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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22:17:25 作者: 詩梳風
周辭清不想糊裡糊塗被捆綁住,於是做出一件非常大膽的事——結紮。
當時很多長輩都極力反對,說周家家主不能無後,而且結紮這件事傳出去太丟周家的臉面,他們絕不允許周辭清做這樣荒唐的事。
但周辭清就是做了,說他並無生兒育女的意願,等他無力掌管家族時,會過繼旁系的孩子作為繼承人。
此承諾一出,那些反對的人哪裡還管得上你周辭清生不生,最好第二天就命不久矣,好讓自己的子孫坐上那個寶座。
兩人靠得很近,近得能在對方的瞳孔里看到自己,連呼吸的空氣里都只有彼此的味道。
周辭清想在阮語臉上找出一絲玩笑的表情,但他看到的只有期待、忐忑和藏不住的靦腆羞澀。
許是他神情太過凝重,饒是微醺的阮語也經不住他這樣注視,捂著臉就要爬到床的另一邊。
「睡了睡了,當我沒說過!」
被子才掀開,阮語還沒來得及藏進去,柳腰又被一條強壯的手臂撈了回去。
「但我聽到了。」
周辭清將還想掙扎進入被子的人摟回懷裡,可阮語還是不願直視他,又把臉藏進他的頸後。
一直以大膽著稱的人現在只敢躲著不敢開口,周辭清覺得好笑,揶揄一句:「是不是喝醉了。」
「對,喝醉了。」
然而沒過幾秒,連耳朵也憋得通紅的阮語又抬頭坐好,不太服氣地反駁自己:「其實也不是很醉。」
周辭清笑出聲音,撥開她到處亂蹭時沾在臉上的頭髮:「你想要一個孩子?」
雖然阮語從來不說,但他還是知道,他們二人對生兒育女的意願都是負數,聽到她的提議,他又不確定了。
阮語仰著臉任他擺弄,思索了好幾秒才開口:「你要聽真話?」
周辭清惡狠狠挑眉,掐住她的腰起身就要把人壓在床上:「你還敢在我面前說假話?」
許是顧忌著手臂的傷,阮語並沒有被他壓得很重。
她咯咯地笑,抬臂搭在周辭清肩頭:「說實話,我不太想。一來我怕痛,二來我不想有人打擾我們的二人世界,哪怕那個人是我們的愛情結晶。」
愛情結晶。
周辭清細細咀嚼這個詞組,陰沉了一整夜的眼睛總算有了一點火光。
一點能照亮迷霧的火焰正慢慢燃燒,弱小的火舌慢慢升騰——隨著阮語接下來說的話。
「我也不是一開始就想這件事的,我還想到要找哪個設計師幫我設計婚紗,我們婚禮的形式是什麼,還想你會不會乖乖聽從攝影師的刁鑽要求,陪我拍婚紗照。」
周辭清手指著腦袋,嘴邊一抹他沒發覺的微笑其實已經存在已久。
「嗯,還想了什麼?」
阮語攤開手掌,一根一根手指數過去:「我想在西苑辦一個小型婚禮,在東側的小花園可以,要是能在園林里更好。人不用請太多,你知道我最煩應酬了。
然後婚紗的話,Zuhair Murad的風格會比較符合西苑的建築風格。
哦對了,龍鳳褂我們要回國內定做,我家旁邊有個阿姨做了一輩子的嫁衣,要個好彩頭……」
說得正上頭,周辭清輕盈的笑聲打斷了她的幻想。
阮語一頓,又羞怯得把臉埋進那副結實的胸膛,含糊道:「我是不是表現得太恨嫁了?」
周辭清再也憋不住,笑了出聲音,恨不得立刻與她分享自己的喜悅,低頭去問她嘰嘰喳喳了整晚的嘴巴。
「不會。」他輕輕含了含她的唇畔,然後鬆開,再張嘴深入,「我希望你繼續想,最好想我們要進什麼養老院,選怎樣的骨灰盒,選怎樣的墓地合葬……」
阮語反客為主,再次壓在他身上,捧著他的臉一點用舌頭緩慢地探進,等他張嘴將自己含住,低聲呢喃:「那我還想周先生在婚禮當天,坐在一架三角鋼琴前,給我彈奏《婚禮進行曲》,鋼琴上最好放著鈴蘭捧花,還有兩杯香檳。」
說到最後,她的嘴唇游弋到周辭清耳垂,像是威脅,又似調情道:「只彈給我一個人聽……」
濕滑的觸感掃過耳廓,周辭清身體一顫,來自喉嚨深處的低啞溢出,床單也被他抓出深深的印痕。
阮語發現了他的反應,嘲諷的竊笑和她的氣息一同衝進耳道,絲絲痒痒,撩人心弦。
周辭清不願被她看低,猛地挺腰起身,單手將阮語托起,在戛然而止的笑聲後替她補充:「我們現在來演示一下。」
書房就有一架鋼琴,雖然他在成年以後就沒有碰過,但對譜隨便彈彈還是沒問題的。
況且,他的主題並不是彈鋼琴。
半天過去,狼藉的書房已經變回原樣,那架三角鋼琴在孤獨的燈光下等待二人光臨。
周辭清沒有走過去,走到吧檯之前,把阮語放到高腳凳上:「酒你來選,我先過去試試音。」
雖然有人定時打掃維護,但不經親自經手,周辭清怎麼也不放心。
他想儘量給阮語一個完美的體驗。
等周辭清走進休閒室,阮語跳下高腳凳走到酒櫃前,驚覺下午時滿滿當當的酒櫃裡少了好幾瓶酒。
「哥哥,你下午喝酒了?」
琴聲頓挫,阮語踮腳拿酒的動作也是一晃,然後就聽到他不甚在意道:「阿辰說他高興,就讓我陪他喝了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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