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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2:34:57 作者: 不會下棋
一向脾氣好的劉科聞言沉了臉。
「幸虧你爺爺弄了這份文件,東西都是你的,他一毛錢都別想!後來他又想去找你,我咬死沒告訴他你被關在了哪裡,他沒辦法,就見天的來我這鬧!我兒子揍了他一頓,他終於消停走了,我以為他死心了,結果過了兩年他居然掐著你大概出來的日子又來鬧,還在這守了一個多月!這些年你一直沒回來,也沒遞過消息回來,就連寄錢回來還帳都是用的錯地址,大家都不知道你去了哪裡,那畜生沒辦法,只能安分下來。這兩年征地拆遷的消息傳了出來,你爺爺的房子和地突然值錢了,那王八蛋賊心不死居然又回來了!」老村長用力拍桌子,拉著劉科說道,「就半個月前他還來過一趟,說你肯定已經死在外面了,還說你爺爺的東西按照遺產法就該都是他的,我罵了他,他居然威脅要去掘你爺爺的墳!我呸!白眼狼!喪門貨!我就是耗著等那地承包的時間過了都不給他!什麼狗屎玩意兒!連自己親爹的墳都要掘,你爺爺就該在他生下來時溺死他!」
劉科在聽到掘墳兩個字時猛的收緊拳頭,深呼吸克制住情緒,沉聲問道,「我爺爺的兒子叫什麼,現在在哪裡?」
董易皺眉看向他。
「誰知道那王八龜孫兒平時在哪裡晃蕩!」老村長又罵了一句,然後說道,「那畜生叫劉仁,你爺爺當年給他起這名字就是希望他以後能做個仁善的人,結果這王八蛋從小就歪,特別是在你奶奶去世之後,書也不讀了,見天的跟著外面那些混子晃,回來就是拿錢,你爺爺說他不聽,氣急了威脅要打他,他倒好,你爺爺還沒動手呢,他先去拿了棍子!」
劉科繃著臉,眼神發沉。
「不過前一陣剛子說在省里的一個什麼酒吧里看到過他,好像是在給那酒吧罩場子,周圍圍著好些個混混。」老村長補充,見他不說話以為他是害怕,又安慰道,「小科你別怕,現在你字也簽了,人也回來了,他翻不出什麼浪花來!這些東西本來就是你爺爺留給你的,他搶不走!要是他再來鬧我還讓我兒子打他,沒事!」
劉科從暗沉的思緒中回神,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程天看著他始終緊握的拳頭,微微皺眉。
幾人在村長家又呆了一會就離開了,劉科上車後一直垂著眼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們本來的計劃是掃完墓後過一夜就走,如今出了這件事,肯定不能立刻離開,董易自覺將回去的時間推遲,改簽了機票。
回到酒店房間後劉科坐到了落地窗前的單人沙發里,抬手按住額頭。原來在自己逃避一切的時候一直有人在打擾爺爺的清淨,掘墳……垂放在單人沙發扶手上的手神經質的動了動,然後用力緊握。
居然敢用掘墳威脅,該死!
「別敲門。」
董易伸出去的手一頓,轉身看向對面開門出來的程天,皺眉,「小科現在需要安慰。」
「他需要好好整理情緒。」程天讓開門,示意了一下門內,「喝一杯?」
董易又看一眼劉科的房門,頓了頓,妥協進去。
兩人擔心劉科衝動亂跑,便索性沒關房門,就這麼坐到了正對著劉科房門的沙發里,搬過窗邊的小桌子,拿出小冰箱裡的啤酒一人開了一罐。
「對於這個劉仁,你有什麼想法?」程天先一步發問。
「先查。」董易敲著啤酒罐壁,表情冷硬,「從老村長的描述來看,這人十分貪得無厭,若他得知小科回來接收了地和房子,很可能會狗急跳牆對小科做些什麼。」
程天看過去,拿起啤酒罐示意了一下,「乾杯。」
摸不清他是什麼想法的董易伸手與他對碰,然後將啤酒一飲而盡。
程天幹完杯卻沒喝,把玩了一下啤酒罐,淡淡提醒,「我記得小科有個朋友,叫大衛,十分擅長在網絡上尋找信息。」
董易眼神微動,終於想起了這茬。以大衛的扒皮速度,小科現在可能已經先他們一步知道了劉仁的信息,根本不需要他費時間去查,所以現在小科很可能會……
對面的房門突然被小心打開,兩人聞聲看過去,然後和準備偷溜出去的劉科來了個大眼瞪小眼。
「呃……」劉科的表情僵硬了。
董易看著他賊溜溜的出門動作,眯眼。
程天晃了晃手裡的啤酒罐,勾唇,「小科,你準備去做什麼,嗯?」
劉科頭皮一緊。
「我是不是忘了告訴你。」程天看向董易,表情淡淡的,聲音涼涼的,「那天我找到小科的時候他正蹲在賀清所在的醫院外面抱著頭哭,手裡還拿著把匕首,時間大概是凌晨兩三點。」
董易身上的氣息陡然變冷,手中的啤酒罐被捏得變了形,聲音像是從牙fèng里擠出來的,「小科。」
劉科虎軀一震,怕怕的後退一步,小聲解釋,「我只是出來喊你們吃飯……」
「下午四點吃飯?」董易冷冷反問,起身大步過去揪住他的後衣領,朝程天點了點頭,說了一句抱歉後打開劉科的房門將他塞了進去。
「大哥,救----」劉科扒房門。
程天喝一口啤酒,揮手,「不聽話的孩子需要教訓,董易,記住不許越界。」
