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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我結婚不就能給孩子上戶口了麼。怎麼非得弄這麼多複雜的？」

    嚴震扣住她的肩膀看著她，眼底滿滿的都是失望，「云云，我是真的想娶你，你放心，我以後肯定會對你好的。」

    這個問題，楊曼雲今天下午也考慮過了。

    她也在想，為什麼她非得花這麼大功夫，其實只要嫁給嚴震，所有的事兒都能解決了。

    可是她就是過不去心裡那一關。

    楊曼雲覺得自己挺賤的，當初她每天都盼著嚴震能對她好點兒，現在嚴震終於對她好了，她卻覺得無比惶恐。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個一直倒霉的人突然遇到了一大堆好事兒。

    措手不及，生怕笑一下就醒了，空夢一場。

    見楊曼雲不說話，嚴震就知道她是動搖了。

    他低下頭親著楊曼雲的脖-子，「云云，嫁給我吧，我把我的房產證和信用卡都給你……求求你了，我真離不開你。」

    楊曼雲真的怕了。

    她覺得嚴震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突然間就對她這麼好，真的不怪她胡思亂想。

    楊曼雲一動不動地承受著嚴震的熱情，她低著頭想了一會兒，然後終於鼓足勇氣開口問他。

    「震哥，你是不是因為我懷孕了才對我這麼好的？其實我們……」

    「傻姑娘。」

    嚴震拍了拍楊曼雲的頭，笑著打斷了她的話。

    「我要是不喜歡你，你懷十個孩子我都不會娶你進門兒。我也喜歡咱孩子，因為是你給我懷的。」

    楊曼雲聽完嚴震的話之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她說：「好，那我們結婚吧。我都聽你的。」

    -

    嚴震懵了幾秒鐘，然後就開始抱住楊曼雲狂親，就像個傻小子。

    他把臉貼著楊曼雲，笑嘻嘻地和她蹭-著。

    「你總算肯嫁給我了，我都快高興死了。你掐我一下。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嚴震興奮的樣子，看得楊曼雲一陣心酸。

