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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2:30:05 作者: 畫江
    「多謝陛下。」黃宜安抱緊祁鈺,聲音有些發悶,「有了陛下這般許諾,臣妾就放心了。」

    不管究竟為何,總之,這是一件好事,她才抓住機會,在一生獨寵的路上再進一步。

    祁鈺見黃宜安如此坦直自己的心思,沒有像以前一樣說客套話,心中十分高興。

    他的妻子,是要能與他心心相印、共甘共苦,可也要敢在他面前做回真實的自己,向他訴委屈、提要求!

    祁鈺更加用力地回抱黃宜安。

    夫妻二人動情地擁抱許久,方才放開。

    祁鈺低頭看去時,就見黃宜安眼睛紅通通的跟兔子似的,連忙低聲問道:「你怎麼哭了?」

    聲音心疼又有些無措。

    說起來,自打大婚以來,他好像還是第一次見黃宜安當著他的面哭紅了眼睛。

    這是真的打從心底信任他、依賴他了吧!

    祁鈺心疼的同時,又陡然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來。

    自從他登基依賴,不論是前朝還是後宮,上至太后首輔,下至宮人內侍,大家都覺得他雖然是個帝王,但更是個孩子,可以被期許,但還不足以被信賴。

    後來壽陽倒是挺信任他,也常來賴他的珍藏或是找他找掩護之類的。

    不過,怎麼說呢?

    對他來說,壽陽的信任和黃宜安的信任是完全不一樣的!

    祁鈺說不清楚這兩者到底哪裡不一樣,但是心裡卻清清楚楚地認識到,黃宜安對於他來說,是不同於其他任何人的特殊的存在。

    「沒有,臣妾只是沙子迷了眼睛。」黃宜安低頭小聲狡辯道。

    祁鈺很想問一句:「難道朕的懷裡還有沙子不成?」

    可是話到了嘴邊,他又下意識地咽了回去。

    雖然不知道為何,但是總覺得這話要是說了出來,總顯得有些煞風景。

    祁鈺腦子一轉,改口道:「那,朕給你吹吹?」

    剛說完,又覺得這話說得也不太好,搞得跟他懷裡真的有沙子似的。

    這下黃宜安裝感動也裝不下去了,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了聲。

    此時的皇帝於男女情事上還是個純真的少年,遠沒有前世一日連升九嬪的熟稔與油滑。

    黃宜安想到這一點,心情愈發地好了。

    時日尚早,一切都還來得及改變!

    「臣妾已經好了,不必吹了。」黃宜安忍著笑,回道,杏眸卻忍不住彎成了新月。

    祁鈺見了,也嘿嘿傻笑起來。

    兩人傻傻地對笑了一陣,直到阿梅進來請示擺膳一事,方才止住了。

    兩人都不免有些尷尬,都覺得自己和對方方才的行為實在是有些痴傻。

    阿梅得了話,便到小廚房傳膳去了。

    祁鈺卻猛地想起一件舊事來,連忙低聲問黃宜安道:「對了,當初在五丈風后院,你給朕畫的那幅美人箏的蒙面,為何是鄭玉煙?」

    先前李太后和馮永亭等人認定那美人箏面上的美人是鄭玉煙時,他只顧著氣惱馮永亭私自亂動他的東西,還向李太后和張圭告狀的事情了,並未多想。

    後來,便將之丟到腦後了。

    這次在湖心亭見到鄭玉煙,又在翠湖畔知曉了鄭玉煙的身份,且看到黃宜安對鄭玉煙毫不掩飾的敵意,他當時就生了疑心。

    只是這些天一直都在忙著處置馮永亭一案了,他倒是忘了問她。

    黃宜安聞言一怔,完全沒有想到祁鈺突然有此一問。

    頓了頓,又覺得祁鈺應該有此一問。

    畢竟,當初在翠湖畔,祁鈺得聞扮作婢女的鄭玉煙的身份後的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黃宜安想了想,答道:「臣妾那時候覺得,風姿卓然的貴公子,必然會喜歡楚楚可憐的小姑娘,所以便比照著鄭玉煙畫了……」

    祁鈺抬手捏了捏黃宜安的臉頰,笑嘆道:「那你怎麼就沒有想到,或許風姿卓然的貴公子,喜歡的就是你這樣杏眼生輝的小姑娘呢!」

    我哪裡知道重來一世,皇帝陛下您的喜好就不一樣了?

    黃宜安腹誹,面上卻只是赧然地笑著。

    第222章 她很幸福

    聽祁鈺提起舊事,黃宜安也順勢問道:「那陛下可知,馮公公又為何獨獨推鄭玉煙到您的面前呢?難道他也如臣妾這般想,以為陛下會喜歡鄭玉煙那樣柔弱嬌美之人?」

    這正是她一直擔心的事情——馮永亭是不是也如她一般知曉前世之事,所以才會趕在祁鈺清算他之前,搶先將鄭玉煙這個前世祁鈺專寵了一輩子的女人送到他的枕邊,以為將來圖謀。

    可惜最近祁鈺一直在忙著處理此案,她不也不好去打擾,更兼她也因害怕猜測成真,所以一直都一直沒有去探問。

    如今事情已經塵埃落定,即便馮永亭真的重生了,也影響不了大局了,她方才敢問出心裡一直以來的疑惑與擔憂。

    祁鈺聞言冷哼一聲,將馮永亭私窺美人箏面的來龍去脈告訴了黃宜安。

    黃宜安聽罷驚訝不已,原來竟是她自己做的孽嗎……

    懸著的心,終於安放了下去。

    ……

    第二天,有關永昌伯府和鄭家的處置就下達了。

    永昌伯府被褫奪爵位,抄沒家財,貶為庶民,押解去西南邊陲,三代以內不准入京。至於永昌伯夫人,則被杖責三十之後,押解到當地羈押終身,直至死亡——這已經是祁鈺格外開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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