手被掰開,門關上,程天的身影消失在了視線里,他轉身想朝房內跑,然後被身高手長的董易勾住腰拖回,「你偷偷摸摸出去準備幹什麼?給我交代清楚,否則……」
圍在腰上的手下滑,咔噠一聲,他的褲子皮帶被解開了。
劉科大驚,忙按住他拉褲子拉鏈的手急聲道,「我沒想幹什麼!我就、就是準備先去看一眼,我沒想幹什麼,真的!我不會再衝動做錯事了!我保證!」
董易將他轉過來,抬手挑起他的下巴,湊近,「你帶著匕首去找賀清幹什麼?凌晨兩三點在路邊哭?劉科,你是不是當我不存在?」
理虧的劉科果斷閉緊嘴,揪他衣服下擺。董易拒絕這顆不太甜的糖衣炮彈,探臂抱住他將他丟到床上,壓了上去,「你哥哥說的不錯,不聽話的孩子需要教訓,放心,我不會越界的。」
皮帶被強硬抽走,短羽絨服被拉開,緊接著是毛衣和襯衣。相遇過後劉科還沒見過他這麼生氣的樣子,扯著衣服想掙扎又不敢,有些無措的小聲喊他名字,看起來十分可憐。
董易沒出息的心軟了,又黑著臉幫他拉好衣服,摸他頭髮,「小科,你還有我,你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對不起……」劉科伸手回抱住他,將臉埋在他的肩頸處,聲音悶悶的,「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不會了,以後不會了。」
董易嘆口氣,坐起身將他緊緊摟到懷裡。頓了頓,稍微退開一點,垂頭吻下。
程天看著表,五分鐘後起身敲響了劉科的房門。沒有回應,繼續敲,提高聲音說道,「不希望婚期無限期延後就繼續關著門。」
一分鐘後,董易臭著臉開了門。
程天見他穿戴齊整,滿意點頭,「A省的素菜不錯,去定一桌,你最近食補太過,需要降降火。」
董易:「……」
劉科後一步冒頭出來,嘴紅紅的,臉也紅紅的,眼神閃躲著不敢和程天對視,說道,「這附近有一家老字號飯館做得素菜很好吃,我這就打電話去訂位。」
程天皺眉看著劉科歪掉的衣領和亂七八糟的頭髮,冷冷剮一眼董易,冷哼一身回了房。
董易憋屈,「下次我們自己出來玩。」
劉科羞怒瞪他,「你自己出來玩吧,我要多陪陪哥!」
鬧騰一通後劉科心中的那點負面情緒幾乎消失殆盡,三人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素菜,然後循著大衛找出的信息一起去了劉仁曾經出現過的酒吧。
「大衛說劉仁有偷竊鬥毆的前科,未婚,十年前回的A省,後來離開過一兩年,五年前徹底定居在這裡,再沒離開過。」劉科將知道的信息簡單說了一下,小心看他們一眼,再次解釋道,「我之前真的沒準備做什麼,就是想去看看。」
程天招來服務生要了一些酒水果盤,回道,「那你就仔細看。」
董易將酒水裡唯一一杯飲料推到他面前,說道,「只許看,不許喝酒。」
劉科不滿,「為什麼?」大家都是男人,年歲又差不多,憑什麼單單不許他喝酒。
董易皺眉,「你喝醉了喜歡哭。」
劉科不敢置信,「我喝醉了喜歡哭?」
董易點頭,「每次都哭,抱著我哭。」
劉科驚得張大了嘴。
程天眯眼,剝開一顆開心果丟到他嘴裡,敲椅子扶手,十分愉悅的樣子,「有意思。」原來這就是投餵弟弟的感覺。
劉科果斷閉嘴,不敢瞪程天,便遷怒的踢了董易一腳。
董易拿出手機按下快門,將這當做「打是親罵是愛」的小情趣。
劉科怒,撲過去搶手機。董易將手機舉起,故意逗他。程天眯眼看著,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晃了晃,淺淺喝了一口,扯鬆了領帶。
時間還早,酒吧里人不多,早來的客人聊著天喝著酒,偶爾和駐場歌手打趣幾句,氣氛十分不錯。
「那可不!」
一道粗礦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安逸,一個中年胖子前呼後擁的進了酒吧,滿面紅光,「這次那地和房子我肯定能拿到手!你們別看那房子破,可它院子大啊,再加上院後圈出來的菜地,嘖嘖……誒,不是我吹牛,就那個山包,夠我揮霍一輩子的!到時候我再用老頭子的墳鬧一鬧,保准拿到的錢還得再加!」
跟在他身後的一個高瘦青年巴結道,「劉爺這是中年來財了,到時候發了可別忘了兄弟們。」
「就是就是。」另一個混混附和,又說道,「不過那老頭子養的野種一直躲著不回來,劉爺準備怎麼辦?那老村長也是個硬骨頭。」
「不怕!」中年胖子豪氣的一揮手,喊來服務員要了靠里的一個卡座,坐下後說道,「那野種我已經知道在哪裡了,就那種賣屁股的貨色,哼,跟我斗?做夢!爺都還沒做什麼他就自己冒了出來,好收拾得很!我沒讓他還老爺子養他這麼多年花的錢都算講良心了!至於那老村長,征地那事可拖不得了,等那野种放棄了地和房子,他自然得乖乖把東西全部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