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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做錯事情的是她，不是她得女兒。

    那如今承受這些的卻要變成女兒。

    她本來白皙光潔的臉龐上一片慘然，她輕聲的開口，「念兒，我懂了，你不會離開部隊，不會回來接手暗。我不會在勉強你了，這樣好不好?」

    她的話聲帶著顫抖，其中的絕望顧念隔著電話都能感受到。

    她剛因為宋奇的話感動不已，又在下一刻聽到莊曉棠這話，她心中的不好受又加大了幾分。

    回顧莊曉棠這半生，她其實也是不容易。

    只她心中明白，卻無法做到毫無芥蒂的和她走動，尤其是合她走的近了，也許會帶來一些她不想看到的不好後果後。

    顧念咬了咬下唇，將心中的難過強自壓了下去，硬著心腸道：「莊女士，如此最好。暗本來就和我毫無關係，這樣做最好不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擾對方才是上策。」

    她著，眸中的晶瑩閃動，一抹水光悄無聲息的從眼角滑落。

    她自問，如果莊曉棠不是暗的人，她也許也不會這麼冷硬。

    正因為這個暗，才會讓她心有顧忌。

    還有也是因為，她這個親生母親的分量，實在是不夠重。

    當她站在中間，一邊是親生母親，是她從血緣上來講最親近的人，一邊是部隊，是她認定的家，裡面有她眼中的親人，和愛人時。

    她毫不猶豫的就選擇了部隊這一邊，哪怕這樣的決定讓她很不好受，卻還是堅定的站在了部隊這一邊。

    倘若莊曉棠只是一個普通人，和任何勢力都沒有牽扯，也不曾想著為了認回她或者抱著一些別的原因做什麼手腳的話，顧念自問，也許和她不可能走的很親近，卻也不會走到今天這麼冷漠的一步。

    站在她身邊的張逸風看著她滾落的淚珠，也看到了她咬破的下唇上的點點嫣紅，心中一陣疼痛。

    他上前忍不住的抱住顧念，用自己身上的力量給她溫暖。

    顧念任他抱著，卻不發一言。

    她不敢開口，她怕一開口就會泄露情緒，電話還沒掛呢!

    她不能給她的母親機會，一點都不能給。

    電話的另一邊，莊曉棠仔細的傾聽著顧念完話後，那邊是否還會有話或者別的傳來。

    可惜，令她失望的是，那邊一直都是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聲響傳來。

    莊曉棠終於死心，明白顧念這是一點機會都不想留給她了。

    她扯扯唇角想要笑，可笑意還未成型，淚珠已經滾滾滑落。

    她握著手機，仿佛用盡渾身力氣道：「好，我知道了，我以後儘量不打擾你的。念兒，你一定要開心，要幸福啊!只有知道你過得幸福了，我……我才能安心一分。」

    莊曉棠眼淚如斷了線的珠簾一樣，卻還強忍著不讓電話那邊聽出來。

    她完後，留戀的看了一眼手機，仿佛是能透過這個冰冷的手機看到女兒一樣。

    然後，手指顫抖的按下了掛斷鍵。

    隨後再也忍不住，朝著宋奇道：「抱歉，失陪了。」

    完，她將手機放下，轉身離開。

    她身形踉蹌著，卻還努力將背脊挺直。

    電話那頭，顧念聽著裡面被掛斷的盲音，眼淚一下涌了出來，她握著手機沒有放下，也明知道對方已經聽不到了，卻還是堅定又顫抖的：「好，我一定會幸福，一定會每天都開心。」

    完，她也控制不住自己，靠在張逸風的懷裡痛哭失聲。

    一份母女情，就這麼被她生生斬斷了。

    她從就期盼的母親，無數次在心中設想過無數次的母親，就這麼被她放棄了。

    她本來以為她已經成長到了可以不在需要的母親的年紀，也以為自己已經強大到可以釋然。

    可當真的發生時，她卻這麼的難受。

    她淚眼迷濛的抬頭看著張逸風，「逸風，我這樣做是不是特別狠心?是不是特別的不近人情?她…她也很可憐，我…我其實沒有那麼恨她，卻還是親手埋葬了她想要認回我的希望。我都覺得自己是過分了，我……我……」

    她我了半天，最終還是不出話來，只能無力的靠在張逸風胸口處，泣不成聲。

    張逸風一下下的撫著她的後背，舒緩她的情緒。

    「你沒有做錯什麼，你只是做了一個，讓你痛苦的選擇。可這個選擇也是必須要做的，你和她的身份位置還有雙方截然不同的想法，就註定了你一定要堅定站在其中一邊才行。不是A就B，在眼下這個情況來看，對你來沒有第三種選項。不過，你不用太傷心，目前選擇權在你這，你做完了選擇，那麼就該輪到她來做選擇了。她若真心的想要你好，那麼她自然會明白該怎麼做才是對你最有益處的。」

    張逸風著，還隱去了後面的一些話沒。

    其實，要是對方肯往後退一大步，挽救的不光是和念之間的情感，還有他們自己。

    端看他們能不能想明白這個事情了，要是他們真的是那麼不在意身外物，那麼就是皆大歡喜。

    否則，以後念也會明白，她今日覺得痛苦又自責的選擇，其實真的最正確的。

    只是，此刻這些話都不能和她。

    只能給她一些暗示，讓她明白今天這個選擇並非是絕對，還有轉圜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