊抿著,深刻的法令紋讓他的表情顯得有些可怕。

    「這是我的弟弟。」程天上前擺好老夫人離開時弄歪的椅子,把穆修引著坐了上去,又拉過另幾張空閒的椅子,等劉科和董易也坐下後,拉過最後一張,坐到了許建國對面。

    「這位是我弟弟的未婚夫。」他指了指董易,仿佛沒有看到許建國可怕的臉色,繼續介紹道,「這最後一位想必是你最想知道的,他不是錢雲飛。」

    許建國眼裡的冷光弱了些許,又看向了劉科。

    「他是我母親的合法丈夫,我弟弟的父親,以後會和母親合葬到一個墓穴里的人,穆修。」程天淡淡說完,拿起桌上的茶壺晃了晃,倒了一杯出來,閉目聞了聞茶香,嫌棄的倒掉了,「許建國,你泡的碧螺春依然這麼難喝。」

    許建國猛地扭頭重新看向穆修,眼神陰森森的像是要吃人,沉沉問道,「你說他是誰?」

    「是母親自願為他生孩子的男人。」知子莫若父,程天知道許建國所有的痛點,說的每一句話都直戳中心,讓許建國偽裝出的平靜很快撕裂。

    「胡說!你母親愛的人是我。」許建國摘掉眼鏡,身上的氣息陡然改變,滿是癲狂執拗,「你母親只有你一個孩子,只有我一個丈夫!小天,你又開始說胡話了。」

    「公司我已經賣掉了,生意也轉回了故鄉。」程天抬眼看著他,並不接他的話,句句都是狠錘,「你收買的那些人只是一堆棄子,沙曼家的老夫人很快就會知道你欺騙她的事,你聯繫的莫家人已經倒戈,後來和你郵件聯繫的人一直是我。不會有意外,我弟弟不會死,穆叔將由我和弟弟一起養老,許建國,我這次來只是為了告訴你,既然療養院你不願意住,那我只能送你去監獄了。」

    許建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側頭死死盯著他,喝問道,「你都做了些什麼?!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程天看著他,臉上什麼情緒都沒有,「你所有的算計我都知道,程家的東西只能姓程,我弟弟你休想動他一根毫毛,許建國,你這輩子就只配做一個狼狽的孤家寡人。」

    「你閉嘴!」許建國撲過去拽住他的衣領,眼裡染上狠辣,「你是我許建國的兒子,什麼你程家的東西,若沒有我,就憑你母親,程家能一直發展到現在?記住,你母親只有你一個孩子,其他的……」

    他側頭看向穆修和劉科,眼裡閃著詭異的光,「都是屍體。」

    穆修側身擋住他看向劉科的眼神,突然起身拿出一把槍抵到了他的額頭。

    「爸!」劉科大驚,忙去拉他的手。程天也變了臉色,董易則狠狠皺眉,腦中不自覺開始轉起各種「若穆叔在這殺了人他該怎麼善後」的方案。

    「鬆開小天。」咔噠,保險栓拉開了,只要扣下扳機,這世上就再也沒有許建國這個人了。

    「國內來的土貨身上居然有槍。」許建國身體在短暫僵硬後很快放鬆,鬆開程天的衣領,笑著看向穆修,抬手握住了槍管,「開槍啊,你最好能打死我,這樣我就能下去陪妍雅了。」

    穆修冷冷看著他,手指按上扳機,一點一點往下扣。

    「爸,你別衝動!」劉科起身,想拉開他的手又怕帶動他的手扣下扳機,急得額頭出了汗,語無倫次道,「爸,我來,我來開槍,你還要帶媽媽回去,不能出事。」

    董易聞言心裡一緊,起身按住了他的肩膀,「小科,別胡鬧!」

    程天已經做好了搶槍的準備,目光落在穆修的手上,沒有試圖勸說。若真要弄死許建國也該是他來,小科和穆叔都是受害者,該受報應的只有他和許建國。

    「開槍啊。」許建國還在不知死活的說著,手慢慢鬆開了槍管,故意刺激他,「快開槍打死我,雜碎。」

    穆修擋開劉科伸過來的手,慢慢收回槍,從口袋裡拿出消音器安上去,在許建國臉上慢慢露出得意的笑容時說道,「以為我這槍是假的?」

    他裝消音器的動作太利落,一看就是專業的,許建國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穆修把槍瞄向地面,利落的扣響扳機,然後再次把槍對上了許建國的額頭,輕輕點了點,「只知道欺負女人和孩子的渣滓,以為有錢就有了一切?」

    槍點在額頭的感覺一點都不好,剛剛子彈打在糙地的悶響還在耳邊,他笑不出來了。

    「許建國,j省v市z縣人,父母務農,有兄妹三人,大哥十五歲輟學打工,小妹十六歲嫁人用彩禮給你交了大學學費。」穆修拉開保險栓,手指扣上扳機,「你的妻子是你的大學同學,她的父親是你的導師,為你爭取到了出國交流學習的機會。」

    不光彩的過去被情敵掀開,許建國表情變得難看,激動道,「你閉嘴!」

    「你出國四年,花了妻子家大筆錢財,卻毫無建樹,反而欠下了一堆債務,然後你看上了出手大方的小雅。」穆修說到這裡停了停,用槍拍了拍他的臉,「用無法生育這道枷鎖精神控制你的妻子,用骯髒的手段控制小雅,然後拿著程家的錢財去補償對你貢獻了所有的家人,把他們養得貪婪無理骯髒污穢……許建國,你真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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