    她從來就沒有見過這麼傻的嚴震。

    他們剛認識的時候，楊曼雲也完全沒有想到嚴震會有這樣的一面。

    後來她才知道，不管男人的年紀多大，在他女人面前，他一輩子都是傻小子。

    楊曼雲答應了嚴震的求婚之後，嚴震就開始準備領證的東西了。

    他還說，一定要挑個好日子，以後他們結婚了就能順順利利的。

    這些事兒楊曼雲都沒有管，都是嚴震一手操辦的。

    沒過多少天，認識嚴震的人就都知道他準備二婚了。這些人里，當然也包括溫橙和榮欣。

    **

    溫橙從嚴震那裡辭職之後，去了一家私人企業當財務了。

    那家企業的老闆是個已經結婚的男人，四十來歲，長得還算可以。

    不到一個月，溫橙就跟他在一塊兒了。

    她知道自己和嚴震沒什麼可能了，雖然心有不甘，但是她也沒有辦法，現在認識嚴震的人都說他對楊曼雲那叫一個上心。

    溫橙也聽說過他們的事兒，比如有人碰到了嚴震和楊曼雲一塊兒產檢，嚴震蹲下來給楊曼雲繫鞋帶兒什麼的。

    這樣的事情，溫橙來來去去聽了好多遍。

    她以為自己能麻木，但是不行。

    每次聽到，她都會很難受，對楊曼雲的嫉妒是無法抑制的。

    這樣的男人，原本就應該是她的啊……

    現在溫橙真是恨死了那個時候愛慕虛榮的自己了。

    如果她當初稍微堅定一點兒，現在她和嚴震說不定都有第二個孩子了。

    事已至此，說再多後悔的話都是無濟於事。

    溫橙也試著聯繫過嚴震，但是嚴震從來沒有接過她的電話，簡訊都沒有回過一條。

    溫橙知道嚴震的性格，他這樣，很明顯就是想和她徹底斷了。

    她知道自己沒戲了，還不如找個有錢的男人湊合著過。

    ……

    溫橙和嚴震是一次巧合下碰到的。

    嚴震正在姜熹禪這邊兒跟人喝酒。

    他出來接了個楊曼雲的電話，正準備回去的時候，溫橙就把他攔住了。

    溫橙在嚴震剛打電話的時候就過來了。

    看著嚴震臉上溫柔的表情，她心裡就跟被什麼東西扎了一樣。

    這表情，她太熟悉了。

    曾經嚴震也是這麼對她的。

    呵呵，對，曾經。

    多麼遙遠的一個詞兒啊。

    「震哥，真巧。我們好久沒見了。」

    溫橙笑著和嚴震打招呼，過後，她又說：「聽說你要結婚了，恭喜啊。」

    「嗯。要結婚了。」

    嚴震往後退了一下，和溫橙保持了一米的安全距離。

    溫橙主動和他打招呼，他要是不搭理也不太好。

    但是嚴震始終記得他跟楊曼雲保證過的話，以後再也不跟溫橙聯繫。

    這一次他一定要說到做到。

    「嗯……挺好的。」

    說著說著，溫橙的眼眶就紅了。嚴震這種疏離的態度，真太傷人了。

    溫橙被他弄得特別難受。

    後來，她實在控制不住了，撲上去死死地抱住了嚴震。

    「震哥……對不起。我現在終於知道了，愛情是不能用錢算的。」

    溫橙吸了吸鼻子，「祝你們幸福。」

    沒等嚴震動手，溫橙就自己放開了。留下這句祝福，她就走了。

    溫橙自己也知道，這是最後一次了。

    嚴震覺得溫橙挺莫名其妙的，他們兩個都分開這麼久了，他做什麼事兒也和她沒關係了吧。

    嚴震拍了拍衣服，回到了包廂里。

    ……

    他進去的時候，一群男人都在唱歌撒酒瘋，榮欣和姜熹禪則是坐在旁邊兒抽菸。

    她們兩個人的氣場差不多，都是女強人那一卦的，嚴震看到她們倆一塊兒坐著，忍不住就笑了。

    「你傻了？」

    榮欣抽了一口煙，笑眯眯地看著嚴震。

    「沒有，看你們坐一塊兒有點害怕。不知道的人以為你們倆是混社會的大姐大呢。」

    嚴震調侃了一句，然後將視線移向姜熹禪，「哎，我說，你給我挑好日子了麼。」

    「現在幾月了？」

    聽到嚴震的問題之後，姜熹禪就把手中的煙掐滅了。

    「農曆五月。」

    「嗯，那就五月二十八吧。」

    姜熹禪閉了閉眼睛，思考了一會兒之後，就給嚴震挑好了日子。

    姜熹禪信佛，好像對這些東西特別懂，她一說，嚴震就覺得挺靠譜的。

    -

    這天晚上回去之後，嚴震和楊曼雲說了這事兒。

    當時楊曼雲正在往洗衣機里扔衣服，嚴震衣服上帶著的菸酒還有香水混合的味道嗆得她打了個噴嚏。

    這香水味兒實在是嗆，楊曼雲自認為口味已經夠重的了，但是她從來沒用過這麼嗆的香水。

    不過，這事兒楊曼雲沒有放在心上。

    男人出去做生意，總是免不了和別人有些接觸，她還沒有斤斤計較到那種地步。

    而且，說不定只是因為在一間屋子裡才染上的。

    「云云，咱們五月二十八辦，行不行？」

    嚴震走過去抱住楊曼雲的腰，把頭湊到她耳朵邊兒上貼著，「這周六咱就領證去。你身份證和戶口本兒都在吧？」

    「嗯，在。」

    楊曼雲微笑著點了點頭，其實，就在答應嚴震的那天晚上，這些東西她就都準備好了。

    最近幾天，她一直都在等著嚴震叫她去結婚。

    -

    日子不慌不忙地過著，眨眼間就到了周六。

    禮拜六那天，嚴震起了一大早，破天荒地把臉上的鬍子都給剃了。

    楊曼雲看到他的時候，嚇了一跳。

    本來特別困來著，硬生生被嚴震嚇得睡意全無了。

    「你怎麼刮鬍子了啊？」

    楊曼雲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你這樣我好不習慣呀。」

    「不帥麼？這樣顯年輕，待會兒照照片的時候好看點兒。」

    嚴震一邊說一邊特別自戀地摸-著自己的下巴，不停地對楊曼雲拋飛吻。

    楊曼雲被他逗得哈哈大笑，笑得額頭都冒汗了。

    他們兩個出來得特別早，過去民政局的時候，人家才剛剛上班。

    辦手續的時候，那個工作人員看到了楊曼雲的案底。

    那一瞬間，她看楊曼雲的眼神就變了。

    楊曼雲對這種事情是特別敏-感的，這麼多年，她基本不敢拿著身份證去賓館開房。

    她自己也不知道那裡頭會不會有她住過監獄的記錄，她連試都不敢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