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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2:29:13 作者: 不甚了了
    每次只有這樣,她心裡那些小小的不平衡才能趕走一些,再怎麼說她都還小,心智就算再成熟,也還是個學生。

    邢禮周很快便恢復了一臉笑,「原來是這樣,下次男朋友再來的時候,提前給我打個電話,就算是形式也得走一遍啊,不然其他人說我偏心你呢。」

    梁茗聽話地點點頭。

    「行了,趕緊換舞蹈衣和舞蹈鞋,進去練基本功了。」

    梁茗「嗯」了一聲,便跟著她進了舞蹈室。

    ----

    課間。

    邢禮周撥通了向正的電話,那邊彩鈴響了很久他才接起來。

    他的聲音是一貫的柔和,和他們剛結婚的時候一模一樣。

    「老婆,怎麼了?」

    邢禮周想了想,才問道:「昨天晚上又加班了?我一直等到你半夜。」

    向正的語氣中滿是歉意,「最近工作太多了,很累,也忘了給你打電話,下次如果我十點之後還沒回去,你就先睡,不然對皮膚不好了。」

    聽他這麼說,邢禮周覺得自己眼睛都有些泛酸了。

    他們好像很久沒這麼交流過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靠,說好十點的不過這文估計沒人看!!!!真的忒現實了……可是我好喜歡……所以就算沒人看我也會寫完的!!握拳!

    ☆、零零二

    第二章

    他們在最好的年齡相識,相愛,就像是許多電影中描寫的邂逅那麼美,之後是裸婚,兩個人一起奮鬥,那時候向正總愛將邢禮周抱在懷裡,然後咬著她的耳朵對她說這世間最美的情話。

    等我們有錢了,我一定讓你當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這些所謂的誓言和承諾現今看來就是他向正自己抽自己耳光。

    「老婆?怎麼不說話啦?」向正聽著電話那邊久久沒有聲音,有些心慌。

    邢禮周伸出手來擦了擦自己的眼淚,然後吸了吸鼻子,「沒事,就是想你了。」

    她是很少說這種情話的。

    邢禮周一直都是驕傲的,包括向正起初追她的時候,她甚至都不屑於看他一眼,那時候他們是一所大學的不同二級學院,邢禮周是藝術學院舞蹈系,向正是經濟學院讀經濟學的,那會兒向正是個對感情有些遲鈍的人,包括在他追邢禮周的時候,也是用的最蠢的辦法。

    沒有情書。

    沒有簡訊。

    更沒有電話。

    他只是每天站在她的宿舍樓下面,她下來之後再跟著她走到她上課的地方,然後離開。

    後來他的那些浪漫細胞,都是被邢禮周一點一點培養起來的。

    兩個人在一起,免不了會相互影響。

    向正聽了邢禮周說這樣的話,又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和梁茗在一起,心裡有些愧疚,於是便對邢禮周說:「今天晚上回去給你做飯吃,別哭,傻瓜。」

    邢禮周嘴角勾起一抹笑,甜蜜蜜的笑。

    梁茗站在邢禮周辦公室外的玻璃上看到她的笑,又拼命聽她去說什麼,看著她嘴唇一張一合,不停地猜啊猜。

    不過她能從邢禮周的表情看出來,她絕對是在和向正打電話。

    因為梁茗見過很多次邢禮周面對向正時候的表情,她的溫柔大概都留在了向正那裡,可是就是不肯給他生孩子。

    邢禮周掛了電話之後,便從椅子上站起來,準備出去上課,梁茗看到她將手機放到包里,連忙小跑著回了舞蹈室。

    她穿著舞蹈鞋出來的,鞋子上踩了些灰。

    上課的時候,邢禮周走到她身邊要看她倒立,梁茗倒立起來的時候,邢禮周就看到她舞蹈鞋底上有灰,梁茗一向愛乾淨,尤其是對和跳舞有關的東西,更是要求頗高的。

    邢禮周看了眼,然後問她:「梁茗你鞋子怎麼這麼髒?」

    梁茗聽到她這麼問,腦子裡冒出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邢禮周看見自己偷窺她了,手抖地差點就支撐不住整個身子的重量。

    不過她心理素質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的,慌亂也就是幾十秒的事兒,之後便緩過來,然後頗有禮貌地回答道:「邢老師,最近一直陪男朋友,沒有時間洗。」

