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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來感覺自在多了，黎虞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他真的不知道怎麼跟冥兔相處。

    「去哪裡？」烏婁郁問。

    「去店裡，拿點晚上吃的。」

    顧及烏婁郁身上有傷，黎虞讓他變回烏鴉的模樣，一路抱著他過去。

    路上，黎虞難免一直想剛剛的談話，不過……冥兔到底有沒有考慮過要是那個外來魂體沒有占據他的身體，一個舉目無親的傻子小孩要怎麼在人類社會裡活下去？

    分析冥兔的行為，不像是故意要讓他自生自滅，反而更像是……心大，黎虞想到這個，嘴角一抽，無語凝噎。

    他到現在還活著可真是命運的安排。

    到店裡，黎虞跟前台的貓妖說了自己要的東西和份數後，往裡面的小房間走去。

    小房間裡面有桌椅，黎虞拉開靠背椅的凳子坐下，把烏鴉放到自己腿上。

    黎虞剛坐下不到一分鐘，小房間的門被拉開，金色的貓咪掛在門把手上，跟著門一起旋進來，而後它跳下來，往後一蹬腿把門關上。

    往黎虞這邊走的途中，體型拉長變化，變成了一個人。

    黎虞手肘靠在桌面上，掌心托著下巴：「你終於用人形出現在我面前了，真是稀奇啊。」

    「怎麼會，我只是覺得以我的獸形擬態出現在您面前，會讓您更放鬆一些。」

    赤腳的白斕走到黎虞桌子對面坐下，頭微歪，金髮上幾撮挑染的白色和藍色十分顯眼，頭頂兩隻金色的耳朵，一隻穿環，藍眼大而澄澈，神態慵懶，可愛又性.感。

    模樣看似慵懶散漫，但不敢讓人小覷。

    烏婁郁張開翅膀，抱住黎虞輕輕按在它頭頂的手的手腕。

    緊接著馬上有第二個人進來，啼竭直接以人形進來，神色一如既往是大爺般的高傲，一進來就嗤笑一聲說：「你信他？白斕一向無利不起早，徹頭徹尾的黑心商人，一直用貓的形態出現，還不是為了讓你多給他生氣。」

    白斕身後的尾巴微揚，漫不經心地講：「你這麼唾棄我可不對，這世界上所有生物，做事都是有目的性的，為了錢，為了快.感，為了刺激等等，像外面的客人，他們給錢，我們就可以給他們提送味蕾的享受。」

    啼竭臉色很臭，額頭青筋一跳一跳：「哈？不要給我偷換概念啊混蛋！」

    白斕托著下巴，用著欣慰的語氣講：「不錯，連偷換概念這個詞都能說出來了，以前你可是急得暴跳如雷都不能好好表達自己的意思呢，現在幾個字就精簡表達，不錯。」

    啼竭：「……」

    黎虞聽到白斕低聲的倒數，有些疑惑。

    「三，二……一。」

    輕輕的「一」出來，白斕立刻竄離原地，原地的凳子，已經被啼竭變成貓爪的手給拍碎了。

    黎虞眼皮一跳。

    白斕唇角的笑意似乎有些嘲笑意味，對啼竭的嘲諷拉滿。

    兩隻貓以人形在小房間裡面四處竄，白斕身手極為靈活，啼竭暴怒的攻擊動作像是無能狂怒一樣，摧毀東西發泄。

    眼看著小房間裡面的東西完好的越來越少，黎虞眼皮狂跳。

    烏婁郁抬頭道：「這個房間裡面的東西經常換新的有答案了。」

    「……我看到了，」黎虞一掌拍在桌上，「停！」

    他養的是貓不是狗，怎麼這麼能拆家。

    「哈？」啼竭轉頭，臉色臭臭的，「對了，差點忘了正事。」

    白斕輕笑一聲，微眯的眼裡是看穿一切的眼神，他走到黎虞旁邊唯一完好的椅子上坐下。

    啼竭拉住椅背：「喂，這是我要坐的。」

    「先來後到。」白斕絲毫沒退讓，語氣看似隨意實則態度堅定。

    「等我走了你們再打。」黎虞揉了揉太陽穴。

    「剛剛有很多莫名其妙的人過來，說要給我們的店投資，」啼竭直接往桌上一座，眉毛一抬，「是你在外面做了什麼嗎？怎麼那些人類一個個都送錢上門的模樣。」

    黎虞想了想，大概知道原因了：「該說協會的消息走漏得太快，還是該說他們的行動力真快呢……」

    黎虞沉思著，忽然想起一件事，饒有興致地問：「把名單給我看看。」

    「嗯？」啼竭眨了眨眼睛，「沒有名單，只有名片。」

    「名片也行，在哪裡？」黎虞問。

    「你也不是很差錢吧，怎麼態度突然轉變得這麼快。」啼竭疑惑地出去拿名片過來。

    名片被啼竭拿過來後，黎虞一一看過名片上的名字，看完後他把名片往桌子上一丟，往後靠到椅子上，語氣長吟感嘆：「真是有意思呢。」

    說著，黎虞看向坐姿端正的白斕：「果然，世界上的很多人為了目的，可以放棄很多東西，比如臉面。」

    黎虞似乎是想到什麼有趣的事情，笑得開懷。

    「有趣，哈哈哈。」

    啼竭與烏婁郁疑惑地看著黎虞，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笑得這麼開心，唯有白斕知道一二，掌心托著下巴，可愛又極具魅魔的誘惑感。

    那疊名片裡，有邱家，之前因為邱昊凱喜歡黎年，還把邱昊凱關在家裡……有趣，黎虞捏著邱家的名片，眼裡閃爍著惡劣的眸光。

    不知道他們是抱著怎麼樣的心情說要給他的店投資。

    黎虞看著名片，一隻手摩挲著烏婁郁柔順的羽毛，看了一會，拿出手機給黎年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