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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2:31:33 作者: 芙芊
「若是不讓大夫把脈,是好不起來的。」
沈瑤卻仿佛聽不見他在說什麼,只有些恐懼的往後挪了一挪。
司寇安順皺了皺眉,印象里的沈瑤不像這般膽小,他上前兩步。「你可還聽得出我的聲音?」
應當不會忘了吧,畢竟兩人在馬球賽上還有過交集。
沈瑤搖搖頭,猶豫了片刻,才小聲道:「我...我瞧不見東西了。」
司寇安順一愣,眉頭深深的扭在一起,她說她瞧不見東西了。
他回頭朝那一旁候著的醫大夫遞了個眼神,那大夫顯然也錯愕片刻,這才上前小聲道:「姑娘可否讓老朽把一把脈?」
沈瑤不依,還是雙手抱膝,司寇安順望著她越看越不對勁,試探的問了句:「我是司寇安順,你不記得我了?」
聽見他的名字,沈瑤蒼白的小臉上沒有一絲波瀾,眉頭輕輕地蹙了蹙,隨即搖了搖頭。
司寇安順心裡已明白了七八分,繼續試探道:「那你還記得你是誰嗎?」
被問了這個問題,沈瑤愣了一瞬,眉頭越蹙越緊。
瞧見她這樣,司寇安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不僅瞧不見東西了,還不記得之前的事了。
那一瞬間,他竟說不出他自己的心情,他本想順手救了她,救大英朝的長樂郡主,與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一則,鎮安王府必落他一個人情,二則,她對尚唯那般重要,若是尚唯還活著,必會尋她,若是尚唯死了,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必在往後他的計劃中,百益無害。
但現在,這個小姑娘就這樣怯生生的在他面前,卸去了初見的鋒芒,司寇安順的心裡忽的像被撓了一下,泛起了一股陌生的保護欲。這對他不是什麼好事情,當成大事者,不該如此心軟。
作者有話要說: 想說點啥,又不知道該說啥,就還是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寫...嗯...就覺得感情嘛,跌宕起伏才有看點。男主下一章出場。
第60章
南狄的醫大夫是個老頭, 仔細的給沈瑤把了快一刻鐘的脈,這才捋著鬍子慢悠悠的道:「這位姑娘乃是傷了後腦, 導致腦部有腫塊,待腫塊消了, 這盲症和失憶也就好了。」
「需要多久?」司寇安順直接問出最重要的一點。
「這...這得看這位姑娘的恢復情況, 少則半個月, 多則一個月, 都有可能。」
司寇安順沉思片刻:「那就勞煩大夫了。」
那醫大夫走後, 沈瑤仍然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司寇安順看了她片刻:「你好好在此處養傷,這裡無人會害你, 不必擔憂。」
方才那醫大夫的話她聽見了,此刻又聽司寇安順這般說, 開口問道:「你是何人?這是哪裡?」
司寇安順瞧出來了,她雖暫時不記得了, 但是骨子裡仍然知道這裡不是她熟悉的地方,自己也不是她熟悉的人。
「這是南狄,放心, 你若傷好,我即刻送你回去。」
沈瑤不說話了, 司寇安順站立片刻,給在旁邊的兩個侍女使了眼色,這才出去了。
兩個侍女明白他的意思,上前服侍沈瑤喝藥:「姑娘, 奴婢伺候您喝藥吧?」
沈瑤自己摸索著,把藥碗端了過來:「我自己來。」
那兩個侍女對視一眼,只好又站到了一旁。
...
自從那日沈瑤追尚唯跳下黃河,阿杏得了消息,邊哭鬧著要去尋她。尚唯出事突然,夜鷹在東萊城一邊善後,一邊將所有的人手全部派出去尋人。
黃河兩岸方圓幾十公里都找遍了,就是沒尋到一人的身影。
倒是那日跟尚唯同時落水之人的屍首尋見了。
沒找到尚唯和沈瑤的屍首,二人心中便燃起了希望。一路走,一路尋,勢必要找到人不可。
鎮安王府的人也到了東萊,沈拓兩眼發紅,一看就是多日未曾休息,鎮安王下令,即便將這黃河兩岸掘地十里,也務必要將人尋到。
而此刻在郊外山坡上的一間茅屋裡,簡易的床板上靜靜的躺著一個人。衣衫被剪開,胸前的傷疤可怖,在這荒山野嶺,只用那最簡單的布料草草包紮了一番。
茅屋的院子內一個壯漢正坐在爐子旁煎著藥。身旁還有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小女孩認真的給爐子扇著風。
「爹爹,那個大哥哥何時才能醒?」小女孩天真的問道。
那壯漢忘了屋內一眼:「不知道。」
「那爹爹為何救他?」
「救人,不需要理由。」
那女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繼續扇著手中的蒲扇了。
那壯漢進去給他換藥,胸口的傷口太深,單憑這荒山野嶺的草藥根本救不回他的命。
他猶豫片刻,還是對小女孩道:「爹爹今晚出門一趟,你在家中將門鎖好。哪裡都別去,好嗎?」
女孩顯然有些害怕,但她還是十分懂事的點了點頭。
壯漢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這才換了身衣服,趁著夜色,出門了。
自尚唯出事,夜鷹也連續多日未曾合眼,不眠不休。
今晚他正往宅院趕路的半途卻察覺到有人在跟蹤。
「誰?出來!」
身後緩緩出來一個人影,正是那壯漢,夜鷹此刻如一隻警惕狩獵的鷹,即刻拔出了劍,指向那人:「你是誰?!」
那男人摘了斗篷,正視於他:「我是劉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