    邢禮周「哦」了一聲,一臉理解的樣子,然後走到後面的衣櫃裡將自己剛買到的一雙舞蹈鞋給她拿過來,「你先換上吧,我今天剛買的。」

    梁茗倒也沒有推拒,十分大方地接了過去,然後將自己腳上的鞋換下來,之後還不忘和邢禮周說:「謝謝邢老師啊,我明天一定洗了還你。」

    邢禮周笑笑,沒有說話。

    **

    晚上邢禮周回家的時候,向正已經做了一桌子菜等她了,一進門就是菜香味,讓邢禮周想起了他剛辦公司那會兒,不管多忙,都會回來給她做一頓飯吃。

    那樣的日子,好像很遠了。

    遠到她已經記不清楚向正到底給自己做了多少頓飯。

    以前的時候,過年打麻將,向正都會一隻手握著她的,另外一隻手出牌,身邊的朋友都羨慕他們感情好,甚至還有人打趣說:「瞧人向正多會疼媳婦兒,這會兒也得摸著。」

    別人這麼讚美,邢禮周絲毫沒覺得不自然,她本來就是極其自信的人,再加上跳舞跳了那麼多年,氣質自然是輸不了的。

    邢禮周走到餐廳的時候,向正正穿著個圍裙站在流理台前拿著個湯勺調鍋里的湯,邢禮周喜歡喝紫菜蛋湯,所以向正之前因為她的口味專門去學過。

    邢禮周覺得自己眼睛又在泛酸了,不知不覺自己竟然已經快四十歲了,雖然外人都說她看起來像二十□,可是她自己知道,她的心早就已經老了。

    走到向正後面,她伸出手環住他的腰,就像以前談戀愛的時候一樣,淚珠擦在他的後背上。

    「老公,我愛你。」

    向正聽著她這麼說也有些詫異,他關了火之後,轉過身子來,用指腹擦了擦她的淚,有些無奈,「哭什麼?傻瓜。」

    「沒事,就是覺得很久沒吃你做的飯了。」

    向正揉了揉她的頭髮,繼續說道:「怎麼還和以前一樣傻?你喜歡吃,我可以時常回來做給你吃啊。不要哭了,醜死了。」

    邢禮周很敏感地注意到了他的措辭。

    是時常回來。

    而是不是每天。

    向正放開邢禮周,然後拍拍她,「走吧,我們去吃飯。」

    向正做的飯還像以前一樣好吃,記憶中的味道,一點點都沒有變,可是又好像變了,邢禮周說不出那究竟是怎樣一種感覺,疑神疑鬼一向都不是她的風格。

    其實這麼說,主要還是因為她一向對自己有自信,向正對她那麼好,看,就算是現在,這麼忙,也還是會早早地回家為她做飯吃。

    夾起他炒的紅燒茄子放到嘴裡的時候,邢禮周覺得他炒的茄子比以往甜了些,邢禮周是北方人,吃紅燒茄子的時候不喜歡弄太多糖的,所以向正一向都很注意這些。

    她咽下去之後,漫不經心地問向正:「向正,今天的茄子有些甜過頭了。」

    向正被她問得一愣,然後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兒放到嘴裡,吃下去之後也沒有覺得特別甜。

    因為紅燒茄子也是梁茗特別喜歡吃的菜,可梁茗是江浙那邊的人,喜歡吃甜,向正一開始做的時候偏咸,梁茗就告訴他,自己喜歡吃甜的。

    久而久之,向正也就習慣了紅燒茄子偏甜。

    這麼一想,他真的是很久沒有給邢禮周做過飯了。

    不過他還是十分溫和地和她解釋:「糖不小心放多了,你不喜歡吃的話就剩下吧。」

    邢禮周搖搖頭,「不,我喜歡,你做的我都喜歡。」

    邢禮周說這話的時候,向正好像透過她現在的樣子看到了她年輕的時候。他給的一切她都喜歡,一點兒都不挑剔。

    吃過飯之後也是向正刷的碗。

    邢禮周本來要刷的,但是向正說她上了一天的課一定很辛苦,讓她好好洗個澡準備睡覺,將她推出了廚房。

    邢禮周有些無奈,但是心裡又有些暗喜,向正這麼多年體貼人的習慣一點兒都沒變。

    向正正在刷完,放在窗台上的手機就響了,是簡訊進來的聲音,他沒管,繼續刷碗,等把碗刷完、放進櫥櫃裡之後,才擦了擦手,拿起手機。

    是梁茗來的簡訊。

    「老公,我想你了,今天晚上過來陪我好不好?」

    向正看著進來的簡訊,一臉無奈,他完全能想像得出來如果梁茗親口說這句話的時候那神態該有多媚。

    可他一向是分得清場合的人,現在這種狀況,怎麼能跑去那裡陪她?

    於是,他直接將梁茗發來的簡訊刪掉,然後摁了關機鍵。

    他洗過澡之後邢禮周已經睡下了,但是沒睡著,向正上了床,然後從後面抱住她,聞著她身上的馨香,向正覺得自己的神經都舒緩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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